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邊關消息默契(4)

  蘇木君掃了一眼楚雲月身前的玉石棋桌,看到上面兩軍對壘的黑白棋子,眉頭微挑,似有一抹戲謔一閃而逝。

  不過蘇木君並沒有多說什麼,開口就說出了聯繫的目的。

  「今日進宮的信差帶來了什麼消息?」

  楚雲月聽言,想到今日聽到的事情,蘇木君明顯是在外面閒逛,正巧看到進宮的信差也不足為奇。

  想到自己探聽到的消息,楚雲月淡涼的鳳眸就捲起了點點深幽的漩渦,也沒隱瞞,緩緩的開口說道。

  「嘉平關傳來捷報,楚軍在永益王的帶領下已經成功奪回嘉平關要塞,一路打到了齊國邊關琅岐關,原本琅岐關的防禦已經崩塌,可齊湘國卻突來了增援,領頭的是齊湘國的皇子齊千櫻。」

  「齊千櫻身手詭異,出手狠辣,明明兵力沒有楚國多,卻生生讓他帶領著齊國兵馬打退了即將侵占琅岐關的楚軍,現如今楚軍已經退離五十里外的平原駐紮,永益王似乎有意繼續這場戰爭。」

  蘇木君聽了楚雲月所說的內容,幽妄的貓眼隱隱拂過一縷幽光。

  「齊千櫻?齊湘國有這一號皇子?」

  她所得到的各國資料中,可都有關於所有皇室後裔的介紹,卻沒有聽說過齊千櫻這個名字……

  楚雲月淡涼的鳳眸同樣閃過一抹深沉,啟唇道:「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會有結果。」

  不僅是楚雲月,楚皇也動手去查了,還有遠在邊關親自與之對上的永益王。

  一直站在蘇木君身邊保持著靜默的秦瀾雪,在聽到齊千櫻的名字時,澄澈的眸似有一絲波光流動開來,看著蘇木君的眼卻也了一抹笑意。

  看來他該告訴阿君小櫻子的事情了……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蘇木君顯然不想繼續說什麼了,正要切斷聯繫,楚雲月卻抬眸看著她,清冷的聲音再次從他口裡緩緩溢出。

  「定國侯府的事情讓你鋒芒太露,雖然我知你既然如此做,自然不怕,但也應當注意些,吸引了楚文瑾幾人的注意不要緊,但若是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卻並不是好事。」

  蘇木君柳眉一挑,對於楚雲月突然的提醒有些意外,隨即又想到兩人現在的同盟關係,就覺得沒所謂了。

  若是她現在被楚皇盯上,對楚雲月何嘗不是一件困擾的事。

  「我會注意。」

  不管需不需要,面對這份善意的提醒,蘇木君並沒有拒絕,給予了同盟絕對的尊重。

  視線落在棋盤上,不知怎麼的,腦海里卻出現了一張極為清晰的明媚小臉,那邪肆張揚的笑意,那幽妄陰詭的貓眼。

  那一筆一畫清晰勾勒的柔軟線條,那白嫩帶著點盈盈光澤的肌膚,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清晰。

  面對腦海里越來越清晰深刻的容顏,楚雲月如遠山墨畫暈染的眉漸漸蹙起,似是在排斥著什麼,又似在驚異著什麼,最為化為鳳眸中一點淺薄如霧般的複雜。

  「蘇木君……」

  清冷的低語緩緩飄散,似有一道無聲的嘆息隨著清風捲入了黑夜。

  這邊,畫面消失後,房間裡只剩下蘇木君和秦瀾雪兩個人,好似心有感應一般,蘇木君第一時間轉頭看向了秦瀾雪,便輕而易舉的對上了他的眼,望進了那一片澄澈的明湖中。

  看著這片明湖,那澄澈到反照人心的詭異里繾卷的點點笑意讓蘇木君心口一動,腦海里似有什麼一閃而逝,卻快得來不及捕捉。

  「阿君……」

  如深山穿透濃霧的迷音,帶著誘惑人心的氣息緩緩繚繞在這方空間,一絲純淨妖惑又陰涼詭異的氣息撲面而來,逐漸滲透蘇木君的面頰,浸透她的血液。

  這是獨屬於秦瀾雪的氣息,一種複雜危險卻讓人類輕易迷醉的氣息。

  一種詭異的酥麻在蘇木君身軀里逐漸蔓延開來,那是一種新奇而讓人舒服的感覺,蘇木君雖然第一次嘗試,卻知道,這是愛情的味道。

  是眼前這個少年帶給她的,恐怕這世間,也唯有眼前之人能夠帶給她這樣的感覺。

  秦瀾雪凝視著蘇木君,眸中的專注幾乎到了一種變態詭異的境界,那種忘我的程度就是所謂的神佛也做不到。

  暗紫的唇漸漸牽起,蕩漾出一抹清絕迷美的笑容,那兩片妖異美麗的唇就這樣突兀又顯得理所當然的,吐出了一句讓蘇木君覺得意外,又在預料之中的話語。

  「齊千櫻就是小櫻子。」

  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答案,蘇木君訝異過後,反而笑了。

  因為初聽到齊千櫻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似乎應該是認識的,現在聽來,反而更多的是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得到了答案後,蘇木君並沒有再多問,秦瀾雪沒有再多說。

  前者是因為覺得沒必要再問,只要知道齊千櫻就是跟在阿雪身邊的小櫻子,很多事情就能解釋的通了。

  至於齊千櫻在齊湘國皇子的身份,無秦瀾雪多做解釋,蘇木君讓鳳夜查了就知道,不過是早晚幾天的事情而已。

  而其中的門道,憑蘇木君的腦袋,自然從頭梳理一遍就幾乎能猜到大概。

  後者沒再多說,是因為秦瀾雪知道,對於蘇木君來說,只需要將關鍵的內容告知,其餘就不再是問題。

  若是再說,也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已。

  兩人之間無形中漸漸形成的默契,已經朝著一種旁人無法理解的方向發展而去。

  畢竟這一幕若是落在別人眼裡,並不會感覺到默契,反而會感覺到兩人是不是在防備警惕著彼此,才會如此忌諱只說一半,留了一半的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