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長老們懵了一陣,然後被考試結束的弟子們拉回了注意力。
第二個完成考試的是水輕塵。
作為天聖榜第一名,水輕塵一直非常心高氣傲。
他拿著流光石離開摺疊空間後,第一個動作便是抬頭掃向眾位考生,以確保他是第一個完成考試的。
水輕塵掃了一眼。
然後,臉黑了。
竟然有人比他還要快。
心高氣傲的水輕塵咬了咬牙,眯著眼在台下的人群中一掃,最後視線落在了鳳幽月身上。
竟然是她!
沒能搶到第一,水輕塵有些憤怒。他冷冷的瞪了鳳幽月一眼,卻換來對方不在意的聳肩。
於是,更憤怒了。鳳幽月其實挺想不明白水輕塵這個人的,不就是第一個完成考試的嗎,又不是排位榜第一名,他究竟生的哪門子氣呢?
等她搶了他的分數第一名,再生氣也不遲啊。
水輕塵並不知道鳳幽月的壞心思,如果知道了,估計會氣到升天。
他將流光石交給葉臨溪,轉身下台,然後特意從鳳幽月面前走了過去,還不忘重重的冷哼一聲。
坐在鳳幽月前面的嚴逸飛被水輕塵哼的一臉茫然,這人有病吧?
鳳幽月笑得肚子疼,安撫的拍了拍師兄的肩膀。人生最悲慘的事,莫過於你氣對方氣的牙痒痒,人家卻一點也不在意。一個時辰過去,考試結束。沒答完題的考生被摺疊空間自動送出來。
由於考卷數量比較多,統計起來費了許多時間。直到半個小時後,分數才被公布出來。
葉臨溪手中的流光石閃過一抹金光,金色光幕高高掛在半空。
水輕塵三個字,高高掛在第一名的位置上。
第一名——水輕塵,一百五十分!滿分。
第二名——鳳幽月,一百五十分!滿分。
第三名——黎秋水,一百四十九分半!
第四名——水婷,一百四十九分!
第五名——白淼淼,一百四十九分!水輕塵在看到自己的排位後,嘴角勾起滿意的笑。但當他看到第二名時,臉色頓時黑了。
要知道,每當有兩名或以上弟子分數相同時,將會按照他們上次大考的分數進行排序。
鳳幽月剛入學,在分數和水輕塵相同的情況下,自然會排在第二位。
但!這不是水輕塵想要的結果!
不僅比他答題快,分數竟然也和他相同,這不可能!
水輕塵鼻子都要氣歪了,粗重的喘息猶如風箱一樣。
和一個剛入學的小丫頭分數相同,簡直就是恥辱!
水輕塵緊緊握住拳頭,渾身因為氣憤而顫抖。此時,半空亭台之上,各方大佬正對分數榜做出討論。
「恭喜水家主,水公子又得第一。」
「呵呵,哪裡哪裡。不過是僥倖罷了。」水輕塵他爹笑得見牙不見眼,十分虛偽的謙虛了一下,卻換來更多人的誇讚。
「水公子自從進入七星,就一直是天聖榜第一名。水家主,虎父無犬子啊!」
「不錯,水公子年紀輕輕,卻成績斐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要我說,北幽域下一個七級完美階煉藥師,非水公子莫屬!」
水澈任由大家誇獎自己兒子,時不時謙虛一下,可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濃。
「水公子的確不錯。不過那個鳳幽月也不差啊。」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吹捧。
氣氛頓時沉了一下,有些尷尬。
「這鳳幽月是第一個完成答題的,同樣得了滿分。其實,如果不拿上次大考的成績做依照,第一名應該是這丫頭才對。」說話的人叫司徒長空,是卿元國司徒家的家主嫡子。
在北幽域,一流以上的煉藥世家有三。第一水家,第二司徒,第三曲家。
其中,曲家是後起之秀,不論是實力還是底蘊都不能與前兩個相比。所以,水家和司徒家,一直被人拿來做比較。
有句話叫,同行是冤家。水家和司徒家就是這麼個情況。
兩家其實沒什麼家仇國恨,彼此相爭完全是因為面子。
不過即便是因為面子,互相被比較的時間久了,換誰也不會樂意。更何況,司徒家一直都被稱為萬年老二。
所以,兩家關係不咋地。沒啥大仇大恨,但小動作一直不斷。
這不,作為司徒家下一任家主,司徒長空不樂意了。故意找茬給水澈插刀。
不過還別說,這刀正正好好插在了水澈的心口窩子上。
水澈的笑容消失了。
其他人也都比較尷尬。
而在這種『此處無聲勝有聲』的氛圍中,花無情十分沒眼色的笑出聲。
這一笑,大家全都看向了他。
「司徒公子說話挺有意思。」花無情端起茶杯,往前一送,對司徒長空道,「敬你一杯。」
司徒長空一愣,然後心中一陣陣激動。
神魔宗是北幽域的頂級門派,能被宗主花無情敬一杯,那是多大的面子!
司徒長空不敢怠慢,連忙端起茶杯回敬。
「多謝花宗主。」
花無情笑笑,不再說話。
而他的沉默,讓氣氛更尷尬了。
花無情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覺得司徒長空說的對?
這不是明晃晃的打水澈的臉嗎?
再一看水澈的臉色,果然,比剛才更黑了。
作為一個一流煉藥世家,水家雖然有勢力,但是比起頂級神魔宗來說,還是差許多。
司徒長空說話,他水澈敢懟。但是花無情說話,他還真不敢瞎比比。
不敢嗶嗶要怎麼辦?
那就得忍著。
這一忍,水澈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打了一百個耳光。
「司徒公子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只是理論考試而已,之後三個項目,相信水公子仍然會拔得頭籌。」有人委婉的救場。
水澈一聽,心中舒服了不少。
「這位兄台說的是。不要看一時的名次,眼光要長遠。」他坐直身體,掃了司徒長空一眼,「我一直教導輕塵,不要在意眼前的蠅頭小利。只有往遠看,才能在第一的位置屹立不倒。司徒公子,你說對吧?」
司徒長空深吸一口氣,笑了笑,不予回應。
而在場的人,都已經聽出來水澈剛剛的話,暗諷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