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處罰結果,鳳幽月其實是很滿意的。姚星辰的確可恨,但比起殺了她,讓她承受這樣的恥辱更爽一些。
「真是便宜那個女人了!」星苑中,郁晨躺在床上,鳳幽揚等人齊聚他的房間。
半個多月過去,幾人的傷都已經好的差不多。除了郁晨還不能隨便動彈之外,鳳幽揚幾人都已經生龍活虎。他們得知了這次鹿兒山事件後,都對姚星辰沒什麼好印象。
「真是可惜了她那張臉。當初進七星時,還以為是個多好的人物。沒想到竟然如此小家子氣。」上官玉臉色微冷。
「呸!就她那張臉,長得跟豬妖似的,好看個屁!」鳳幽揚不屑的哼了一聲,順便拿出小鏡子照了照,斜著眼看向鳳幽月,「雖然鞭笞之刑足夠她喝一壺,但是你就打算這麼放過她?」
鳳幽月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個桔子慢慢剝著。她聽了這話,抬起眼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
「當然不會,小火還睡著呢,我怎能讓她稱心如意?」
「可是,你若是對她動手,學院這邊……」郁晨面露擔憂。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嘛。」鳳幽月將剝好的桔子遞給郁晨,擦了擦手,「雇兩個人,趁她離開學院的時候套上麻袋,揍一頓。」
眾人嘴角一抽。
「你這什麼餿主意?」鳳幽揚翻了個白眼。
鳳幽月笑了笑,不過神色卻冷了下來。
姚星辰,她當然不會就這麼放過,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且等著吧!
「不說這事兒了,你這次立了大功,有了榮譽積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升為執事長老了。」郁晨臉色微白,眼中流露出歡喜,「要是鳳爺爺和四叔知道這事兒,定會非常高興。」
提到家人,鳳幽月的神色溫和了不少。
半晌,她嘆了一口氣,「已經四個月了,也不知道家裡好不好。」
「前些日子我爺爺剛來了信,洛城一切都好。皇上勵精圖治,萬瀾國蒸蒸日上,比以前更好了許多。鳳爺爺和四叔也很好,聽說鳳老祖也偶爾也在洛城走一走,大家沖他的面子,也都不敢得罪鳳家。」
萬瀾國唯一的一個玄皇階高手,誰敢得罪呢?稍不留神就是個死啊!
知道家裡一切都好,鳳幽月心中輕鬆不少。
不過隨即,她的臉色又微微一凝。
「那個南宮晨,老爺子可有提到?」
郁晨搖了搖頭,輕輕皺眉,「皇宮一切都好,沒有南宮晨的消息。幽月,你說他會不會已經死了?」
死了?
鳳幽月眸光一暗,輕輕搖頭,「禍害遺千年,他沒那麼容易死。不過,應該也不好過。當初他可是只剩一口氣。」
她不擔心南宮晨,卻擔心他背後的勢力。若是有朝一日真被南宮晨殺回來,鳳家和南宮皇族都得完蛋。
鳳幽月心裡有點發沉,她嘆了口氣,雖然擔心卻也沒有辦法。
如今,只有努力變得強大,才能解決這些問題。
「再等兩個月,學院考核之後會有二十天假期。到時我們一起回去看看。」她說。
大家眼睛一亮,眼中染上了期盼之色。
「對了,你可曾聽說瑤城要舉辦拍賣會?」鳳幽揚問。
鳳幽月一怔,「你說的可是下個月的拍賣會?」
「是。」鳳幽揚慢條斯理的理了理頭髮,「我聽師父說,這次的拍賣會很重要,將有許多奇珍異寶拍賣。除了瑤城外,鳳棲國其他家族也都會到場。院長準備帶我們這一屆的弟子出去見見世面。」
「這事兒我知道,師父已經跟我說了。」鳳幽月點點頭,挑眉看著他,「你也被選中了?」
說完,她好似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我倒是忘了,你是古長老唯一的徒弟,肯定要和他一起去的。」
鳳幽揚得意的揚了揚眉,臭美的哼唧了一聲,「不僅是我,這小胖子因禍得福,他師父也要帶他去散散心。」
郁晨的天賦十分好,本就得方長老喜愛。前段時間又受了委屈,當師父的必定是要心疼的。現在有了拍賣會,他便打算帶愛徒出去見見世面。
「師父說了,作為七星弟子,一些勢力是必須要接觸的。這也是為了學院的平衡。」郁晨憨厚的撓了撓腦袋,「要不是因為上次的事,師父也不會選中我。」
鳳幽月卻不這麼認為。
郁晨的天賦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也算是優等。最重要的是,他的品性純良。
方長老不是傻的,她不認為他只是因為郁晨受了委屈,才選中他帶他出去散心。拍賣會那麼多勢力齊聚,哪裡是能散心的地方。想必,方長老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你只管放心跟著方長老,不用理會其他。方長老對你不錯,不會害了你。雖然一等國世家勢力強大,但你的背後是七星學院,比任何世家門派都要牛。你要有底氣,莫要妄自菲薄。」鳳幽月勸慰。
郁晨點了點頭,心底的擔憂煙消雲散。幽月說的對,他的靠山是七星學院,再沒有比這更厲害的了。
除了鳳幽揚和郁晨外,上官玉作為新生中的佼佼者,也被選中了。鳳淵和鳳纖雖然沒能參加,但卻為鳳幽月幾人感到高興。
司青和司雲坐在一旁,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鳳幽月看了二人一眼,仿佛想起了什麼,眉心微皺。
「你們兩個……可是擔心家裡?」
司雲抬起眼,咬了咬唇,神色擔憂。
他們和司父的關係不好,拍賣會八方齊聚,司家肯定是要來人的。而那喬家的喬思寧,在試煉峰中墜崖身亡。他們現在身處學院,喬家沒辦法找麻煩。但是若是在拍賣會上遇到……
「哥哥被長老選中,參加拍賣會。我擔心他遇到父親。」司雲柔聲說。
他們那個父親,為了巴結喬家,兒子女兒都能賣。現在喬思寧死了,他還不定憋了多大的氣呢。
司雲擔心司父對司青不利。
「就算他生氣又能如何?」鳳幽月挑眉,冷笑一聲,「你兄妹背後是七星學院,難道他還打算當眾打七星的臉嗎?」
說著,她看向司青,「你只管放心去,跟在你師父身邊。要是你那父親不給你臉,你也不用給他臉面。」
司青點頭,清傲的眉宇間閃過一抹冷色,「我知道。那個男人,我早已不放在心上。況且,師父也不會讓我受了委屈。」
「那不就得了!有事就找師父,沒有師父找峰主,沒有峰主找院長。總有一個能幫咱們解決問題!」鳳幽月換了個姿勢靠在椅子上,「不過你要記得,莫要別人抓到痛處。這種父子之事,最是難辦。若是處理不好,難免落了個不孝的罪名。拍賣會上若是真出了事,你不要出頭,讓你師父幫你。要是覺得憋氣,咱們在暗地裡搞他。」
司青嘴角微抽,神色卻暖了不少。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各自回去了。
鳳幽月回到院子,雲陌正坐在石椅上看書。見她回來,書一扔,狗皮膏藥似的粘的上來。
「幽兒,」男人粘乎乎的摟著她,好似一隻大狗,撒嬌的搖著尾巴,「怎麼去了那麼久?」
「說了點事情。」鳳幽月努力將黏在肩上的大腦袋推開,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之前師父找我過去,院長說彘是我殺死的,那它的屍體也歸了我。」
「應該的。」雲陌並不覺得驚訝,「彘的獸丹是個好東西,它的肉適合水屬性的修煉者吃食。可以提煉玄力純度。」
鳳幽月眼睛一亮,暗暗記在了心裡。
「你可是全忙完了?不用再離開了嗎?」她抬頭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捅了捅他的俊臉。
「沒事了。」雲陌捂住她的手指,放在嘴裡輕輕咬著,「該處理的,已經處理完了。這些日子陪你。」
鳳幽月心中歡喜,嘴角翹起,笑了。
不過片刻後,她又垂下頭,嘆了一口氣。
「小火還在睡,也不知何時能醒。」自從那日之後,小傢伙就陷入了沉睡。被冰刺捅出來的大窟窿已經初步癒合了,但它的氣息仍然十分微弱,微弱的讓她感到害怕。
少女面露擔憂,雲陌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不要擔心,肖如天的力量不是彘能比的了的。它一定不會有事,你信我。」
「你的話我當然相信。」鳳幽月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希望小火快點醒吧……」……
鳳幽月被關了兩個月禁閉,按理說應該關在星苑裡出不來的。不過她立了功,又有軒轅問天的幫襯,兩個月的禁閉便取消了。
第二日,她又恢復了平時的作息。
忙碌了幾天後,處罰姚星辰的日子到了。
七星台上,龍雲柱高聳而立。在龍雲柱的四周,分別綁著四個人。他們便是此次鹿兒山事件的四名弟子,姚星辰便在其中。
七星台四周,聚滿了圍觀的人。
宋星子帶著諸位長老上台,目光沉沉的看著姚星辰幾人。
被關了好幾日,原本柔媚絕色的女子已經一臉憔悴,再也沒有了平日裡的優雅柔美。她的頭髮散開,身著回來那日穿的白裙,臉色蒼白,眼底烏青一片。
此時,她的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台下的人對著她指指點點。
姚星辰覺得,她這一生都再也沒有這樣屈辱過。
這時,人群中忽然分出一條小路,鳳幽月和嚴逸飛等人走了過來。
透過凌亂的髮絲,姚星辰抬眼看著那絕美的少女,眼底閃過記恨之色。
她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
若不是因為鳳幽月,她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死死的握緊拳頭,指甲深深的摳進掌心,卻不及心中萬分之一的疼痛。
就在這時,一道修長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帶起一地金光。
姚星辰的瞳孔猛然一縮,一張臉瞬間沒了血色。
如此屈辱的時刻,竟然被最在意的人看到,還有什麼比這更痛苦?
「你怎麼也來了?」鳳幽月看著走到身邊的雲陌,問。
「傷你的人被行刑,我怎能不來?」男人壞笑一聲,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我先上去,你好好看。」
兩人明晃晃的互動,讓大家都抽了一口冷氣。
自從滄源回來之後,鳳幽月和雲長老的關係,就被大家傳開了。
如今,親眼看到了兩人親昵的舉動,原本半信半疑的弟子們,不得不信了。
這是打算公開了嗎?
如此赤裸裸的秀恩愛,真的好嗎?
七星學院沒有禁止同門相愛的規矩,雖然師徒相戀有些避諱,但是鳳幽月和雲長老卻也不算是師徒,頂多算是上下級關係。
況且,那位雲長老在學院地位超然,不參與平日裡的任何決斷,和七星的關係並不親密。
所以,鳳幽月和雲陌的關係公開,大家並不覺得難以接受。
頂多是有些好奇,或者嫉妒罷了。
有人覺得鳳幽月攀上了高枝,才能在七星學院中肆意橫行。有人覺得她飛上枝頭變鳳凰,以後即便不努力,也能在七星占有一席之地。
當然,這麼說的,都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的。
還有一些人就比較八卦了,他們對二人的交往過程非常感興趣。
甚至有些人,暗搓搓的向鳳幽揚等人打聽起來。
鳳幽揚幾人並沒有八卦好友戀愛史的興趣,任誰來問,也只說一句「他們早就認識了。」
如此,大家便都知道了,在進入七星之前,鳳幽月便與雲長老相識。
這樣的解釋,讓那些說鳳幽月目的不純的流言,少了許多。
不過即便現在還是流言蜚語漫天亂飛,但鳳幽月和雲陌並不在意。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總不能都縫起來吧。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得被。
雲陌走上台,在宋星子抽搐的眼神中,坐在了他的身邊。
「你臉抽筋?」他斜了好友一眼,涼涼的問。
宋星子的臉抽得更厲害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崩潰的捂著臉,「你就不能低調點?」
「不能。」雲陌十分無情,十分冷漠,用一種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傲然姿態俯視著他,「像你這種沒有媳婦的人,怎能明白這種感受?」
宋星子一噎,覺得自己被針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