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鳳幽月親自去校場檢驗了鳳家眾人的修煉成果。
沒有讓她失望,這半年鳳家弟子們十分努力,再加上鳳幽月時不時讓人送回來的丹藥,修為突飛猛進。
如今在年輕一代中,修為最高的已經達到半步玄王階,最低的也有大玄師一階。
除了這些人外,鳳家幾位長老的修為也都有所進步。
鳳蒼從玄王二階初段變成了二階中段。四長老也進入一階玄王巔峰。至於玄皇階的鳳長昊,也進步了一級,成為中階三級玄皇。
不過雖然大家進步很快,但由於靈氣不足資源匱乏,許多人已經卡在了瓶頸處無法動彈。
比如八長老,從神跡回來後一直是半步玄王,半年沒能突破。
鳳幽月在細細了解之後,將大家的問題一一記錄下來,准打算在這幾日將其解決。從鳳家校場離開後,她又跑去了郁家。
到達郁家時,郁晨正在和郁老爺子講述七星學院的事。祖孫二人分別半年,回來之後6膩膩歪歪的好不親近。
鳳幽月向郁老爺子問了個安,實在受不了這爺孫的膩歪,牙疼的走了。
之後她在城裡晃了一圈,吸引了一大波目光。一個時辰後回了家,將自己關進空間裡開始煉藥。
煉藥的時間過得極快,當小混提醒鳳幽月時間到了時,她已經煉製好了許多丹藥。
拍拍發酸的肩膀,鳳幽月伸著懶腰離開空間,換衣服準備去皇宮赴宴。一番梳洗打扮後,鳳幽月前往前廳。正巧在前廳門口碰到行色匆匆的鳳家總管和幾個小廝抬著擔架進進出出。
鳳幽月眉心一皺,覺得出事了。
「怎麼回事?」她走進前廳,看見地上擺著五張擔架,擔架上躺著五個鳳家弟子。
鳳家總管正在給其中一人擦臉,聽見鳳幽月問話正準備回答,正巧鳳蒼鳳清岩幾人走了進來。
「人在哪兒呢?」鳳蒼一進來就問,看到擔架後臉色一變。
「什麼情況?還活著嗎?」他問。
鳳家總管起身,「活著,不過氣息微弱。」
跟在鳳蒼身後的鳳清岩和二長老幾人臉色都不太好,鳳幽月一頭霧水。
「到底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
鳳蒼直到這時才發現鳳幽月的存在,他擰了擰眉頭,沒有說話。
「爹,告訴幽月吧。說不定她能幫我們出出主意。」鳳清岩說。
鳳蒼看著鳳幽月清凌凌的目光,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吧。」
大概一個多月前,一個傳聞在一夜之間傳遍整個洛城乃至萬瀾國——血罰之森有吃人的妖怪。
據說,那妖怪長得十分恐怖,身如鐵塔,修為極高。任何遇到它的人都會被吃掉。
原本大家只以為這是個玩笑,甚至還有些人組隊前去一探究竟。
可幾天之後,這些人竟然一個都沒能回來。
頓時,大家都慌了。大家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洛城人心惶惶。
鳳家和其他三大家族得知此事後,決定派人前去查探。
可三日之後,派出去的三十幾人竟然只回來了一個,並且渾身上下只剩下軀幹和腦袋。經煉藥師檢查後發現,這人的四肢應該是被撕咬下來的。
大家後背都有些涼。
萬瀾國在北幽域是三等小國,位置較偏。這一處的血罰之森大多是邊緣地帶,雖然有危險但大多都是一些中高階玄獸凶獸,修為稍高一些的修煉者遇見並不會致命。
這一次,鳳家和上官家派出的弟子都在大玄師三階以上。按理說,以這些人的實力即便不能全身而退,但也不會落得只有一個人逃出來的下場。
絕對有問題。
那個唯一的倖存者已經瘋了,什麼也問不出來。鳳蒼等人無奈,只能再派人前去查探。
這一次派出去的,都是大玄師六階以上的高手。
而這些人的結果如今就擺在眼前,全部重傷,雖然沒缺胳膊少腿,但也都奄奄一息。
「按理來說,這一片的血罰之森很少出現高階靈獸。按照上次倖存者逃亡的時間,那傳說中的妖怪應該就在血罰之森外圍,絕對沒有接近中心區域。可是這外圍附近,我們以前經常出入,也沒遇見這麼兇殘的……」鳳清岩心中不解。
吃人的妖怪?
鳳幽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她蹲下身仔細檢查了一下這五個人身上的傷,的確有撕咬的痕跡,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可是發現了什麼?」鳳蒼問。
鳳幽月搖搖頭:「還沒。」她拿出幾粒丹藥塞進五人嘴裡,對二長老道,「沒有生命危險,服了丹藥後一個時辰就能醒。細細調養幾天就可。」
鳳蒼將她扶起來,眉頭擰成個疙瘩,對下人吩咐道,「將他們抬下去好生照料。讓外面備好馬車,宮宴時間要到了。」
說著,他拍拍鳳幽月的肩膀,「這事你不用操心,好好在家休息。明日我親自前去查探。」
·
宮宴十分隆重盛大,自從南宮烈登基後,萬瀾國兵強馬壯,百姓的生活蒸蒸日上,國泰民安。
作為萬瀾國僅有的幾個有資格進入七星學院的人,鳳幽月幾人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吹捧。
鳳幽月笑得連快要僵了,在應付了第三十二個上來攀關係的人後,她忍不住溜出了天闌殿。
南宮烈一直注意著她的動態,如今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帶著幾分笑意。
太后蕭吟看著兒子眼中的喜悅和情意,在心中無奈嘆了口氣。
半年前她還覺得烈兒和鳳幽月還有一絲希望,可如今再看,兩人的距離已是越來越遠。
那女子,註定了不會停下腳步。輕歌曼舞,燈火通明,觥籌交錯,一派歌舞昇平。
大殿內,有人紅光滿面,有人舉杯暢飲,也有的人烈酒入喉、苦澀滿心。
鳳幽月站在殿外,安靜的看著滿地月華,夜風徐徐,吹起衣角。
玄衣飄過,海棠花香漸起,纖細的影子旁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十指相扣,暖意無聲。
在長廊的某個角落,明黃色衣角一閃而過。
徒留晚風垂落一地殘花,瀰漫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