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覺得自己根本沒臉求宴南修,咬著唇,不說話。
又一耳光扇到了殷宛央臉上,陶麗綺惱怒地大聲吼:「說話,不說扇死你。」
這下倒是把殷宛央惹毛了:「陶麗綺,你別胃口太大了,你放我回去,我手頭還有幾百萬,都給你!」
「我費了這麼大功夫,你就給我幾百萬?」
「我就只有這麼多!」
「宴南修,你到底給不給錢!我跟你說,殷宛央現在可是懷著你的孩子,你要不拿錢來,那就是一屍兩命!」
陶麗綺氣急敗壞地衝著手機說。
宴南修的聲音仍然很沉著:「陶麗綺,你為了多弄點錢,真是什麼話都能編出來。」
「你不信?等著!」
陶麗綺把殷宛央的孕檢單拍了,發給宴南修,「殷宛央今天才去做的檢查,還熱乎著,你自己看看吧!」
殷宛央的心臟撲通撲通亂跳:不知道宴南修知道她懷孕了,是什麼反應?
宴南修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冷淡而殘酷:「我怎麼知道她懷的是不是我的孩子?」
殷宛央猶如遭受奇恥大辱。
宴南修還在繼續說著:「你不妨問問她,孩子到底是誰的?誰讓她懷上的,你就跟誰要錢去。我可不會替別人買單!」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陶麗綺氣得把殷宛央的手機摔了:「殷宛央,你可真不值錢,你懷孕了宴南修都不肯拿錢來救你!」
殷宛央心梗,又絕望不已。
陶麗綺不依不饒,走到她跟前:「你是不是又勾引了別的男人,導致宴南修不要你?說,孩子是哪個男人的?司希彥,還是司希霆,還是誰?我要讓他們拿錢來贖人!」
「誰也不是,是我自己一個人的。」殷宛央不想拖任何人下水。
陶麗綺氣得又狠狠扇了殷宛央兩耳光:「我看你是男人太多了,連被誰上的都不知道吧!真賤!現在沒人肯拿錢,怎麼辦!」
「我說了,我還有幾百萬,你放我回去,我就拿給你。」殷宛央想著,只有設法自救了。
「你當我傻嗎?我要放你回去了,你馬上讓人把我抓起來,我一分錢也別想得到!」
「你把手機給我,我現在就給你轉錢,全部轉給你。」
陶麗綺眼珠子轉動。
她費了這麼多功夫,殷宛央那幾百萬,她還瞧不上。
但既然眼前有幾百萬,先搞到手,再想法從別處搞點,聊勝於無。
陶麗綺正要把手機遞給殷宛央,外面突然有人製造很大的聲響,並急切地喊:「陶姐……」
陶麗綺隨即出去了。
兩人又在外面密謀什麼。
殷宛央惱恨不已。
外面那個人不知道什麼來歷,簡直比陶麗綺還要惡毒。
陶麗綺也就是衝著錢,一門心思搞錢。
但外面那個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有深仇大恨。
他要不在外面喊,陶麗綺就把手機給她了。
她趁著轉錢,給莊欣瞳他們發個定位也好。
她還不想死。
莊欣瞳拿到定位,是讓費澤琛來救也好,報警也好,起碼,她還有一線生機。
反正看起來宴南修是不會管她了。
他以前救了她那麼多次,這次可能是因為她昨晚的表現,放棄她了,她不怪他,只不過,這樣一來,她回去後,肯定會跟他分道揚鑣,從此再無瓜葛而已。
她腦袋裡繼續分析著,從那個男人對陶麗綺的分析來看,像是她養的小白臉。
按理說,陶麗綺的小白臉應該跟她沒有深仇大恨。
一會兒,陶麗綺進來了:「殷宛央,把你的網銀密碼告訴我,我自己操作就行了。」
殷宛央不想放棄治療:「可以。你讓我打電話給欣瞳,她為了救我,肯定願意盡全力去籌錢,你還可以多撈一點。」
「莊欣瞳能有多少錢?」
「宴南修不管了,反正你從他那裡弄不到錢了,當然是能從別處多撈點就撈點了。」
「說得也是。我來打電話,你來說。」
「……」
殷宛央看到手機始終落不到自己手裡,心裡有些絕望。
陶麗綺已經從她手機里翻出了莊欣瞳的號碼,撥出去。
電話好一陣才通了,被陶麗綺按了免提,莊欣瞳含糊的聲音傳來:「餵?」
「學姐,我被陶麗綺綁架了,我現在好害怕,樹林裡好可怕,你來救救我吧,這裡像有鬼一樣……」
殷宛央哭哭戚戚。
她不過是想多說話,拖延時間,方便莊欣瞳喊費澤琛查找她的下落。
「別怕,小央,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救你。」莊欣瞳的聲音像是清醒了。
「少廢話,跟她說錢的事!」陶麗綺在旁邊喝道。
殷宛央抽泣著,慢吞吞地:「我在一個大山里。學姐,你有錢嗎?你幫我湊點錢,給陶麗綺,她才可能放我回去。」
陶麗綺已經失去耐心了,把手機拿起來:「莊欣瞳,我本來要宴南修拿一個億的,他不管殷宛央了,一個字兒都不願出。看在你窮的份上,你籌個八千萬來,我就放人了。」
「八千萬!」
莊欣瞳驚呼,「陶麗綺,你不知道費澤琛已經跟費家脫離關係了嗎?我們上哪去給你籌那麼多錢?」
「費澤琛跟費家沒關係了,他以前那些發小呢?」
「那些人都是看著費家的關係才跟他往來的,現在費澤琛脫離了費家,那些人早就不跟他往來了。你要少點,我可以去給你籌。」
「那就五千萬吧。」
「可以可以,你只要保證小央沒事。你給我兩天時間!」
「兩天?這麼久!」
「那就一天半?」
「一天!不拿錢來我就撕票!」
「好,好!」
……
陶麗綺掛了電話,衝著殷宛央說:「密碼告訴我,我現在來轉錢。」
殷宛央說了一串數字。
陶麗綺拿著手機出去,看起來,是讓小白臉鼓搗去了。
殷宛央得到了暫時的安寧,寂靜的夜晚,時而傳來貓頭鷹的叫聲,還有風吹過松林,鬼哭狼嚎扳的聲音,都讓她害怕極了。
而且,大山林裡面,這個時候是最冷的。
她也不確定陶麗綺拿了錢會不會真的放她。
畢竟,外面那個小白臉還是個不確定因素。
種種,導致她恐慌不已。
此時,她腦袋裡反反覆覆冒出宴南修的名字。
她有多麼希望他從天而降,就有多麼絕望。
都說了她懷孕了,他都不肯來救她,甚至懷疑孩子的父親是別人。
不但身上冷,心也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