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上官動靜,故人有難(二更)

  鳳幽月十分同情的看了一眼易淵,任憑他遊魂似的離開了此處。

  然後,她扭過頭,無語的看著雲陌,嘴角連抽幾下,不知該說什麼。

  最後,她憋了半天,開口道,「你這樣……不太好。怎麼也是一個國家,能不能給點面子?」

  她和易淵的想法一樣,三等國也是國啊,別把蝦米不當海鮮!

  雲陌被她這副一臉崩潰的模樣逗笑了,薄唇揚起一個弧度,笑聲好似春風拂過水波,帶起陣陣繾綣。

  「傻幽兒……」他淡淡的嘆了口氣,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頂,「你若不喜歡,我便不做。我只希望你能夠開心。」

  鳳幽月抬起眼,定定的望著面色柔和的男人,嘴角緩緩咧開一個明艷的微笑。

  「你的心意,我很開心。」忽然間,心裡的那些遲疑便消失了。

  若是這個男人,她應該可以接受的,是吧?

  「我爺爺沒有雄心壯志,只希望家人安康。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皇帝,一個能夠保鳳家安定的皇族。這件事,我自己做。鳳家,我來守護。」鳳幽月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雲陌眉眼彎彎,眼中含笑,也許鳳幽月並不知道,她如今的模樣有多迷人。

  「好,一切全聽幽兒安排。」

  ……

  兩人說了許久的話,直到火堆漸漸熄滅,易淵忽然帶著小冥跑了過來。

  「姑娘!上官家有動靜了!」

  「老大老大!上官龍剛剛發了一個信號彈!」

  鳳幽月面色一沉,看向小冥,「什麼時候?在哪裡?」

  「就是剛剛,在上官家落腳點的不遠處。」小冥說著,眼睛迅速在鳳幽月和雲陌之間掃過。剛剛這兩人一定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辣麼大的一顆信號彈崩上天,老大怎麼可能沒發現!

  可疑!太可疑了!

  不得不說,小冥在無形之中真相了。

  鳳幽月揮出一道玄力將火堆中的火星熄滅,沉聲道,「帶我過去。」

  ……

  片刻後,小冥帶著鳳幽月幾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湖邊。此時,上官龍正和一個灰衣男人並肩站在湖邊。

  鳳幽月眯了眯眼,看向那灰衣人。

  「是上官尊。上官家的大長老,上官尊。」

  上官尊,上官家除了家主上官霍外,權利最大的長老。也是上官家實力最高的一位,如今已是大玄師七階巔峰,離玄王階只差一步之遙。

  他和上官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關係也不錯,一直兄友弟恭。至少,在外人眼中,是這樣。

  此次,上官霍讓上官尊親自帶隊,也能看出他對這個哥哥的重視。

  鳳幽月看著上官尊,心思動了起來。

  上官龍和吳家暗中勾結,如今,上官尊又出現了。那就說明,這件事上官尊也是知道的,並且默許了。那麼家主上官霍呢?他知不知道?

  鳳幽月覺得,十有八九,這件事上官霍也是知情的。

  「有人來了!」這時,小冥低低的喊了一聲。

  鳳幽月從思緒中抬起頭,遠處,有兩道身影向這邊快速走來。

  很快的,她便看清了那兩人的模樣。吳準的大兒子吳文,以及吳家三長老,吳毅。

  這時,上官龍和上官尊聽到腳步聲,轉身向那邊迎了過去。

  「三長老,吳兄!」上官龍抱了抱拳,面帶微笑,一派翩翩君子的模樣。

  上官尊為人冷漠,只是抱了一拳,美元後說話。

  吳文和吳毅也不介意,上官家的實力比吳家高出一階,當初將吳倩嫁給上官龍,就是為了抱上上官家這條大腿,如今又怎會在意上官尊的小小冷漠。

  「大長老,龍兄。」吳文笑了笑,回禮。

  三長老吳毅也抱拳淺笑,「素聞大長老實力非凡,如今終於有幸一見,實在是高人風采。」

  這一個小小的馬屁,不輕不重的拍在了上官尊的心坎里,使得他的氣息也柔和了不少。

  「既然來了,那就速速商量對策,以免夜長夢多。」他淡淡的說。

  其他幾人紛紛點頭稱是,圍在一起低聲商量起來。

  夜深人靜,鳳幽月躲在一旁,豎起耳朵,將幾人的交談聽的一清二楚。

  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冷,原來上官家和吳家打的是這樣的心思。

  按照原本約定,上官家和鳳家若有一方發現神跡,就要發射信號彈通知對方。

  而上官家和吳家的打算是,他們兩家共同尋找神跡,這樣機率大大增加。若是他們發現了神跡,那麼就合力打開入口。當然,有可能會出現實力不夠無法打開出口的情況,到時再給鳳家發射信號彈,尋求他們的幫助。

  至於吳家,上官家會說是在血罰之森機緣巧合之下遇到的。反正神跡一事萬瀾國各大世家都是知曉的,在林中偶遇也不算稀奇事。

  對於他們來說,鳳家只是一個挨累不討好的角色,算是一個實力替補。

  鳳幽月連連冷笑,心道上官家和吳家這個主意打的真是好。

  看著幾人離去的身影,她冷哼一聲,想要得償所願,還得問問她鳳幽月同不同意!

  ……

  一夜無話,第二日,在鳳幽月的叮囑中,雲陌帶著驚雷,和他們分道而行。

  而鳳幽月,則繼續跟在上官家的身後。

  今日,已經是進入血罰之森的第六日。神跡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上官家為了趕路,早早就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一隊十三人,風塵僕僕的加速前進。

  鳳幽月在他們身後吃好喝好,時不時還會讓小火給這幾人製造些困難,阻礙他們的行進速度。一路下來,也是十分坎坷。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間,大半日已經過去。

  上官家的人累得面如土色,終於挺不住,停在原地準備休息。

  鳳幽月見此,讓小火和小冥在原地監視。她則帶著易淵,準備尋找些果子充飢。

  兩人沒有走太遠,只在附近四處晃悠。一番折騰下來,倒是遇到了不少好吃的果子。

  鳳幽月一點也沒客氣,摘下來一大堆,一股腦全都放進了儲物戒指中。

  「姑娘,夠了!再吃就要拉肚子了!」易淵無語的阻止了她,東西再好也不能多吃啊!到底是野果,容易倒牙反胃的!

  鳳幽月看看戒指中果子堆成的小山,也覺得有些多了,便不再繼續。

  「回去吧。」

  話音剛落,隱隱有吵鬧聲從不遠處傳來。

  鳳幽月腳步一頓,想來應該是有人打起來了。不過血罰之森當中,打架鬥毆也是家常便飯,她並不準備多管閒事。

  哪知,就在這時,一聲如野獸般的低吼傳進耳中。

  「二弟!」

  鳳幽月身子猛然一僵,眸光一縮,唰的扭頭看向遠方。

  易淵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姑娘,怎麼了?」

  「有打鬥聲。」鳳幽月說。

  易淵怔了怔,「啊,怎麼了?」

  鳳幽月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扭頭抬腿將往那邊跑。

  易淵一愣,隨即,連忙跟上。

  ……

  這是一片泥濘的沼澤,四周陰森森的包圍著參天大樹,將陽光全部遮擋。

  在血罰之森中,有許多這樣陰森恐怖的地方。那沼澤中,時不時鑽出來一條食人鱷,張開血盆大口的沖向陷入其中的人。

  沼澤中,站著五個人。

  他們穿著款式相同的勁裝,四男一女,渾身無一不透露著煞氣。

  最引人矚目的,是被其他四人圍在中心的那個男人,身材高大魁梧,凶神惡煞的臉上,有一道疤橫跨整張臉,觸目驚心。

  此時,這個男人的身上多處傷痕,血跡斑斑,臉色慘敗一片。他虛弱的靠在一名儒雅男子身上,雖然虛弱,但背脊卻仍然挺得筆直。

  「越沉封,我的命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放了他們四個!」男人咬著牙,狠狠的說。

  扶著他的儒雅男子臉色一變,慣於微笑的唇角死死抿著,「大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這是作何!」

  「二哥說的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赤血傭兵團,豈是貪生怕死之人!」擋在男人左邊的一名少年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殺氣騰騰的說。

  「就是!老大,我們可不是孬種!」圍在男人左邊的美艷少婦沖他拋了個媚眼,即便臉色蒼白,卻仍然遮蓋不住骨子裡的嫵媚。

  在少婦身後,一名面容冷峻的男人點了點頭,無聲的表示支持。

  「你們幾個……」受傷的男人虎目泛紅,視線一一在幾人身上掃過,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哎!你們怎麼這麼傻啊!」

  儒雅男子輕笑一聲,「當初救我們時,你不也這樣傻。」

  受傷的男人好像想到了那些往事,面色一怔,隨即,釋然一笑。

  「好!,既然如此,那就要死一起死!」他仰天大笑,聲音帶著無比豪邁的情懷。他伸出手,一把推開扶著他的的儒雅男子,緩緩提起手中的雙刺。

  「越沉封,今日我中你奸計,受困於此!我不怨別人,只怪自己技不如人!來吧!讓我看看封天傭兵團的二當家,究竟有何本事!」

  站在沼澤邊上的小眼男子看著他,冷笑一聲。

  「血赤,如今我封天傭兵團二十人圍剿你們五人,你勿要口出狂言!」他頓了頓,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大家聽著!除了血赤之外,其餘四人,男人活捉為奴!女人就給我拉去團里,讓兄弟們樂呵樂呵!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堂堂赤血傭兵團,究竟是『何等風采』!哈哈哈哈!」

  越沉封說完,其他人也跟著瘋狂大笑起來。那些男人的眼中,漸漸冒出邪光,赤裸裸的打量著五人中唯一的女子。

  「越沉封!你還是不是男人!」血赤勃然大怒,手中的雙刺攥的咯咯作響,「有本事你來和我打一場,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越沉封放浪一笑,不懷好意的看向那名美艷少女,「我的本事大著呢,特別是在床上!我是不是男人,等梅姑娘嘗過就知道了!」

  血赤都要氣瘋了,一股熱氣從丹田直衝頭頂,大吼一聲,沖了出去。

  其他四人見此,也不再多言,殺氣瘋狂涌動,誓要將敵人碎屍萬段!

  越沉封冷笑一聲,「給我上!活捉血赤者,賞十萬玄晶幣!」

  所有人都躁動了,紛紛摩拳擦掌,一窩蜂的向血赤衝去。

  血赤五人本就陷於沼澤之中,而越沉封二十人將沼澤團團圍住。就好似瓮中捉鱉,將五人戲弄的傷痕累累。

  很快的,受傷最重的血赤被越沉封一掌打在胸口,沉沉的落入沼澤之中。

  「大哥!」

  「老大!」

  其他四人急紅了眼,卻被封天的人圍困,無法脫身。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越沉封提著長鞭,一步一步向血赤走進,然後,一鞭一鞭抽在他的身上,簡直恥辱!

  血赤咬著牙,一聲不吭,眼睛看向其他四人,用眼神無聲的告訴他們,快走!

  「血赤,沒想到吧?堂堂赤血傭兵團團長,如今竟然敗在了我越沉封的鞭下!」越沉封冷聲大笑,五官猙獰,好似被壓抑許久之後的爆發。

  血赤冷冷的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