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你家等你。」宴南修也不想跟莊欣瞳碰面。
殷宛央快黔驢技窮了,還是攤開來講吧:「宴南修,我覺得我們……還是結束吧。」
不知道宴南修是被打擊到了還是怎麼著,她好一會兒才聽到那邊說:「要結束也該面對面說吧?你是不是覺得虧欠我,所以連面都不敢見?」
他用了激將法。
殷宛央中招了:「我虧欠你什麼?明明是你……」
「我怎麼?要聲討我,我給你這個機會,回家說。」宴南修現在一心把殷宛央哄回家。
殷宛央想著,就宴南修的性格,不跟他好好談清楚,他肯定會糾纏不休的,見面倒是很有必要。
至於在家裡?
那不是「引狼入室」嘛。
「我們找個地方談吧。」她覺得公司是宴南修的地盤,也不適合談判。
「行。你在哪裡?我過去。」宴南修爽快地說。
殷宛央考慮著一時也想不到好的地方,而且懶得跑路:「就在宴氏這邊的廣場吧。」
「這邊?你現在在公司附近?」宴南修聽出來了。
殷宛央快速收拾包包:「我今天在公司上班。」
宴南修在那邊腸子都悔青了:
本來讓殷宛央在家休息兩天才去上班,以為她在家,都沒有從公司這邊了解她的情況,白跑了那麼遠!
「在那邊乖乖等我。」他拋出這句,掛斷電話。
殷宛央心事重重地從宴氏出去,滿心想著,要怎麼說,才能成功地了斷跟宴南修的關係?
她對此並沒有信心。
她並不是善於拒絕人的那種。
殷宛央一路走一路想著,因為出國這幾天,也放鬆了警惕,沒有戴口罩,更沒有留意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看到她後,面露喜色,下車暗暗跟了上來。
因為殷宛央隔得近,去得比較早,宴南修還沒到,她就在廣場邊緣徘徊。
冬天,又是晚上,廣場上挺冷的,殷宛央把羽絨服帽子撈起來,戴頭上。
「你叫殷宛央?」一道陌生的男人聲音傳來。
因為太突然,殷宛央驚了下,抬眸,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陌生中年男人。
她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才因為宴南修的高調弄得全城轟動,這個男人認得她不奇怪,就是怕他有惡意。
她下意識地摸了把臉,才想起自己出來忘了戴口罩。
殷宛央戒備地看著他:「你有什麼事?」
「我是你媽媽的故人。她現在還好嗎?你爸爸姓殷?」
謝文穆一副親切的語氣。
那天宴南修高調尋找殷宛央,他看到她的照片後,就開始來宴氏這邊暗中打聽,但問來問去,都沒能問出什麼東西來,連她的家庭情況都沒能問清楚。
因為宴南修怕給殷宛央招來危險,讓人交代了保安不准泄露她任何信息的,自然沒人能打探到。
他本來要暗中跟蹤,結果殷宛央這幾天出國了,他也沒能跟上,沒想到,今天竟然能遇見她單獨出現,真是逮著一個說話的好機會。
「我媽媽?」
殷宛央自然下意識地想到陶麗綺,勉強應了聲,「她……還好。」
陶麗綺不是啥好人,她的故人,也未必好。
至於他問的,她爸爸是否姓殷……
她三歲就跟陶麗綺進宴家了,以前的事她都記不清楚。
她叫殷宛央,生父應該姓殷吧?
不過,這也讓她腦中冒出了疑問。
她反問:「既然你是我媽的故人,不認識我爸爸嗎?」
謝文穆愣了愣,眼底眸光閃了閃:「我是你媽媽娘家那邊的人,她後來嫁出去了,也不清楚嫁到了哪裡,我就不知道具體情況了。」
殷宛央想到,自己要查找身世的,從陶麗綺的娘家那邊,是不是能打聽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不過,宴南修既然在幫她查找身世,陶麗綺這邊的線索,他肯定都查了。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這個人說是陶麗綺的故人,就一定是嗎!
說不定是用陶麗綺的故人這個說法當幌子,設法接近她,有所圖。
畢竟,自己現在算是背靠宴南修,背後的資源很吸引人。
殷宛央念頭轉了幾轉,謹慎地問:「你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了解一下你母親的近況……關心一下。你們現在住在哪裡?」
謝文穆眼底閃爍不定。
他本來想從殷宛央嘴裡打探出一些事情,但看起來,這個女孩子很謹慎,惜字如金,輕易根本問不出來。
住所這種東西,殷宛央自然不會輕易透露給別人:「我們現在租房子住著。」
她也不說自己獨居,告訴陌生人這點沒準會給自己招來危險。
「你們租的房子在哪裡?我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你媽媽。」謝文穆進一步打探。
「我們……」
殷宛央犯難了,撒謊她不習慣,又怕說真話把自己置身危險中。
就在這時,宴南修的聲音傳了過來:「宛央,這位是?」
他開著車子在路上就看到他們站在這裡說話,這都說了好一會兒了。
雖然這人是個中年男人,但長得還行,他多少有了敵意。
殷宛央看到宴南修,從來就沒有這麼歡喜過,他可是替她解了圍了。
她樂得趁勢就略過謝文穆的問題了。
謝文穆看到宴南修,不免就有些發虛了,自我介紹:「您好,我是這位殷小姐母親的故人,今天突然遇見她,想問問她母親的近況……關心一下。」
在他的思維里,女人嘛,腦子通常簡單些,容易套話,好騙,但男人,還是宴南修這種頂級精英,一句不慎,就被他看出企圖,就不好辦了。
他特別說「您好」,而不是「你好」,細心點,就能聽出巴結之意。
宴南修打量著謝文穆,瞧著他的長相有些許熟悉之感:「你認識她媽媽?」
他的腦子,可比殷宛央轉得快許多。
他一下就想到,這人說的殷宛央的母親,萬一是殷宛央的生母呢?
沒準會意外地得到一條有用的線索。
「對,我不但認識,還跟她媽媽很熟。」謝文穆企圖快速拉近關係。
畢竟,面前這位大佬,一般人想要輕易跟他說上話可不容易,得好好抓住機會。
而攀上了殷宛央的母親,也就攀上了殷宛央,間接地,也就跟宴南修搭上了密切關係。
作為男人,他看得很清楚,若非殷宛央對宴南修非常重要,他不會為了找她花那麼多錢。
殷宛央可是有嫁入豪門的潛質。
就算嫁不了,宴南修隨便給她點錢,也夠她一輩子吃穿不愁了。
宴南修目光微抬:「那你告訴我,她母親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