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交稿期限已經沒幾天了,殷宛央已經畫出了雛形,是按照自己喜好來的,她卻沒把握符合客戶的喜好。
找別人一起研究,那是不可能的,這就泄密了。
但給宴南修看,倒是無妨,起碼他不會外泄,沒準還能提點有用的建議。
殷宛央斟酌了一下,就把自己設計圖的初稿拿出來給宴南修看。
而宴南修則趁著他進去拿東西的時候,把卡撿起來,放到了茶几上,用水杯壓著。
宴南修看了設計圖,看出了問題:「你這設計有點小家子氣了,客戶應該身價不菲,應該把托架設計大一些,方便鑲嵌大號鑽石。碎鑽的位置就不要留那麼多了,這種點綴的東西別喧賓奪主了。」
殷宛央有些窘:「我又不能確定客戶到底有多高的身價,還有捨得在這上面投入多少。」
「你設計大氣一點,就是抬舉客戶,客戶就算有意見,也不好講話。」
宴南修滿有把握地說,
「同樣大小的鑽石,品質不一樣,價值也相差不小。
客戶可以根據自身經濟情況選擇,你不用擔心那麼多。
對了,這兩天有個鑽石拍賣會,你跟我去長長見識,對你的設計有好處。」
宴南修說著話,另外拿了張紙,已經自顧自替殷宛央畫設計圖。
他一邊畫一邊比劃:「你起碼要把鑲嵌鑽石的位置留這麼大,形狀就設計個公主方形。」
殷宛央懷疑地看著宴南修:「弄得跟你下的單一樣。要是客戶不滿意,你兜著?」
「沒問題。」
宴南修答應得爽快,而且,明顯他不是吹牛,他有能力安撫客戶,承擔一切後果。
殷宛央將信將疑,按照宴南修的建議,開始改設計圖。
改進的設計圖她也很喜歡,並想像這樣一枚鑽戒做出來,要是戴在自己手上,肯定幸福感爆棚。
自己原先的設計她雖然滿意,但就像宴南修說的,她不敢把鑲嵌鑽石的位置設計太大,小打小鬧,確實有些小家子氣了。
宴南修在旁邊點撥她:
「這些來我們公司定製首飾的,東西基本也是交給我們這邊做,材料也由我們提供,你設計大氣一點,客戶拿得出手,我們多賣點材料,多賺點錢,兩全其美。要是客戶明確地提出不滿意,你也沒辦法自圓其說,再按照客戶要求改就好了。混出頭前,臉皮得厚一些。」
殷宛央雖然之前對宴南修有諸多成見,但覺得他這會兒說的卻是在理的,沒有反駁已經是對他的最大認可,埋頭認真地畫起來。
宴南修有電話進來,看到來電顯示,他擰了擰眉,不想打擾殷宛央,到陽台接電話:「說。」
打電話來的是宴海嶸:「南修,你在哪裡?有沒有空來一下醫院?我拿出什麼解決方案都不能令你妹妹她們滿意,兩邊都是你的親人,你也想個辦法調停一下。」
宴南修冷嘲地揚揚唇:「你自己惹起的事,讓別人來替你擦屁股?那個女人算我哪門子的親人?我不聞不問,不代表我就同意她成為宴家的一員。」
他對錢荷珊意見再大,那也是他的親媽,他不可能無視親媽,扶持別的女人登堂入室。
宴海嶸求和的語氣:「星畫現在需要靜養,你就算衝著她來一下,也好。」
宴南修想著自己確實不能置身事外,畢竟宴星畫還想賴殷宛央,他得去替她把隱患消了:「我一會兒過去。」
殷宛央在裡面聽到,猜測是宴家人來的電話,事關宴星畫。
還在想,宴南修收了手機進來了:「我去下醫院。」
殷宛央抿抿唇:「等下別過來了,我不會給你開門。」
「你中午吃什麼?不需要我給你做飯?」宴南修趕緊推銷自己。
殷宛央才不上當:「不用操心,我自己會叫外賣。」
宴南修一副受挫的樣子,開門出去。
他走了好一陣,殷宛央才注意到,他昨天換下的衣服還在浴室里,她強烈懷疑他是故意的,為再次造訪找藉口。
事實上,宴南修也確實是這樣想的。
他到了醫院,高級病房裡,錢荷珊正在跟宴海嶸鬧鬧嚷嚷:「星畫懷孕的意義你是知道的,現在她孩子沒了,莊欣瞳她們肯定要想法設法害她去坐牢,你說,你怎麼賠償我們!」
「星畫好好的,流產是你造成的,你找我鬧什麼鬧!要不是你叫她一起去傷害人,她怎麼會流產!哪有你這樣當媽的,都知道自己女兒懷孕了,更值得胎兒是她的護身符,還敢讓她去達人!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們的。」
宴海嶸言語之間都在極力庇護著那個女人,想把責任全部轉嫁到錢荷珊身上。
「你好意思說!你要不在外面找女人,我又怎麼會去找她!」錢荷珊自然是不肯接受的。
宴星畫躺在床上,冷眼旁觀。
他們吵了很久了,她都聽煩了,但又制止不了。
「夠了!」
宴南修可沒有耐心聽下去,陰著臉,衝著宴海嶸說,「你先出去。」
這態度雖然讓宴海嶸不爽,但他還是開門出去了。
宴南修直接衝著宴星畫問:「你有什麼話說?」
「哥哥,我流產是殷宛央造成的,你要是保證我不會坐牢,然後讓我媽回來,把那個女人趕走,我就保證不去找殷宛央麻煩。」
宴星畫帶著討價還價的意味,說。
錢荷珊教她的,在宴南修這邊一直賴殷宛央,才能替她爭取到更多的好處。
而且,宴星畫把殷宛央視為眼中釘,自然也樂得冤枉她。
宴南修瞬間黑臉:「宴星畫,別以為我不知道真相!既然你都知道殷宛央對我的重要性,她自己有嘴,你以為我是更相信她的話還是你的?你要作死,要去找她,我不攔著,現在就可以去!」
他又從衝著錢荷珊說:「是你教她這樣說的吧?畢竟話里話外都是你滿滿的算盤。你會被逐出宴家,也是你自己作出來的,你覺得我會讓你回去又鬧事?」
「好吧,對,不是殷宛央直接推的我,可要不是她勾引我老公,跟他一起在KTV勾勾搭搭,我又怎麼會找過去。
我要沒去,也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了。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殷宛央害的我。
哥哥,殷宛央腳踏幾隻船,你怎麼就不介意呢?」
宴星畫雖然聲勢弱了不少,仍然在強詞奪理,和挑撥離間。
錢荷珊則小聲嘀咕:「我回去總比那個女人進宴家好啊。親媽總比後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