而就在戰艦再次保持平衡之際,艙內倒計時的聲音也數道了最後。
「三,二,一,叮!」
隨著最後一聲聲響落定,艙內的鳳夜和龍宿還在搖晃著自己被撞得疼痛不已的身軀,以及暈眩到爆的腦袋,並沒有感覺到周圍的變化。
可是在外面與戰艦激戰的哈斯特火鷹獸卻瞪大了鷹眼,眼睜睜看著多次在自己的攻擊下躲避的黑色東西,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從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消失不見。
完完全全消失的無影無蹤,如此的突然,如此的詭異,不留一絲蹤跡……
哈斯特火鷹獸抓狂的仰天嘶吼:「嗷……狡猾的人類!我一定會找到你們的!……」
戰艦中,漸漸恢復神智的鳳夜和龍宿兩人癱坐在地面上鬆懈的喘息著,眼睛卻是一致的盯著前方清貴的背影,一個眼神崇拜而狂熱,一個眼神吃驚而忌憚。
來白岳山的時候他們就是坐著這名為戰艦的東西來的,當時的鳳夜對於這神奇的東西感到吃驚而震撼,但只以為這戰艦是一種猶如馬車一樣的運輸工具,只是速度上超越了一切。
卻從未想到這戰艦不僅是速度快的駭人,竟然還具有作戰能力,剛才外面的景象他全通過半空中懸浮的傳送畫面看到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非常仔細。
那驚人的力量,就猶如主子出手時發出的攻擊一般,那敏捷奇妙的移動速度和詭變的角度簡直精妙絕倫,這東西若是運用到戰場上,足以橫掃天下!
光是這麼一想,鳳夜就熱血沸騰激動不已,或許是出於每個男人都對機械有著天生的熱衷,鳳夜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這艘戰艦,還有剛才蘇木君操控的樣子,那般霸氣酷帥,簡直讓人崇敬而膜拜。
鳳夜忍不住的產生一種幻想,若是他也能如同主子那般霸氣厲害的操控這東西,那該是多麼美妙刺激的感覺……
龍宿亦沒想到這個讓他傾注一切賭上的人竟然如此厲害,更沒想到這人手裡竟然有著他從未見過更未聽聞過的神奇法寶。
這東西的力量他剛才都看得一清二楚,完全不比那處地方各勢力所掌握的法寶的差,甚至將很多法寶的功能集於一體,這是從未他認知中從未有過的。
他所知道的法寶中都是只有一種力量,要麼具備防禦功能,要麼具備逃跑功能,要麼是具備攻擊力量,厲害是厲害,卻都是單一的。
不像這個東西,不僅有傳送玉牌有的傳送功能,還有很多法寶都具有的攻擊功能和預防功能。
不僅如此,它的預防和攻擊都是活靈活現可任人操控並且長時間持久,這簡直就是一件逆天的法寶!
他原以為這人只是有著旁人少有的速度,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這個人比他想像的危險,甚至其危險程度遠遠超乎了他的預估……
一時間,龍宿突然有些不確定自己將生命賭在這人身上是否是一件正確的選擇,不要最後他逃了千萬里,翻山越嶺經歷千辛萬苦,卻是自掘墳墓羊入虎口。
越想,龍宿心中越沒有底,尤其是看著這人身上渾然天成的清貴與優雅,還有無意間散發出來的睥睨蒼生的霸氣,心中充滿了濃郁的忌憚和警惕。
蘇木君目光沉靜的看著畫面中顯示出的地里位置,她之前設置的坐標是按照她和鳳夜走過的地方設定的,現在看來,她們此時應該是到了之前遇到火王帝蠍和塞雷洪泰坦蟒的那個山谷附近。
若是預估沒錯的話,再往前二三十公里就到了那片山谷了。
就算那隻哈斯特火鷹獸再厲害,又怎會想到它追捕的人類竟然會在轉眼間就出現在了幾千公里以外的地方。
沒錯,這十五天的逃亡蘇木君和鳳夜足足跑了幾千公里,這程度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蘇木君設定了自動飛行模式,沿著直線向那片山谷飛行後,這才轉身看向了坐在地上的兩人。
掃了鳳夜一眼,丟了一枚中品固元丹給他,因為鳳夜只是受到哈斯特火鷹獸的威壓倒置內息紊亂,並非什麼嚴重的內傷,就算不吃丹藥,休息個一兩天也就沒事了,所以蘇木君並沒有給一品或者超一品固元丹。
她空間中這樣的中品丹藥多的數都數不清,並不怕浪費。
鳳夜穩穩的接住丹藥,猶豫了一瞬還是吞了下去,雖然他覺得這樣神奇的丹藥用來治療他身上的輕傷太過浪費,不過蘇木君那平靜的神色卻讓他知道,她既然不嫌浪費,他就無需多想。
隨後,蘇木君將視線落在了鳳夜對面坐著的少年身上,這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長相。
襤褸殘破的衣袍,凌亂的銀髮也沾染了污垢和灰塵失去了讓人驚艷的光澤,那張稚嫩白皙的小臉線條精細肌膚滑膩,哪怕沾染了灰塵和污垢,仍舊難掩其容貌的美感。
眼眸與眉毛的位置很相近勾勒出一種深邃神秘和英氣的凌厲,一雙內雙的大眼睛明亮的仿佛帶著天然的電流,黑眼仁偏多好似葡萄一般誘人,因為眼神警惕而冰冷更添了一分陰鬱的冷酷,尤其是那細挺的鼻子形狀是少有的完美,整張臉帶著一股子活色生香的俊俏迷人。
現在還未成年就如此俊俏美麗,等再過幾年,又是一個迷倒眾生的藍顏禍水,不過卻無法與阿雪那張令天地失色的美麗容顏比擬。
蘇木君眼底閃爍著點點邪妄興味的光澤,沒有驚艷,只有一種欣賞美好事物的讚賞,讓抬眸與她對視的龍宿眸光一暗。
他自己的容貌自己知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沒有因為他的長相而驚艷的,倒不是說他美得讓世人震撼的地步,而是至少能在第一眼的時候讓人感覺到驚艷。
這樣的表現讓龍宿心中越發忌憚警覺起來,這人若非是看得太多,就是能夠極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若是前者只會讓他好奇這世間還有誰的容貌能夠完全壓倒他,若是後者,那麼能夠完全控制住自己情緒的人,將會是最可怕的存在。
「叫什麼?」
就在龍宿深思之際,耳邊傳來一道悠揚的清音,帶著點神秘邪氣的性感。
龍宿眼底波光涌動了一瞬,還是說出了真實姓名。
「龍宿。」
蘇木君遐意的點點頭,隨意道:「從什麼地方來?如何得到逆天命果的?身份,背景,都一一交代一遍。」
龍宿沒想到蘇木君會在這種情況下問出一堆問題,現在貌似並非談話聽故事的好時機……
見龍宿垂眸不語,似在思索著什麼,蘇木君唇角勾起一抹邪妄而幽冷的笑容。
「你我之間是交易,而這交易是你所知道的一切,若是你有所隱瞞,或者打著其它主意,就是違反交易,我能救你,保你,同樣可以殺了你,機會只有一次,我喜歡聰明人,但不該耍小聰明的時候,最好安分。」
邪肆的笑語很輕盈,卻帶著無形的警告,透著不知名的危險,暫時的打消了龍宿心裡的算計。
他原本想著利用此人得到安全的保障,只是這人太過神秘超乎他的想像,他毫不懷疑若是他敢在此時對這人耍心機,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人說話時身上一閃而逝的氣息沾染了濃郁的血腥和殘酷,絕對是一個心思狠辣手段殘忍之人。
「我是冰封王殿的六殿下,逆天命果是我被兄長們追殺時跑入輪迴之森無意中得到的,之後一路逃亡到了萬裏海源,利用傳送玉牌逃到了這裡。」
若是,他這樣簡便的解釋已足以。
蘇木君心思何其敏銳,瞬間明白了龍宿的心思,笑容越發邪肆了幾分,同時也染上了讓人頭皮發麻的危險之氣。
「你不用試探,你所說的冰封王殿我沒聽過,你所說的輪迴之森我也沒聽說過,至於萬裏海源,我更不知道在哪裡,現在,清清楚楚的跟我講明白。」
邪氣的清音平靜閒淡,可是龍宿卻下意識的緊繃了身軀,因為他在這人眼裡看到了陰邪殘冷的殺氣。
他毫不懷疑,若是他再耍心眼試探,下一秒絕對會身首異處,儘管他無法確定這人是否有能力殺了他,但是他賭不起。
斂下眼眸,龍宿仍舊滿身警惕和防備,面上卻冰冷陰鬱,唇角輕啟,冷漠的解釋道。
「萬裏海源在你們這裡應該叫無盡海域,無盡海域連綿萬里,若非有法寶相助,普通人根本無法橫跨無盡海域,所以這裡的人都不知他們所在的這片大陸之外還有更為廣闊無邊的地域,那個地方被稱之為上古天盡,也就是我生長的地方,而冰封王殿是上古天盡其中一方勢力。」
「輪迴之森坐落在上古天盡的西面,是一處極其危險險峻之地,地勢連綿廣闊難以估計,比這裡的天嶺大森林只大不小,危險程度是這裡的數倍不止,就是我也不敢輕易踏入輪迴之森,若非當時被追殺,為了逃命無奈闖入,以我現在的實力是不會獨自一人進去的。」
說到這裡,龍宿抬眼看向蘇木君:「你既然不是上古天盡的人,為何會有著堪比玄力的力量?這種力量是什麼?你又是什麼人?來自哪裡?」
龍宿問的很直接,因為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想再看到他耍心眼,為了安全,他只能暫時安分下來。
其實他是懷疑的,眼前的人所擁有的力量與他們修煉的玄力有著相似之處,嚴格算起來,連這片大陸都算是上古天盡的地域,這人又怎麼可能不是出自上古天盡。
除非還有一處地域是他們所不知道的,而那處地域的人修煉著一種與他們這些修行之人相似卻又不相同的法力……
畢竟上古天盡地域之大,地域面積難以估量,根本沒有一個具體的數目能夠顯示上古天盡的地理位置和範圍。
蘇木君思索著龍宿話語裡的內容,聽了他直白的詢問,邪妄一笑。
「我是什麼人,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呆著,不要讓我有殺了你的理由,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如此,算是回答了龍宿所有的問題,若是龍宿安安分分的,蘇木君既然答應了保他兩年,回到楚國的時候自然會帶上他,到時候不用她說,龍宿自然能夠明白她的身份。
至於修煉何種功法,她沒必要跟龍宿解釋。
不過她卻很有必要了解一下他們修行之人的實力級別劃分,因為她總覺得這些人跟真正的修真者存在著一定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