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雖然覺得事情難度很大,還是迎接挑戰:「好。」
「你一上來就是獨立設計師,很多基本的事情都不會,有空的時候虛心點,多找別的設計師學學,不然正安排你做什麼事的時候跟你說不會。」
朱茉告誡。
「好。」殷宛央平和地應下。
她在外面跑了這麼久,水都沒顧上喝一口,這會兒嗓子冒煙,便準備去茶水間喝點水。
還在外面,就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殷宛央今天怎麼不見人,躲哪偷懶去了?」
殷宛央:呵呵,我看你才是躲在這裡偷懶吧!
她下意識地.停住腳步,倒是想聽聽別人背後說她些什麼。
另一個聲音:「聽朱茉姐說,給她安排了個好差事,出去見客戶了。」
一個說:「好差事?朱茉會給殷宛央好差事?莫非她看宴總對他家傭人的女兒照顧有加,也想巴結?」
殷宛央:納尼?傭人的女兒?
聯繫上下文,這不是說的我嗎?
呵呵,這是誰製造的謠言?
她下意識地摸出了手機,點開錄音。
裡面接下來的話,替她解了惑:
「人家袁小姐說了,殷宛央一家三代都在宴家做傭人,是忠僕。
宴家人情味濃,所以對殷宛央也照顧有加。
所以,我們以後,還是顧忌著點,弄不好就要動我們了。」
殷宛央:呵呵,袁千語,你可真會編,難怪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那麼高人一等呢!你成天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累不累!
又一個說:「下人就是下人,哪怕宴總提拔她,給她個設計師當,她也只是暫時頂個名頭,等著吧,要不了多久,她就只能摸摸鼻子繼續打雜,甚至滾出宴氏了。」
「怎麼說?」
「剛剛不是說到朱茉給她的單子嘛,那個葛郎凱你們不是都知道嗎。
人家都到我們這裡設計四次婚戒了。
說是設計,其實就是想用這個藉口潛規則我們設計師,大家不都上過他當嗎。
最後單子沒做成,還惹一身臊。
而且,他這次肯定是給他五婚的對象設計鑽戒,他四婚的老婆還離都沒離。
聽說這個可不是省油的等,要是給她知道葛郎凱都在準備五婚了。
你們說,哈哈哈……」
殷宛央一股血氣上來,直接收了手機,走進去:
「謝謝大家讓我知道葛郎凱的底細,我回頭可得找朱茉組長推掉這個單。對了,你,你,你,你們都叫什麼名字來著?我要實名感謝呀。」
茶水間的幾個女人頓時變了臉色,訕訕地一鬨而散。
雖然殷宛央只是「宴家下人的女兒」,奈何宴南修重視啊,她們也不敢明著招惹。
殷宛央嘲諷地揚唇:背後嘲諷得那麼歡,當著面一個字都不敢吭,一群慫貨!
這樣的氛圍,她也就不敢指望找別人學點東西了。
殷宛央一鼓作氣,跑去朱茉辦公室,打開手機錄音,給她聽:「朱組長,這個你怎麼說?是不是這些人胡亂造謠呢?」
朱茉臉上差點沒崩住:「對,她們就是亂說造謠的。」
「那就好。」
殷宛央收起手機,嘲諷地扯唇,
「有個秘密,我就告訴朱組長,不告訴別人。我不是什麼宴家下人的女兒,是宴南修的妹妹,要不信,你可以找他親自確認!」
說完,她看也不看朱茉,昂首挺胸地離開了辦公室。
既然這些人都不是啥善類,欺軟怕硬,聽信袁千語胡言亂語,她就狐假虎威一下又如何!
打蛇打七寸,朱茉身為她的頂頭上司,對她的影響最大,所以,她故意告訴了她,內涵她在整她的時候悠著點。
相信朱茉還不至於真的跑去問宴南修。
宴南修也不至於不承認她是他妹妹。
大概朱茉確實被震懾了,接下來的時間沒有找殷宛央麻煩,也沒有給她指派什麼活干,她安安心心地在整理資料,自己琢磨怎麼在宴氏稱職地當一名獨立設計師。
下班時間到了,辦公室的其他人陸陸續續離開,殷宛央資料還有很多沒看,她不知道自己拷走會不會又被人弄出事端,決定在公司加班。
她怕莊欣瞳擔心,打電話過去:「學姐,我要加班看些資料,熟悉工作早點走上正軌,今天就不去工作室了哈。」
「沒事沒事,反正我這裡現在活也不多。」莊欣瞳爽快地說。
她一提這茬,殷宛央想起來了:「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男的,自我介紹是司希彥的經紀人,叫陳詞啥的……」
「啊,陳詞,司希彥的經紀人就是叫陳詞啊,圈子內資深的經紀人了……什麼,你說上次他給你名片你丟垃圾桶了!今天又趕著見客戶沒留聯繫方式!讓我哭會兒……」
莊欣瞳在那邊捶胸頓足。
殷宛央心裡十分抱歉:「學姐,對不起啊……我,這下該怎麼辦?」
「現在唯一指望的是他確實看中了你,既然知道你在這裡上班,應該會來找你的。」莊欣瞳不太確定地說。
殷宛央也沒有信心:「他都不知道我名字,不方便打聽,他應該不會一直守在宴氏外面等吧,我也不能老是下樓去看……」
「這樣,既然陳詞認識你,我們周末乾脆去司希彥拍戲的地方探班,你這張臉,不就是最好的敲門磚嘛!」
莊欣瞳已經有了主意。
殷宛央愧疚感消減了不少:「好!」
她掛了電話,下意識抬頭,看到袁千語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她站了多久,聽到多少。
不過,她想想,又沒有說宴南修的話題,倒也不懼:「袁總監,您有事?」
她這個「您」可不是尊稱,暗帶嘲諷之意的。
袁千語走進來,言笑晏晏:「宛央,你忘了我們約好晚上一起吃飯的事了?」
殷宛央一時沒想起來:「啊?」
「早上你出門的時候說的,真忘了?餐廳都訂好了。」
「……哦,想起來了……」
殷宛央想到袁千語背後跟人說她是宴家傭人的女兒,心裡牴觸無比,她真不想放下賺錢的飯碗,去應付她。
可是,既然她早上在那種情況下已經應下了,只能捨命陪小人了。
電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殷宛央拿起,看到來電,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