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聽到,毫不猶豫,大口吃起來。
宴南修臉都黑了。
費澤琛在外面哈哈大笑:「我先回去交差了。」
宴南修把自己提的食盒放到殷宛央的小桌子上,怒沖沖地過去,重重關好門。
然後他折回來,衝著殷宛央說:「別吃他的,吃我的。」
殷宛央打開宴南修的食盒看了看,有點應付式地說:「好,你快出去吧。」
費澤琛肯定是按照莊欣瞳要求點的菜,道道都很合她的胃口。
而宴南修送的都是高級食材,但有的口味她吃不慣,她沒功夫跟他多討論,想著他走了就省事了。
「我才來就趕我走。」宴南修不悅地說。
殷宛央哭笑不得:「這是傳染病房,你當自己是來串門,還是幹什麼的?」
「來陪護你。你不是沒人照顧嗎?」
宴南修說著話,索性在椅子上坐下來。
其實殷宛央一個人呆在這裡是驚惶的。
她覺得自己跟陶麗綺現在被限制在病房裡,就像待宰的羔羊。
錢荷珊隨時可以捲土重來。
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先弄死了她,錢荷珊就「高枕無憂」了,反正宴南修總不會為了她,跟錢荷珊決裂。
但要是宴南修在這裡,就放心多了,錢荷珊總不能讓人當著宴南修的面對她下手。
問題是,他願意為她冒險,她卻不能心安理得接受:「不用,我一個人在這裡也可以。」
「你願意讓費澤琛來,卻不願意我呆在這裡?」宴南修臉色陰鬱。
殷宛央覺得他有點胡攪蠻纏了,索性也不想解釋:「對。你可以走了。費澤琛過來就可以了。」
這話,多少跟費澤琛早前說的對應上了,宴南修臉黑得不行:「你看上費澤琛了?連莊欣瞳的男人你也要搶?」
「對,對,你趕緊去跟我學姐告狀吧。」殷宛央順著他的話頭說。
宴南修氣得撇下食盒,暴走出了病房。
他出去的時候,費澤琛還在外面等著。
看到宴南修,費澤琛巴巴地過來:「兄弟,我們剛才商量的事怎麼說?」
「殷宛央讓你進病房去陪護,趕緊去。」宴南修帶著些惡意,說。
費澤琛縮了縮身子:「不是吧?兄弟,這種玩笑不要亂開。我自己又不是沒女人,我沒有跟你搶的意思。早的時候開玩笑,純屬開玩笑的。」
「但殷宛央就說的你在就行了,不需要我。」宴南修的樣子可不像開玩笑。
費澤琛苦著臉:「殷宛央這是想坑死我嗎?我走了,我再也不來了,拜拜。」
說著話,他溜得比兔子還快,很快就沒了影。
宴南修去找了醫生,隨後又進了殷宛央的病房。
是時,殷宛央已經吃好了飯,把碗筷收拾到了一邊,將電腦擺在小桌子上開始專心地畫圖,誰進來了她也沒有留意,只當時護士來收拾碗筷了。
直到她畫了一陣,伸了個懶腰,隨意地抬眸一看:怎麼宴南修又回來了!
她懷疑跟他一說話又要起衝突,索性低頭繼續畫她的。
因為身上有些癢,她一邊畫著,一邊還伸手抓抓、撓撓。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拿起了她的電腦。
殷宛央抬頭,看到宴南修,本來平和的臉又繃緊:「你拿我電腦幹什麼?快給我!我剛剛畫的還沒保存,你給我碰掉了怎麼辦!」
宴南修點擊了下屏幕,將電腦合起來:「別工作了,休息,早點養好身體早點回去工作。」
「快給我,我正想到怎麼畫,你鬧一下我都搞忘了!」殷宛央有些急躁了。
靈感來了,不趕緊記錄,真的會忘。
宴南修勉為其難把電腦給了她,殷宛央不高興地接過去,打開,繼續畫。
殷宛央畫了一會兒,才停下來,看過去,跟宴南修的視線對上:「你還不回去?」
「這個病房是我出的錢。」宴南修理直氣壯的。
殷宛央哭笑不得:「你的病房是吧?我出去,把地方騰給你?」
宴南修:「……」
好一會兒,宴南修放柔語氣,說:「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想陪著你,照顧你。」
難得宴南修說句貼心話,殷宛央的心也變得柔軟:
「我現在是傳染病人,你呆在這裡不適合。
你這樣是對自己不負責,對整個公司的人不負責。
你要是感染了,整個公司的員工都可能被傳染。
就算沒有,你要是弄到住院,不是會耽誤工作?」
「你是因為這樣想的,才會趕我走?」宴南修的臉色瞬間轉好。
殷宛央鬧了半天也累了,點點頭。
宴南修徹底雨過天晴:「不用擔心,我打了疫苗進來的,不會感染。你住院期間,我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就來病房睡,陪你。」
病中的人是最脆弱,最需要人關心和陪伴,也是最容易拿下的,他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
「打了疫苗,不表示就一定不會傳染。」
「我會注意。」
「……」
殷宛央最終沒能拒絕得了,「你實在要留下就留下,不能打擾我工作,不能干涉我的作息時間。」
「我不建議你現在工作,休息不好,會影響到你的免疫力和恢復時間。你的設計圖晚點出來沒關係,我已經交代營銷部推遲時間了。」
「你要干涉我,我就不讓你呆在這裡了。」
「……好,我不管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就當我沒在這裡。」
「我現在要工作了,你隨意。」
殷宛央把電腦又打開了。
她聽到宴南修在打電話,貌似是叫蔡熠城給他送電腦過來。
隨後,兩人各做各的。
殷宛央心裡還是考慮著宴南修的要求,所以,並沒有畫圖畫到太晚,就合上電腦躺下了。
她一躺下,宴南修也跟著在陪護床上躺下。
殷宛央下意識地朝著宴南修那邊看了看,跟他的視線撞上。
「睡不著?要我過來陪你?」宴南修語氣曖昧。
殷宛央臉色微赧,瞪他一眼:「不安分我趕你出去!」
「好,不說了。」宴南修馬上妥協了,說話的時候嘴角微揚。
殷宛央奶凶奶凶的樣子蠻可愛,讓他有種回到了從前的感覺。
兩人一夜相安無事,之後,宴南修每天下班了過來,在病房陪護殷宛央。
錢荷珊打聽到情況,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