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老爺子思索了一下,吩咐傭人:「去叫小姐下來,我要問她話。」
宴星畫腆著臉下樓:「爺爺,你要問我什麼?」
「你說一下昨晚的經過。」宴老爺子講。
宴星畫陰著臉。
「我們都懷疑是司希彥找的人,爺爺想分析一下。」宴潤霖幫忙說明。
宴星畫才開始講起:「昨晚,我去找司希彥……後來,他接了電話,說要去公司討論公關方案,我們還起了言語衝突,陳詞讓人把我拖下車……後來,有輛車來,說是司希彥讓來送我的……」
後面被人凌辱的部分,她省略了些,但大家都能猜到七七八八。
「爸,你還在懷疑什麼,星畫說了,那些人都講了是司希彥讓他們來送她的。」
錢荷珊對司希彥的觀感不好,便馬上篤定地說。
宴海嶸倒是聽出了問題,呵斥錢荷珊:「你派人去收拾誰,而且沒有打算滅口的情況下,你會讓人報你的名字?」
錢荷珊一時啞然。
宴潤霖也捏著下巴,思考著。
蔡熠城的電話打到宴潤霖手機上:「小宴總,您什麼時候來公司?早上有個會,還有客戶等著。」
宴南修不在,宴潤霖替班,蔡熠城也就成了他的助理。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宴潤霖聽著事情也可疑,一時半會也討論不出結果,那就交給其他人,他還得管公司,於是馬上走了。
宴海嶸又說:
「爸,星畫成天纏著司希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他往常,都沒有用過什麼過激的手段。
昨晚,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他還得忙著公關。
按理說,就那麼一會兒功夫,他也騰不出空來找人對付星畫。」
宴星畫趕緊替司希彥說話:「爺爺,肯定不是司希彥找的人。我倒懷疑是殷宛央,她現在有人撐腰了,要找我報仇。」
宴海嶸思索了一會兒,拿手機打電話:「去查昨晚的事……」
一家子也沒有心情吃下去了,讓傭人撤了桌子,正準備各忙各的,傭人來報:「老爺,夫人,姑爺,還有司夫人帶著人上門來了。」
聞言,四人面面相覷。
「叫他們進來。」宴老爺子沉著聲音說。
司希彥一行進來,看到錢荷珊,司夫人眯了眯眼睛。
錢荷珊看到了她微妙的眼神,有些得意:「親家母,你看到我好像很意外?」
司夫人唇角微微牽動:「還好。」
「大家先坐,上茶。」
宴海嶸怕兩個女人言語衝突,安排一眾人就坐後,看著司堯廣問,
「不知道司董和司夫人一大早帶這麼多人前來,所為何事?」
宴星畫本來看到司希彥,就想奔過去的,但被錢荷珊拉著。
宴星畫頻頻看向司希彥,發現他始終看著別處,一個眼角都沒有分給她,從來都沒有看到他這麼冷酷過。
「是這樣的。」
司夫人不疾不徐地說,
「貴千金當初為什麼會跟希彥訂婚,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原本以為他們在一起久了,會日久生情。
但從現在的情形看來,不但事情沒有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反而給雙方帶來很大的困擾。
既然如此,我覺得這個婚約還是解除的好。」
宴星畫著急了:「希彥……」
司希彥終於勉強看過來:「你毀了我的事業,現在還想怎麼樣!」
「我……」宴星畫臉上很委屈,想到昨晚自己遭遇的事,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又覺得丟臉。
但錢荷珊看到司夫人帶一大幫人過來,鬧著退婚,這麼掃人面子,她顧不得了,總要找人不痛快才舒服:「司希彥,你不提還好,我問你,昨晚,你讓人對星畫做了什麼!」
司希彥以為她是在追究中途把宴星畫放下來的事:「我昨晚對宴星畫確實有些情緒,處事不夠冷靜……」
「嗬,你找人那樣對我女兒,讓她……
你現在就用一句『不冷靜』,就想過關了!
你讓星畫遭遇了這種事,還嫌棄她,一早上門退婚。
司希彥,這事要是曝光出去,你別說混圈了,你還要去坐牢的!」
錢荷珊聽著司希彥的話,直接把他當主謀了。
司夫人聽火了:
「宴夫人,就為這點事,你就想讓希彥去坐牢,你們宴家這心胸也太狹窄了!
我聽說,你們宴家利用一些手段,把那麼大的官司都擺平了。
你們既然對坐牢有執念,就不該干涉案子呀。」
關於莊欣瞳案子的事,她是在來的路上聽司希彥說的。
「什麼叫這點事?」
錢荷珊直接拍桌子了,
「你兒子讓人把我女兒弄成那樣,你就這麼雲淡風輕。
你不說官司還好,現在我倒是懷疑了。
聽說司希彥一直跟殷宛央藕斷絲連,殷宛央懷的孩子是不是就是他的?殷宛央還想賴在南修頭上。」
「你胡說什麼!」司希彥倒是蠻希望殷宛央懷的真是他的孩子,可想像跟現實的落差,讓他更是憋滿了情緒。
一想雍容大方的司夫人這下也惱了,重重擱了茶杯:「宴夫人,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說。既然你們這麼不信任希彥,這個婚約就更沒有必要維持下去了,就此取消吧!我們走!」
「你們不能走!」
宴海嶸聽了這陣,也懷疑司希彥確實操縱了凌辱宴星畫的事,
「退婚可以,但司希彥得去警局,坐牢!」
「宴海嶸,不要你女兒了就要讓人去坐牢,你們宴家別欺人太甚!」司堯廣暴怒。
宴海嶸看過去,兩人虎目圓睜,眼裡劈里啪啦都是火花:「司堯廣,你兒子讓人對我女兒做出那種事情,你還想包庇他嗎!你以為南修躺在醫院,我們宴家就沒人了!」
「宴董說笑了。」
司夫人嘲諷,
「你們宴家還能把殷宛央一個弱女子強行拉去醫院做流產手術,怎麼算沒人呢。」
「你們張口閉口都是殷宛央,你們還不承認司希彥跟殷宛央還勾搭在一起!」
錢荷珊這下更認定了,「司希彥這是讓人替殷宛央報仇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要把無辜的人卷進來。」
司夫人都被錢荷珊這些言論弄傻了。
「不認帳是吧?」
錢荷珊衝著宴星畫說,「星畫,你把昨晚的事說一遍,我看當著面,司希彥還怎麼賴帳!」
「昨天晚上……」宴星畫繃著臉,講起了事情經過。
「什麼?你說這事是我兒子主使的?」
司夫人和司堯廣幾乎是異口同聲。
司希彥和司希霆對視一眼,目瞪口呆。
宴老爺子一直冷眼旁觀,觀察著。
這時候,有電話進來,他拿起來看看:「都別吵了,我派人去調查了,到底誰指使的,馬上就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