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熟人相見

  一串佛珠憑空出現在鳳幽月身邊,一共一百零八顆珠子,散發著幽幽黑澤。

  鳳幽月手指吃力的動了動,開口問道,「那你呢……」

  「我?」天魔道人笑了一聲,帶著無盡滄桑,「我本就是一縷神魂,附在噬天戰戟之上成為它的半個器靈。以後,自然要同它一起存亡於這世間。不過,今日戰戟認主後,我便要沉睡了。未來不知幾時甦醒,你自己珍重。」

  老者的聲音迴蕩在這片天地,那一抹神魂漸漸消散,歸於平靜。

  鳳幽月閉了閉眼,半晌,用沙啞的聲音道,「道人請放心,有朝一日我若成為神級煉器師,定幫你將神魂修復,換你新生!」

  天魔道人不再說話,只留四周的黑氣縈繞不斷。

  ……

  宮殿中,隨著鳳幽月的昏迷,雲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時,躺在地上的少女臉色變得雪白,浮現出猙獰痛苦之色。

  漸漸的,她的周身滲出了血珠,血珠凝聚成血水,將她的衣服打透。

  雲陌的氣息冷了又冷,手中隱隱縈繞著一抹黑氣。他抬起手,對準光罩剛要落下,忽然,又停住了。

  響起鳳幽月昏迷前說過的話,他咬了咬牙,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收回了攻擊。

  時間緩緩流逝,經歷了最痛苦的時刻,少女臉上的表情歸於平靜。

  又過了許久,被鮮血覆蓋的眼皮輕輕動了幾下,口中發出一聲低吟。

  「幽兒!」隱隱有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鳳幽月難受的皺起了眉頭,吃力的睜開眼睛,模糊中,她看見了男人那張焦急的俊臉。

  「我沒事。」話剛說出口,她便被嗓音的沙啞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她身後的黑色石柱忽然光芒一閃,石柱之上籠罩的黑氣,緩緩散開。

  一把長約一丈、通體烏黑亮澤的長戟,好似沉穩銳利的將軍,傲然而立。

  長戟通體黑色,頂端的銀色槍頭極為鋒利,散發著冷芒。在槍頭兩側,有彎月形利刃兩把,好似夜空中的冷冷彎月,銳利而又神秘。長長的槍桿上,雕刻著精細而複雜的圖騰。那是日月、山河、江河、湖海。

  噬天戰戟!半器靈五級高階神器!

  鳳幽月吃力的從地上坐起來,緩緩伸出手。噬天戰戟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周身銀光乍現,從石柱上飛了下來。

  嗡——!

  神器嗡鳴,繞著少女的周身盤旋幾圈,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她的手中。

  鳳幽月能夠感受到噬天戰戟身上散發出的愉悅之情,她勾了勾唇,用手在它的身上一寸一寸撫摸,一寸一寸打量。

  「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她輕輕彈了彈那鋒利的彎月刃,「以後我們並肩作戰。」

  噬天戰戟再一次發出嗡鳴聲,似是在回應她的話。

  這時,籠罩在鳳幽月周身的光罩光芒一閃,隨即消散。

  雲陌大步走到她身旁,臉色陰沉如水,不顧她身上的血跡,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你嚇死我了。」他的聲音隱隱帶著顫抖。

  鳳幽月將噬天戰戟放在地上,回手抱住他,輕聲道,「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雲陌當然知道她無事,但是看著她那樣痛苦,他的心裡忍不住的疼。

  兩個人抱著溫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鳳幽月嫌棄自己的一身血腥,不得已打破了這溫馨的氣氛。

  「我去洗一洗,換身衣服。你等我一下。」說完,她身形一閃,不見了。連帶著那噬天戰戟也消失了。

  雲陌:……

  自家老婆有個空間不是什麼好事,說跑就跑,連根毛都抓不住。

  他磨了磨牙,無奈的笑了。

  ……

  鳳幽月進入混沌空間,二話不說直衝淬鍊池而去。淬鍊池中,小混和沙漠冥蛇兩貨正悠哉的泡在水裡。這時一陣風吹過,緊接著他們便看見一個血人一頭扎進了淬鍊池中。

  「我靠!」小混尖叫一聲,拎著沙漠冥蛇的脖子就要甩過去。

  「是我。」鳳幽月『嘩啦』一聲從水裡冒出頭來,精緻的小臉恢復了原本的白嫩,「我要洗澡,你們出去!」

  說完,又鑽進了水裡,魚兒一樣遊走了。

  小混無語的抽了抽嘴角,認命的背著沙漠冥蛇,從淬鍊池中跳了出來。然後,便看見了立在地上的噬天戰戟。

  「咦?」他眼睛一亮,小跑著過去,在戰戟旁轉了兩圈,「這可是個好東西!半個器靈啊!小爺我甦醒以後,就沒見過幾個有器靈的武器。」說著,他伸手彈了彈噬天戰戟的彎月刃。

  「你是哪裡來的?可有名字?」

  噬天戰戟沒有反應,安靜如雞。

  小混挑起小眉頭,若有所思,「器靈沉睡了?」他睜大雙眼,眼中忽然浮現出一抹金色。

  半晌,他吸了一口冷氣,「這傢伙是用人命做的啊!」以血肉神魂為引,可不就是用人命做的嗎!

  「老大是從哪裡得來了這麼牛逼的武器。」小混嘆了一聲,伸手抓向噬天戰戟。

  哪知,原本一直在裝死的噬天戰戟忽然爆發出強大的銀光,身子一震,鋒利的彎月刃毫不留情的刺向小混。

  「我靠!」小混一驚,身子在空中一翻,迅速向後退去。他看著身上被劃壞的衣服,心中大怒,「他奶奶的,在這混沌空間裡,還沒人敢跟小爺齜毛!孫砸,今兒爺爺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說罷,他身形一閃,五指成爪,襲向噬天戰戟。

  噬天戰戟也不甘落後,光芒乍現,和小混打作一團。

  被遺忘在角落中的沙漠冥蛇『嘶嘶』了兩聲,慢條斯理的將蛇身盤成一團,大腦袋往的石頭上一搭,悠然的閉起了眼睛。

  當鳳幽月換了身衣服從淬鍊池走出來時,便看到萬年精樹、吞天黑鵬、沙漠冥蛇和小冥圍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圍觀小混和噬天戰戟爹對決。她敢保證,若是這裡有賣花生瓜子的,這幾個貨一定會吃的滿地都是。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鳳幽月惦記著外面的雲陌,無心和這幾個傢伙攪合,轉身離開了空間。

  宮殿中,雲陌孤零零的站在石柱旁,好似望妻石一般,等待著心愛之人的歸來。

  鳳幽月一出現,便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幽兒。」男人大步走過來,伸手便要抱她。

  哪知少女伸手將他拒之門外,十分嫌棄的說,「快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了。」

  雲陌垂下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又看了看少女嫌棄的臉,不由得氣笑了。

  「小沒良心的,我這是為了誰。」

  說著,他也不躲避,大大方方的當著鳳幽月的面,將自己從裡到外全都換了一身。

  鳳幽月也不害羞,雙眼錚亮的將男人從前到後、從上到下吃了一遍豆腐宴,看的雲陌差點忍不住化身為狼,就地將她拆吃入腹。

  ……

  噬天戰戟認主後,便將這宮殿中瀰漫的黑氣全都吸收殆盡了。

  沒有了黑氣縈繞,宮殿中變得亮堂了不少。鳳幽月和雲陌二人休息片刻,便將那九幽冰獅給拆了。

  雙眼和獸丹需要交給傭兵總會,至於九幽冰獅身體的其他東西,鳳幽月全部收了起來。

  一番折騰下來,距離離開赤血傭兵團的營帳已經有一日了。

  鳳幽月擔心血赤等人會出事,便也不打算在此地久留。

  「早點回去吧。」她收好東西,從地上站起身。

  雲陌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媳婦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可是,就在這時,鳳幽月的腳步忽然頓住了。

  她猛地轉過身,雙眼定定的盯著一處,眉心緊緊皺起。

  「你可聽到了什麼聲音?」她低聲問。

  雲陌挑眉,側耳仔細一聽,眼中划過一抹若有所思。

  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宮殿裡還有人!」鳳幽月臉色一變,站在原地猶豫片刻,最後還是不打算太八卦。畢竟,好奇心害死貓。

  「我們走吧。」她抿了抿唇,拉起雲陌的手朝外走去。

  就在這時,那女人的聲音又隱隱響起。

  這一次,鳳幽月聽得更為真切。那個女人在喊救命!

  她腳步頓了頓,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之前她在千水湖岸邊見到了一塊七星弟子的任務令,那令牌會不會是……

  這樣一想,她有些坐不住了。

  「我們過去看看吧。若是七星弟子,就將她帶上。」

  雲陌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兩人循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緩緩的走了過去。最後,停在了一處牆壁前。

  在牆壁上,竟然有一個洞。洞口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平躺著鑽進去。

  鳳幽月彎下身,低下頭,朝洞裡一看——

  對上了一雙通紅的雙眼!

  她怔了怔,視線從那雙眼睛上移開,在那人的臉上看了一圈。然後,臉色大變。

  「怎麼是你?!」她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身子朝洞口探了探,「你怎麼在這裡?可有受傷?」

  藏在洞裡面的人張了張嘴,聲音沙啞的聽不出她在說什麼。

  鳳幽月抿了抿唇,拿出一枚丹藥,將手伸到洞裡。

  「把它吃了,恢復一下體力。我想辦法把你弄出來。」

  那人吃力的張開嘴,將丹藥吞進去,閉上了眼睛。

  一刻鐘後,鳳幽月伸出手臂,拉住那人的衣服,想要將她從洞裡拽出來。

  可身子扯出一半,那人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腳……」

  腳?

  鳳幽月一怔,連忙問,「可是腳被壓住了?」

  那人點點頭,因為疼痛,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鳳幽月咬了咬唇,扭頭看向雲陌,「雲陌。」

  男人會意,布下一個防護罩在二人身上。然後,袖袍一揮,鋪天蓋地的黑氣將整面牆壁包圍。

  沒過一會兒,牆壁上的石塊開始一點點撲撲下落。最後,整面牆壁變成了碎石,只留下小洞四周完好無損。

  緊接著,雲陌又一點點將小洞附近的石頭挪開。那人的右腳,正是被一塊大石牢牢壓住,四周的血液已經凝固變黑。

  鳳幽月看著那血液的顏色,臉色一變。這樣重的傷,這隻腳怕是危險了。

  待雲陌將大石搬開後,她立刻拿出各種藥粉丹藥,脫下那人的鞋襪,將受傷的部位以極快的速度清理乾淨。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我先簡單的處理一下,附近有我朋友的營帳。稍後我帶你去那裡養傷。」

  那人點點頭,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鳳幽月拍拍身上的塵土,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無奈的嘆了口氣。

  「之前我還在猜那塊任務令究竟是誰的,想了許多人也沒有想到你。看你平日裡冷冷冰冰的,怎的膽子這麼大,竟然獨自一人跑來了這裡。」

  女子苦笑一聲,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覆蓋著冰霜的俏顏。

  這人,正是梅若楠!

  「是我大意了。」她嘆了口氣,原本以為以自己的修為,再加上一隻靈級四階的契約獸,足夠對付九幽冰獅了。哪知那九幽冰獅竟然是個變異的,釋放的暗屬性讓她的契約獸一招就敗落下來。

  當時她心中慌亂,匆忙之下便躲到了洞裡。九幽冰獅體型龐大,對這么小的洞毫無辦法,在洞口晃悠了好幾圈,才不甘心的離去。

  梅若楠原本打算等九幽冰獅離開宮殿後,趁機逃走。卻沒想到一塊大石將她的腳砸的重傷。

  那洞很小,她沒有辦法翻身。大石壓著她的腳,使得她連爬出洞去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鮮血越流越多。

  若不是在昏迷之中她隱隱聽到了打鬥聲,這條命估計要交代在這裡了。

  鳳幽月聽了她的一連串經歷,眼皮子抖個不停。

  「你也算是撿了一條命。」她感嘆的搖了搖頭,忽然眉心一皺,「不對啊,你為何沒中毒?」

  梅若楠苦笑一聲,從衣服里拿出了一條項鍊,「這項鍊是上的珍珠是由東海蛟血煉製而成,可以百毒不侵。」

  鳳幽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你休息一會兒,稍後我帶你離開這裡。」她拿出一些乾糧和水果推到梅若楠身邊,「吃吧。」

  梅若楠是真餓了,不過多年的教養讓她即便再飢餓也會維持形象。她以極快卻優雅的動作將所有乾糧和水果一掃而空,這才有精力去看鳳幽月身邊的男人。

  這一看,便愣住了。

  她定定的盯著男人的那張臉,眼睛緩緩睜大,流露出震驚的光芒。

  「雲、雲長老?」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雲陌沒有理會她,倒是鳳幽月笑了笑。

  「你的眼力倒是好。」

  這算是變相承認了男人的身份。

  梅若楠沒想到鳳幽月連遮掩也不遮掩,就這樣大喇喇的承認了。她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雲長老的那一身氣度,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除非她是眼瞎才認不出來。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她承諾道。

  鳳幽月笑著點點頭,「我相信你。不過說出去也沒關係,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只不過你要是說,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他長得太好看。我怕我會忍不住辣手摧了那些狂蜂浪蝶。」

  梅若楠嘴角一抽,看著笑眯眯的少女,到底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雲陌也勾了勾唇,對鳳幽月的醋意表示十分愉悅。

  三人休息了兩刻鐘,待梅若楠的體力恢復了一些後,鳳幽月扶著她,同雲陌一起離開了宮殿。

  此時,宮殿外已是深夜。冷月高懸於夜空之中,冰風谷中染上了一層寒氣。

  萬籟俱靜,唯有幾人的腳步聲,在夜色中十分突兀。

  梅若楠的腳傷十分嚴重,才走出宮殿,便疼的臉色發白。

  鳳幽月叫出了吞天黑鵬,一行三人坐著雪白的雲朵,向赤血傭兵團的駐紮地飛去。

  ……

  半個多時辰後,前方隱隱出現了火光。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帳篷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鳳幽月拍了拍雲朵,「小黑,加快速度。」

  梅若楠沉默的看了一下身下坐著的白色雲朵,對『小黑』這個名字無語到了極點。

  很快的,赤血傭兵團到了。

  正在值夜的傭兵團兄弟們看到三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飛來,大家剛要喊敵襲,卻見一名紅衣女子落在地上。

  「鳳姑娘?」正欲喊『敵襲』的那名兄弟揉了揉眼睛,嘴裡的音調轉了個彎,扯開嗓子大吼道,「鳳姑娘回來了!大團長二團長,鳳姑娘回來啦!」

  對於這群糙漢子來說,鳳幽月救了他們的的命,便是他們的恩人。對待恩人,自然要十分熱情並且溫暖。

  他這一嗓子,劃魄長空,震醒了所有在睡覺中的人。

  血狂和若飛快速從床上跳下來,披著衣服衝出帳篷。

  「鳳姑娘!」若飛衝到鳳幽月身邊,繞著她看了一圈,鬆了一口氣,「沒受傷就好,沒受傷就好。」

  血狂冷硬的五官也柔和下來,他對鳳幽月和雲陌微微點頭,然後又看了一眼被鳳幽月扶著的梅若楠,沉聲道,「我去告訴大哥二哥。若飛,安排地方讓鳳姑娘幾人休息。」

  一時間,營帳里忙成一團。梅若楠看著大家對鳳幽月熱情周到的模樣,心中發懵。

  「他們是……?」

  「赤血傭兵團。」鳳幽月笑道,「可聽說過?」

  梅若楠思索片刻,緩緩搖頭。她生在一等國,又是世家小姐,很少接觸傭兵團的人。這次出任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單獨外出歷練。以前在家時,哪一次都是侍衛相隨,被護的嚴嚴實實。

  「沒聽過也正常。」鳳幽月毫不在意,「我和赤血傭兵團的兩名團長是結拜兄妹,他們性格豪爽,很講義氣。你的腳傷需要靜養,這幾日就待在這裡吧。」

  梅若楠對她的安排沒有意見,她雖要強,但不逞強。腳傷成這樣,若是再折騰下去,恐怕是要廢了。

  「那就麻煩大家了。」

  沒過一會兒,a若飛過來了,「鳳姑娘,你和雲大人今天睡在我的屋裡吧。我去和三哥擠一擠。梅姑娘就睡五姐的帳篷,她今天下午出去辦事,要明日才能回來。」

  鳳幽月自然沒有意見,待安排好梅若楠後,她跟著若飛去了主營帳。

  主營帳中,血赤和牧曰二人正眼巴巴的望著門口,見鳳幽月進來,兩人眼睛一亮。

  「今晚打擾大哥二哥了。」鳳幽月笑眯眯的走過來,為兩人又檢查了一遍身體。比起剛見面那天,二人的臉色實在是好的太多了。

  「妹子說的什麼話,都是一家人,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血赤揮了揮手,蒼白的臉上染上一絲健康的紅暈,「你能平安回來,我們就放心了。」

  鳳幽月勾了勾唇,血赤和牧曰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只不過虧空的元氣還要些時日才能補回來。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名七星的朋友。她腳上受了傷,不好行動,這幾日估計要叨擾幾日了。」

  「沒問題!讓你朋友安心住下,若是缺什麼少什麼,儘管開口。」血赤眼睛一亮,「妹子,你可是也要住幾日?」

  鳳幽月看著他那期待的目光,笑著點點頭,「我同她一起回去。」

  「太好了!」血赤大掌一拍,嗓門也亮堂了,「等過幾日身體好了些,我們再把酒言歡!」

  鳳幽月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回了自己的帳篷。

  掀開帘子,剛走進去,一陣海棠花香便將她包圍。

  男人結實的手臂緊緊摟住她的腰肢,滾燙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鳳幽月還沒等說話,紅唇便被堵上了。

  今晚的雲陌,似乎格外兇狠。他吻得用力,長臂一緊,將懷中的人壓在了床上。

  輕薄的衣服被扯開,香肩半露,青絲慵懶。

  男人強勢的打開她的牙關,兇狠的吸允著甜美的汁液,她的舌根被他卷的發疼,腰間的大手用力的四處揉搓。

  半晌,直到少女快要暈過去時,雲陌才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唇。

  鳳幽月好似離了水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她睜開泛著水汽的雙眼,看見了男人那雙充滿占有欲和害怕的眼睛。

  「雲陌……」她輕聲開口,嬌軟的聲音讓男人心中一麻。

  雲陌細細撫摸著她的臉頰,眼底暗沉可怕。

  半晌,他嘆了一口氣,將頭埋在她的香肩處,悶悶的說,「真想把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