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司希霆也有心避雷,成功轉移了話題。
大家也都吃好了飯,有人提議換個娛樂場所繼續,司希霆好不容易推掉,帶殷宛央在停車場跟眾人揮手告別。
終於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司希霆說:「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
殷宛央已經犯難許久了,這時候不得不說話:「學長,你先回去,我……還想逛逛,等下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
「你還想逛街?我陪你吧。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在外面走不安全,而且,既然是我把你接來的,就該好好送回去。」
司希霆熱情地說。
殷宛央頭疼:她要說宴南修在那邊等著,司希霆該作何感想?
她只能說:「我剛接了設計,想一個人呆一會兒,看看夜景,找找靈感。」
「這樣啊。」
司希霆躊躇了一下,「不然我在車裡等你,你好了再上車。」
殷宛央頭疼了:「學長你應該很忙吧,耽誤你那麼多時間,我很有壓力的。」
「宛央,你這就見外了,跟我不用這麼客氣的。」司希霆用親近的語氣說。
殷宛央想扶額,她不擅長撒謊,都不知道再怎麼找藉口了。
宴南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司總,你不知道什麼叫婉拒嗎?這麼糾纏人有意思?」
殷宛央無奈望天,宴南修還是坐不住了。
司希霆迎著宴南修看過去:「宴總,說到糾纏,你敢稱第二,還沒有人敢說第一。」
殷宛央暗暗在心裡替司希霆點讚:這話說得妙極了,宴南修可不是很難纏嘛。
不過,既然你們兩個男人在這裡鬥嘴,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抬腳便準備走人,打車去。
「去哪兒?」宴南修把殷宛央盯得緊緊的。
連帶司希霆的目光也看過去:殷宛央看到宴南修,有種老鼠看到貓的感覺,她的忌憚,何嘗不是一種在意?
殷宛央只能站住,端著臉:「宴總,你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
宴南修帶著點冷笑,「我看你有點健忘,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殷宛央擔心宴南修口無遮攔,說出來丟臉,趕緊說:「我想起來了,你讓我回去的時候搭你的順風車,你回宴氏,我的車在那邊,正好去開。」
她又快速對司希霆說:「學長,拜拜。」
很快,不顧兩個男人的反應,她大步走向宴南修的車子。
都走開了,管他們說什麼,只能掩耳盜鈴了。
宴南修目的達到,多說下去,惹得殷宛央惱了,脾氣也是衝著他來,他便撇下司希霆,來追殷宛央。
司希霆看著兩人上了同一輛車,開走,臉上的神色很是受挫,還有著不甘和敵意。
「不是讓你出來就上我車嗎?跟司希霆在那邊磨蹭那麼久,有多少話說不完?依依不捨?」
車上,宴南修酸溜溜地質問。
殷宛央這會兒也不擔心宴南修砸場了,沒壓力:「宴大總裁,你好像管得有點寬了。」
宴南修話里的嘲諷之意更甚:「在司希霆面前就是溫柔可人,在我面前就是冷言冷語,原形畢露,殷宛央,你還挺會裝的。」
殷宛央一個冷眼看過去:「我對人一向禮尚往來。」
「我對你態度不好嗎?」
「好極了。強迫我,威脅我!」
「……」
宴南修難得啞聲了。
殷宛央扭頭看著車窗外面,除了不看宴南修,連空氣都不想跟他呼吸一個空間的,把車窗搖得很大。
為了美,她今天穿著比較少,現在是寒冬,車窗大開,風力強勁,她被吹得連打了幾個噴嚏,還不肯關門。
宴南修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想用苦肉計,生病了,我去照顧你?」
殷宛央馬上搖上了車窗,省得感冒了被人鑽空子,別人還得了便宜賣乖。
宴南修得逞地暗暗揚了揚唇,要不那樣說,她會乖乖關門?
殷宛央就顧著跟宴南修鬥氣了,絲毫沒有注意到,車子不是往宴氏開的,而是開往她所在的小區。
車子都往蓮池新苑小區大門裡面開了,她才注意到,急著說:「停車,停車,我要去把我的從車開回來。」
「你是想去開車,還是想甩脫我?」
宴南修瞭然地看了殷宛央一眼,繼續把車往裡面開。
殷宛央哽了一下:「我沒車明天怎麼上班!趕輕軌很擠的,而且時間緊張!」
這點難不到宴南修:「我車在這裡,明天一起去公司不是正好?」
「你還打算在這裡過夜!」
「不是你答應的嗎?又忘了,要我提醒你,我們在酒樓包廂……」
「夠了!」
殷宛央實在無法回顧早前的事,憤怒地大聲說。
宴南修沒再講話,把車開到了殷宛央樓下。
殷宛央打開車門下了車,宴南修遲疑一會兒,終究沒有下車去,而是目送她進了電梯間後,然後開車離去。
殷宛央本以為宴南修會趁此機會得寸進尺的,他遲遲沒有跟來,她倒有些意外。
但她並不確定宴南修是不是等下就來了,進門後,還是不安的狀態。
殷宛央洗了澡換好衣服出來,外面仍然沒動靜,她猜測宴南修可能是被氣走了。
她不管了,想到自己拿到的歌詞還沒練,趁著時間還不算很晚,她馬上拿出來練習起來。
她發現,司希彥不知什麼時候給她發了一段這首歌的演唱視頻,跟著學,容易多了。
殷宛央練起歌來,就想很快把它練熟,所以睡得比較晚。
導致第二天鬧鐘響後,她又多睡了幾分鐘。
這下,時間就變得緊張起來,她趕著出門下樓,想著,這會兒可能趕不上往常那班輕軌,拖一拖,怕得遲到了。
相對而言,遲到扣工資已經是小事,更怕人說她仗著跟宴南修的關係,工作拖拉、敷衍。
然而,就在她從單元樓里出來時,卻看到宴南修的車子停在那,昨晚的位置。
她一時有點鬧不准:宴南修不會昨晚一直在哪沒走吧?
他應該不會那麼傻才對?
她發現,自己想到宴南修可能在那蹲一晚,可能僥倖地期望她喊他上樓,心裡多少有些心疼。
宴南修打開車門下來:「上車。」
殷宛央為了上班不遲到,就趕緊上車了。
車子啟動,半路上,宴南修冷不丁地說:「昨晚說的去你家,我在這裡等了你一晚上,你都不叫我,你心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