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沒有看他不要臉的樣子,快速打開車門下了車,身後隱約傳來宴南修的低笑聲。
她當然沒有等宴南修,回家後還特別把門反鎖了。
但當敲門聲響起來,她心裡還是一陣波動,走到門邊去,並沒有馬上開門。
「宛央,你在家裡嗎,門怎麼打不開?」陶麗綺在外面大聲喊。
殷宛央煩著要應付陶麗綺,加上心裡還有著淡淡失落,繃著臉打開門。
陶麗綺打量著一身睡衣的殷宛央:「你沒什麼事吧?宴南修是不是來找過你了?」
「你跟他說我出事故了?」殷宛央反過來問。
陶麗綺一臉狡黠,關好門,邀功的語氣:「我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給你製造機會不是。」
殷宛央摸了摸頭,她有這樣一個媽,會不會宴南修也早就把她當作一個心機女?
說起來,自己跟宴南修的第一次,都還是陶麗綺設計的。
不錯,她是很早就暗戀宴南修,遇到宴家聚會,她總會不自覺地關注宴南修,目光常常在他身上停留,結果給陶麗綺發現了。
四年前,利用她十九歲生日的時候,陶麗綺強烈邀請宴南修來家裡給她過生日,把他灌了個半醉,然後藉口姐妹淘約打通宵麻將,給他們騰了地方。
宴南修借著醉意,要去殷宛央的房間休息,然後,憑著對他的愛意,她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酒後迷亂的行為,之後,他們就一直維持著這種關係。
再後來,宴南修在外面給殷宛央租了房子單獨住,陶麗綺睜隻眼閉隻眼裝作不知情,殷宛央也不確定她知道多少。
但從今天陶麗綺譴責她四年都沒能套住他的話來看,她明顯清楚得很。
現在,陶麗綺繼續指責殷宛央無能:「我都把人給你弄來了,你怎麼沒把他給留下來?」
殷宛央心裡不舒服極了:「媽,我把人留下來,要是宴家和袁家的人找到這裡來,你就不怕嗎?」
陶麗綺也有點心虛了:「我就是想看看,到了非得二選一的時候,宴南修會怎麼做。」
「人家已經說好要訂婚了,他會怎麼做,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殷宛央嘲諷地說。
陶麗綺鬧了半天自討了沒趣,摸摸鼻子:「你看起來也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你等下。」
殷宛央趕緊叫住她,「媽,你把宴南修的副卡放哪裡了?我該把卡還給他了。」
陶麗綺顯得很不樂意:「他跟你要了?」
「不管他要不要,他的東西我就該還給他,我以後也不會跟他往來了!」
「你傻呀!就算他以後不跟你在一起了,他白睡了你四年,也該給你一大筆補償吧?補償沒到位,這卡不能還!」
「媽,你給我留點自尊好不好!」
「自尊幾塊錢一斤?就你這腦筋,栓不住宴南修也正常了。白瞎了我這麼多年花大錢栽培你,早知道我換個人培養也好。」
「換個人?」
殷宛央又被補了一刀。
陶麗綺就她一個女兒,還能換誰去?
男人不要她了,親媽也這麼嫌棄她。
最大的傷害,往往來自自己最親、最在意的人。
陶麗綺眨巴著眼睛,趕緊說:「好了好了,卡我沒帶身上,我回去找找,找到了拿給你。」
說完話,她快速離開。
殷宛央看著陶麗綺手裡提著的大牌包包,很懷疑卡就在包里,可她做不到硬性搶過來打開搜。
她只希望陶麗綺回去面對現實,自己放棄宴南修。
接下來幾天殷宛央都沒有見到宴南修,她猜想他是要收著心陪他未婚妻了。
她還沒聽到關於他訂婚日期的消息,倒是接到了錢荷珊的電話:「宛央啊,上次叫你回老宅聚聚,你沒來成,今天有空回來嗎?我已經先約了你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