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修的車子開進宴家花園,下車,馬上吩咐傭人:「去把老爺子、老爺、夫人、小姐,全部叫到客廳來,我有事說。」
「小姐不在,去姑爺的劇組探班了。」傭人回復。
宴星畫把司希彥盯得緊,經常蹭在他的保姆車上,他去哪,她就去哪。
因為知道她是宴家的大小姐,也沒人敢輕易往網上爆料。
宴星畫本來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今天這種情況,她不在還省事了,宴南修無謂地:「無事,把其他人叫齊就好。」
宴南修進了客廳,端坐在沙發上,喝著傭人泡的茶水,等著人到齊。
沒多久,傭人來匯報:「老老爺和老爺都已經通知到了,一會兒過來,夫人身體不適,在床上躺著,說不方便下樓……」
「她這幾天都在房間躺著?」
「是。三餐都是送上去的。」
「跟她說,她實在下不來,我就讓大家一起去她房間開會。」宴南修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說。
以為他不清楚她在裝病嗎?
她把自己看得那麼精貴,真病了,要麼讓家庭醫生跑斷腿,要麼在星級酒店一樣的病房裡住著,怎麼會躺家裡!
他本來要給她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但她非要逼得他「當眾打臉」。
宴南修這招奏了效,本來「病」得樓都下不了的錢荷珊,這回比誰都來得快。
她自己男人去她房間,看她躺著也就罷了,兒子、公公都去她房間「參觀」,實在有傷大雅。
傭人去通知的時候,宴海嶸跟宴老爺子一起在書房裡,宴老爺子要擺架子,所以他們出來得更晚一些。
而且他們「作賊生虛」,出來之前,他們還商量了一番,怕宴南修越發膨脹了,帶公司度過了這次的危機,現在騰出手來找他們算帳。
宴海嶸提議把宴氏家族的人都召集起來給宴南修施壓,打完電話通知好了人,他們才慢悠悠地出來的。
宴老爺子一出來就先發制人:「你今天是想做什麼?前幾天把我們趕出公司,今天還想把我們趕出宴家不成!」
「要是你們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滿足。」宴南修不假辭色地說。
宴老爺子雖然覺得沒面子,好歹心頭稍稍鬆弛:看起來宴南修今天的目的不是這樣。
宴海嶸也聽出了意思,面上都放鬆了不少,代替宴老爺子發問:「那,南修,你把我們都叫來是?」
宴南修的目光掃向一邊坐著,暗自戰戰兢兢的錢荷珊,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交給傭人,示意她拿過去給宴老爺子和宴海嶸看。
錢荷珊可以想到這裡面是她的「罪證」,緊張得只想趕緊逃離現場,滿眼祈求地看著宴南修,直接被他無視。
宴老爺子眼中帶著疑惑,打開了牛皮紙袋,看到內容,臉上先是震驚,繼而滿是憤怒,狠辣的目光射向錢荷珊:「竟然是你引狼入室!」
「爸,這?」宴海嶸還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
「自己看看吧!你老婆做的好事!」
宴老爺子把紙袋連同文件資料全都塞給了他。
宴海嶸拿起來,快速翻看,臉上的神情也由疑惑變成了暴怒。
他狠狠瞪著錢荷珊:「就為了打壓殷宛央,你竟然做出這些事來!還誣陷她,想利用爸的手滅她口。你簡直……瘋了!」
他們了解宴南修的能力和作風,所以,絲毫不懷疑他拿來的這些東西的真偽和可靠性。
錢荷珊縮在那裡,根本不敢接話。
宴老爺子冷酷地衝著宴海嶸說:「老婆是你的,你自己看下怎麼處理!給大家一個交代!」
隨後,他拂袖而去。
宴海嶸感受到了壓力,而且覺得丟了面子,自然是要設法從錢荷珊身上找回一些的。
他把那些材料、文件通通往錢荷珊身上砸去:「你自己看看,這些好事是不是你乾的!」
錢荷珊身上、臉上都被文件拍到,痛是一碼事,更主要的是顏面掃地。
但她現在已經沒有吭聲的底氣,蹲下去,看地上散落的文件。
宴南修把證據搜集得非常充足,包括她之前「招供」的內容,他都已經讓人整理成了書面材料。
明顯,宴南修不會栽贓她,她草草地看了一點內容,就沒臉再看了。
偏偏這時候,之前收到通知的宴氏族人已經紛紛趕來,詢問宴海嶸,今天叫他們來所為何事。
宴南修一臉與己無關,起身朝著外面走。
大家都知道這個爺不好惹,不敢問他,圍上宴海嶸和錢荷珊。
宴海嶸此時後悔不迭,早前把他們叫來為了防備被宴南修掃地出門,現在要是告訴他們具體情況,多丟人。
宴老爺子走得快,倒是躲過了。
錢荷珊就更沒臉說什麼事了,急著撿地上那些紙張,生怕給人看到了。
族人瞧著情形不對,紛紛追問到宴海嶸。
畢竟他們是被他叫來的。
宴海嶸只能敷衍:「麻煩大家跑一趟,沒什麼事了,大家先回去吧。
大家大晚上的專程跑來,一句話就想打發他們,他們可不干,紛紛要宴海嶸給一個說法,
不然大家都不肯走。
更糟糕的是,這時候有人注意到了錢荷珊的舉動,也蹲下去,想撿紙張起來看個究竟。
錢荷珊自然沒臉讓人知道她幹的好事,急著把紙張全部撿起來。
宴海嶸雖然也著急,怕人看到內容跟著丟臉,但他拉不下面子蹲下身去撿紙張。
有人搶到了一張,內容剛好是錢荷珊「招供」的內容的一部分,頓時大呼小叫起來,跟人傳閱。
有人看得不過癮,乾脆直接上手去錢荷珊手裡搶了。
錢荷珊沒臉給人看,直接跟人爭奪起來。
這些人瞧著錢荷珊這時候特別好欺負,紛紛上手跟她爭奪。
於是,更多的紙張落到了其他人手裡,被大家爭相傳閱。
錢荷珊又急又怒,向宴海嶸求助。
宴海嶸看著醜事已經遮掩不住,索性把爛攤子扔給錢荷珊,自己先上了樓。
大家都看出錢荷珊現在已經失勢,索性把她手裡的材料都搶過來看了個遍。
搶奪過程中,錢荷珊還被人推倒在地。
她這會兒多少感覺到了點世道淒涼,站起來,還想擺點宴家主母的譜,喊傭人來把人都趕出去。
傭人們也是有眼力勁的,任憑錢荷珊喊破喉嚨,都不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