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能聽出宴南修是好意,雖然她不敢完全保證,還是答應了下來。
隨後,殷宛央回家去趕設計,宴南修想留下,被拒絕了:「你在那裡拖累我搞事業。」
「有我在,你的事業不費吹灰之力。」宴南修豪氣地說。
殷宛央扯扯唇:「我要是這樣想,那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學我媽就行了。你喜歡這樣的女人嗎?」
「不打擾你,你繼續努力,我晚上過來。」宴南修退而求其次。
殷宛央想要拒絕,又想到宴南修在陶麗綺的事上提供的巨大幫助、花費那麼多金錢,她折中了一下:「我設計圖快要畫好了,周末專心趕一趕,等工作日吧。」
殷宛央現在態度已經軟化了,宴南修怕逼緊了適得其反:「好。」
他腦中有有了別的主意:「我回去搭車不方便,我把你的車子開走,周一早上來接你。」
殷宛央雖然不太情願,但宴南修現在已經算是屈就了,她也就妥協:「好吧。」
殷宛央隨後回家專心畫稿子,宴南修去了醫院,看宴老爺子。
路上,他給蔡熠城打電話:「殷宛央接到很多娛樂公司的邀約電話,查一下,她的號碼是誰放出去的。讓人給她手機設置過濾電話的功能,把那些影視公司的電話全部放進她的來電黑名單。」
老爺子住在重症監護室里,得到線報,宴南修來了,趕緊讓人把各種儀器給他接到身上,開始他的表演。
而此前不久,他還讓人把錢荷珊叫來,中氣十足地訓斥了她一頓,因為她昨天想方設法把殷宛央弄參加宴星畫的訂婚宴的事。
宴海嶸在病房裡,看到宴南修就譴責:「你爺爺年紀那麼大了,你還那樣氣他!快去哄哄你爺爺。」
宴南修勉為其難地走到宴老爺子跟前:「我並不是馬上就要娶殷宛央進門,就算我想,還得她自己答應才行。你放心,星畫的事情沒了,婚禮不可能舉行。」
隨後,他也不管宴老爺子的反應,徑直走出了病房。
門關上,宴海嶸走到病床前,把儀器都給宴老爺子拔了,扶他坐起來:「爸,你看?」
「既然他已經交了底,先不用管他了,免得把他逼急了,反而適得其反。牽涉到星畫的案子,殷宛央要是知道南修在其中起的作用,未必不會跟他鬧翻。」
宴老爺子已經放寬了心,「去給我辦理出院。」
宴南修從宴老爺子的病房出來,冷不丁地,看到司希彥扶著宴星畫在走廊上走,宴星畫的走姿看起來很奇特。
宴星畫昨晚確實被摔出了問題,後面為了誘惑司希彥,兩人還不節制,結果問題就整嚴重了,宴星畫的腰腿扭傷,還在做全套檢查,要安排住院。
到底是自己親妹妹,宴南修不免過去問一聲:「怎麼回事?」
司希彥看到宴南修,神情有點發慌。
事情要是追查起來,怕宴南修找司氏麻煩,他就白犧牲了。
有了昨晚的親密,宴星畫更是把司希彥放心上了,撒謊:「希彥不舒服,我陪他來看醫生。」
宴南修眼睛眯了眯,盯著司希彥:「你哪裡不舒服?」
司希彥一時張口結舌。
他並不是擅長撒謊的人,一時之間讓他扯謊,這很難。
宴星畫趕緊替他說:「他腰有點痛,可能是昨晚上扭傷了。」
「昨晚扭傷?」宴南修深看司希彥一眼。
宴星畫這編造的什麼謊!昨晚是他們訂婚的日子,他第一次留在宴家過夜……很引人聯想。
司希彥窘得想抬手扶額,但在宴南修的注視下,還得克制。
宴星畫瞧著也經不起宴南修刨根問底:「哥哥,你自己昨晚做什麼,你應該懂的,你去忙你的吧,我們自己看看醫生就行了。」
宴南修瞧著其中肯定有隱情,但宴星畫明顯想維護司希彥,意味深長地說:「要是有人欺負你,沒必要忍著,你背後有我,有宴家。」
司希彥本來這陣就覺得很憋屈了,現在直接惱了:
「宴南修,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是說我打她了嗎?
你自己問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不要認為你們宴氏風光,就盛氣凌人。
我不相信宴氏就不會遭遇危機!」
宴星畫有點慌,趕緊說:「哥哥,希彥沒有欺負我,他對我很好的,他一點問題都沒有。」
「本來我沒閒工夫管你們的事,但你們遮遮掩掩的,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自己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宴南修這會兒完全確定了,癥結出在宴星畫身上。
司希彥一臉無謂,看了眼宴星畫,顯然是讓她來說。
宴星畫現在不說已經不可能了,但還是要避重就輕的:「我跟希彥昨晚在樓上吵架,他要走,我去追他,然後從樓上摔下來了。」
宴南修大概能想到為什麼吵架了:「是不是你讓司希彥弄開我的房門,進去找殷宛央,他不答應,你們因為這樣吵架?」
司希彥目光微動,沒說話。
宴星畫神情閃躲:「哥哥,我又沒對殷宛央做什麼。」
「你這叫未遂。」
「……」
「這次算是老天給你個教訓,不要再去惹是生非。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去招惹殷宛央,你就等著去牢里哭好了!」
宴南修趁機給出警告。
錢荷珊很可能會找殷宛央麻煩,他不想多一個宴星畫加入。
他現在還是想保宴星畫的,怕她弄得他都難以收場。
「我知道了。哥哥。」宴星畫癟著嘴答應。
宴南修隨後開著殷宛央的車子回了家裡。
錢荷珊在客廳裡面,透過窗戶看到車子,氣得臉又變了形。
她也知道了宴星畫在醫院檢查的事,還從宴星畫那得到事因:是殷宛央惹發。
宴星畫自然要把罪魁禍首都扭曲成殷宛央。
種種恨意堆積,現在看到殷宛央的車子又出現,她只當殷宛央又跟宴南修一起來了,恨得要死,卻不想正面衝撞,便從另一邊出去,迴避。
估計宴南修和殷宛央上樓了,她回客廳,問傭人:「大少爺又把那個女人帶回來了?他們上樓了?」
「沒有。就少爺一個人。」傭人如實回答。
錢荷珊猜想宴南修是因為老爺子施壓,才沒再帶回殷宛央,但她這口氣不能就這麼算了,悄悄到自己房間打電話:「陶麗綺還在喘氣吧?給我好好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