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央,聽說葛郎凱那一百萬的訂單取消了,儘管如此,你也不要沮喪,我相信你以後能接到更多的優質客戶。」
袁千語把殷宛央叫到門外,假惺惺地安慰。
門虛掩著,她說什麼裡面聽得一清二楚。
殷宛央勉強應付著場面:「謝謝袁總監的安慰,你放心吧,我不會因此就擺爛的!」
「那就好。這不,我第一時間知道消息了,就過來安慰你,你這樣我就放心了。」袁千語裝模作樣了一番,走人。
殷宛央看得透透的,袁千語哪裡是來安慰她,不過是來讓其他人確定這事的真實性,好挖苦她。
接下來的時間,其他設計師沒少明地、暗地嘲諷她。
殷宛央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她直接開車去了瞳話工作室。
「聽說宴南修昨天看到你跟人吃燭光晚餐,醋罈打翻了?」
莊欣瞳一見面就調侃。
殷宛央正鬧心著呢:「別提了,我今天被嘲諷一天了……」
「這個人也不是啥好人,單子丟了就丟了,免得提心弔膽。
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怎麼說,咱們別放心上。
我跟你說,司希彥那個經紀人已經過來把電視劇的動畫項目給簽約了。
我們好好做這個單,把錢賺回來!」
莊欣瞳大力安慰。
殷宛央的心情這才好轉了些:「好了,不說了,我現在就開始幹活!」
她才專心工作了一會兒,有送外賣的進來:「哪位是殷宛央?」
殷宛央看到外賣員捧著特別大的一束紅玫瑰,心頭一動,卻不敢確信:「我是。」
外賣員快步走過來,把花放到殷宛央面前的桌子上,又取了食盒出來:「麻煩簽收一下。」
「知道是誰下單的嗎?」殷宛央確定花是給自己的後,禁不住問。
「不清楚。」外賣員大概急著送別的外賣,轉身就走了。
殷宛央看著花,心裡一陣矛盾掙扎。
宴南修昨天說賠她花,而且知道她在這裡兼職的人有限,應該是他送的沒錯了。
以前他就沒送過她花,現在她還得考慮接不接受。
「哇,今天是什麼日子?好像啥節也不是吧?也不是你的生日。誰送的花,這麼張揚?」
莊欣瞳表情挺誇張地湊過來。
殷宛央抿抿唇,保守地:「不清楚。」
「看來追求你的人太多了,你都拿不準到底是哪個了。」
「別笑話我了,我的感情歷多簡單你不知道嗎?」
「你是告訴我宴南修送的?葛郎凱昨天讓他產生了危機感,所以想要回頭跟你複合?」
「……還是先吃飯吧。」
殷宛央為了避免自己多想,打開了飯盒,轉移注意力。
盒子上有高檔餐廳的Logo,明顯不是普通外賣。
裡面的菜色,都是她愛吃的。
一樣是巧合,兩樣加在一起,那就只能是宴南修的手筆了。
莊欣瞳看殷宛央的表情,已經猜出了來歷,故意逗她:「既然來歷不明,都拿去扔了吧。萬一有人食物和花上面下毒呢?」
殷宛央心裡還是有著不舍的:「太浪費了吧?」
莊欣瞳不忍心繼續逗殷宛央了:「好了,說著玩的,你快吃吧。我都看餓了,我先去吃了飯再回來幹活。」
「一起吃吧,量挺大的。」殷宛央熱情邀請莊欣瞳。
莊欣瞳一向對她那麼仗義,她不想吃獨食。
莊欣瞳其實看著盒子裡的奢侈菜色也饞了:「先吃你的,下班的時候我請吃夜宵。」
「想吃自己出去吃。」
兩人正要開動,一道不悅的男聲傳來。
殷宛央臉頰有點發紅地看過去,宴南修已經走近:「借花獻佛這招你使得挺溜。」
她頓時想到陶麗綺以前拿他卡大肆消費的情況,不能作聲。
莊欣瞳放下另外取來的一次性碗筷,替殷宛央不平:「幾口飯菜而已,這么小氣,早知道是你送的,我還不吃了!」
宴南修淡淡地掃她一眼,倒沒有爭辯,在殷宛央對面坐下來,把莊欣瞳才擱下的碗筷拿起來,扒拉了一份飯菜,開吃。
殷宛央:「……」
莊欣瞳不爽地提醒:「宴總,那是我買的碗筷。」
宴南修拿起手機:「多少錢,我掃給你。」
莊欣瞳也不跟他客氣,翻出收款碼:「一百塊。」
宴南修輸入一百的數字,支付。
莊欣瞳嘴被堵得死死的。
殷宛央囧:「學姐,要不你先去吃飯?」
莊欣瞳也不想在這看人吃飯,瞪了宴南修一眼,拿著手機走了。
殷宛央瞟了一眼花:似乎現在問是不是他送的,有點多餘了。
宴南修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賠你這麼多,不生氣了吧?」
殷宛央僅存的一點旖旎心思都沒了:「沒要你賠。」
更希望是他主動送的。
「花不要賠,損失的單子也不要嗎?」宴南修帶著挑事的意味故意說。
他聽蔡熠城說,偶然聽到設計部那邊議論,大家講殷宛央講得很難聽。
說到這個,殷宛央有點惱了:「損失更大的是宴氏,我算什麼。而且,你不是篤定那個單子成不了嘛。」
「說得很有道理。」宴南修意味深長地。
殷宛央看出來了,宴南修此行其實是為了丟單子的事來安撫她的。
他現在都有袁千語了,大可不必在乎她。
他這樣,反而讓她因為無法完全放下他而難受。
她不想這樣繼續下去:「沒事的話我要工作了,你……」
含蓄逐客。
宴南修眼底沉了下,放下碗筷站起來。
他丟下袁千語過來,卻被她趕。
殷宛央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到是陶麗綺的來電,擰著眉頭接起:「媽?」
「宛央,你周末沒什麼事吧?媽給你安排了相親。你有事也給我空出來。」陶麗綺在那邊不由分說地講。
殷宛央眉頭擰得更緊了,禁不住看了宴南修一眼,沒說話。
她不想在宴南修面前討論這事。
宴南修卻聽了個清楚。
見他沒有走的意思,陶麗綺又在那邊沒完沒了,問她這邊怎麼回事,怎麼不說話,殷宛央只能氣鼓鼓地說:「我可以去,你得先答應我不能收別人錢,也不能非讓我跟別人成!」
「好,好。我答應你。」陶麗綺滿意地掛了電話。
宴南修撐著桌面,近距離地盯著殷宛央,目光一派幽深:「你上次相親什麼後果,還沒吸取教訓,還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