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憂心著陶麗綺的情況。
錢荷珊現在不能耐她何,只能拿被限制自由的陶麗綺出氣。
早前她肯定被宴南修的行為激怒了,又要打陶麗綺的主意。
還是要早點把人弄出來才放心。
但她心存疑慮:「你確定明天能把我媽弄出來?」
「律師今天聯繫過我,明天先去辦理保釋,然後再處理後續。」
宴南修一副滿有把握的樣子。
殷宛央權衡了一下:「我不想留在這裡,可以……去我家。」
「這麼急著把我帶回家?」
宴南修故意曲解。
殷宛央一臉窘態:「我是怕明天沒辦法活著走出宴家。」
「幾年了,我多大能力你還不知道?這麼抬舉我?」
「什麼!你在想什麼!我是說,我要繼續呆下去,你們家的怨氣都能把我殺死。」
「不用怕,有我在,怨氣沒辦法靠近你。」
宴南修好心情地低笑著。
看起來,殷宛央是願意留下了,沒想到事情進展這麼順利。
錢荷珊雖然一心排除殷宛央,不想卻當了他的助攻。
殷宛央默然地跟著宴南修上了樓。
門一開,殷宛央就被帶進去,按在牆壁上,宴南修熱烈的吻,壓抑許久的,像是龍捲風一樣侵襲了殷宛央。
沒有開燈,身處徹底的黑暗中,陌生的環境,多少有些不安的狀態……種種因素堆積,讓殷宛央的感官被無限放大,主動朝著宴南修靠攏、貼近。
「劍拔弩張」之際,響亮的拍門聲響起來。
聲音隔得很近,又太過突然,殷宛央身體抖了下,縮在宴南修懷裡。
宴南修能感覺殷宛央好不容易放鬆、敞開的心又一下收縮、緊繃起來,摟住她,低聲安撫了一下,擰著眉頭,衝著外面說:「誰?」
「哥哥,爺爺叫你去書房。」外面傳來宴星畫的聲音。
「睡了。明天去。」宴南修沉聲回答。
「爺爺說,你要是不去,他就自己上來。」宴星畫的話,透出宴老爺子是不見到人不罷休的。
宴南修自然不想在這裡,跟殷宛央一起接待宴老爺子:「我下去!」
他這才按開了燈,照見殷宛央局促不安的臉。
「沒事,你先去洗澡,我等下給你找衣服。我出去了你把門反鎖,不要給別人開門。」
宴南修知道殷宛央在擔心什麼,他也不想殷宛央被人趁著他不在打擾。
「我還是回去吧。」殷宛央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宴南修卻不想給她退路:「這只是一個開始,你得習慣。」
殷宛央心頭輕「咦」了聲:宴南修這是暗示要跟她繼續發展,以後經常帶她登堂入室,讓她做女主人?
想歸想,她沒有作任何回應。
「好了,我出去了,關好門。」宴南修摸了摸殷宛央的頭,伸手開門。
兩人誰也沒料到,門打開,宴星畫和司希彥就站在門口,兩道目光直直投進來。
因為宴星畫急著懷孕,司希彥之前各種推諉,不肯碰宴星畫,今天被「扣下」了。
也不是他想站在這裡看熱鬧,而是被宴星畫拖著。
現在門一開,他下意識就朝著裡面看了。
他其實不確定殷宛央有沒有留下。
他是想知道的。
看到殷宛央真的在,而她脫掉的外套,沒有整理好的衣服,還有種種狀態,都在透露他們剛剛在做什麼。
都是成年人,懂的都懂。
宴星畫則是想要找殷宛央麻煩的。
訂婚是她的人生大事,未婚夫又是她想要的男人,今天是她的高光時刻,可殷宛央就像一隻蒼蠅一樣掃了她的興,她迫切地要給她點顏色。
就等宴南修被「調虎離山」了。
殷宛央下意識地想閃避,但覺得自己現在要躲已經不可能,只能努力裝作泰然,迎上宴星畫的目光。
至於司希彥的,她忽略了,多少覺得有些尷尬。
宴南修目光從兩人臉上閃過,落在宴星畫臉上:「你還有事?」
「哥哥,你怎麼讓她留在這裡?這叫什麼事!」
宴星畫的性子,能憋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我要讓誰留在這裡,需要徵求你的意見?」宴南修絲毫不給面子。
「……大家都在問,都在議論,爺爺都氣壞了,你知道嗎?」
「我現在不正要去應付他嗎!」
「你都知道大家有意見了,你還不讓她走!」
「你都要嫁出去的人了,就不要操心這麼多了。」
「……」
宴南修句句能噎死人,宴星畫氣得臉都扭曲了。
她懟不上來,揪了一把司希彥的胳膊:「別的男人都知道維護女人,你是我男人,你替我說話啊!殷宛央以前跟你不是……」
司希彥一臉淡漠:「大哥有自由的擇偶權,我無權干涉。」
這既是一種認命,也是對宴星畫的嘲諷和還擊。
宴南修目光移到司希彥臉上,似夸似諷:「你看別人多會審時度勢,以後學著點。」
隨後,他走出來,無視兩人,衝著殷宛央說:「乖,把門關好,等我回來。」
殷宛央不想再被目光洗禮,迅速關上了門,利落地反鎖。
宴南修下去後,宴星畫不甘心地敲門,殷宛央已經收拾收拾,進浴室洗澡去了。
她又不傻,都知道外面全是豺狼虎豹,就這一塊是安全地帶,她會跑出去餵狼?
有本事宴星畫就把門給卸了。
本來,他們不這樣,給她各種壓力,她就走了,現在讓他們體會一把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宴星畫敲了一陣門,也累了。
她這時候越看司希彥越不順眼:「你站在這裡也不幫忙,你是男人嗎?」
「你當我是男人就是,不把我當男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司希彥仍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自己被宴南修逼迫著跟宴星畫訂婚,自己喜歡的人被宴南修弄到他房間裡,明顯已經發生了一些事,還將發生更深層的事,他已經心如死灰,哪有心情管宴星畫。
裝作雲淡風輕,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
宴星畫瞧著司希彥的樣子,氣惱不已:「你把門給我踹開,我就相信你是男人了。」
「不敢。宴南修我惹不起。」
司希彥趁著宴星畫甩開了他的手,雲淡風輕地說著,轉身就走。
宴星畫今天非要鬧個結果出來,潑婦一樣,追上去拽住司希彥的胳膊:「你要不給我踹開門,我就跟我爸媽告你,讓他們取消婚約,撤回宴家資助司氏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