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臉人,殷宛央幾乎是禮節性地微微一笑。
司希霆又說:「家母一向不太愛打扮,我前段時間發現她添置了不少首飾,後來得知,都是出自殷小姐之手。家母對這些首飾愛不釋手,而我看著,也很有特色。」
「過獎了,是司夫人不嫌棄,才會給我這個表現機會。」
殷宛央現在覺得還叫司夫人阿姨有高攀的嫌疑,所以改了稱呼。
「怎麼會。」
司希霆否認,繼而說,
「國內頂級學府Z大出來的設計師,誰有嫌棄的資格。實不相瞞,我也是從Z大畢業的。」
「啊?」殷宛央驚訝地看著司希霆。
司希霆看著殷宛央,點頭:「我學的是金融方面的專業,要不要我把學位證給你看一下?」
「不用不用。」殷宛央趕緊說。
雖然司家現在遇到危機,但司家也不是那麼容易垮的,司希霆堂堂的司氏總裁,沒必要編造這個來跟她套近乎。
看著殷宛央急著制止的樣子,司希霆止不住揚了揚唇,俊逸的臉上上閃耀風華,殷宛央也被他的笑容感染,止不住笑起來。
兩人相視而笑的樣子,落在眾人眼裡,真是礙眼極了。
尤其是錢荷珊。
她沒想到,本來今天想好好掃下殷宛央的面子,結果別人過來告訴她,司希霆出來,礙了事。
這也就罷了,殷宛央在這麼短的功夫,竟然又跟司希霆打得火熱!
司希霆可比司希彥有前途得多。
這個女人還真是左右逢源!
她想過去阻止,但礙於身份,實在不方便。
於是,她想到了宴南修。
平日,她是不想宴南修跟殷宛央攪合的,可現在不是要阻止殷宛央跟司希霆發展嘛。
宴南修回來有一陣了,在樓上書房裡,打算儀式正式開始了才下來的。
錢荷珊交代傭人:「你上去把大少爺引下來,就說,好像看到有人為難殷宛央……」
傭人按照錢荷珊的交代,上樓去:「大少爺,殷小姐來了,好像……」
「她在哪裡?」
傭人話還沒說完,宴南修立刻站了起來。
他根本沒想到殷宛央今天會來,現在自然是急切地想要下去見她,怕她孤身一人闖這龍潭虎穴被人欺負。
「她在花園裡,跟司大少說話呢。」
傭人走到陽台去,往樓下指。
宴南修走過去,往下一看,眼睛頓時眯起來:那邊就站了殷宛央和司希霆兩個人,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久違的笑容在殷宛央臉上頻頻浮現。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跟司希霆打得火熱了?
他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宴南修的醋罈頓時打翻在地,急著下了樓。
「兩位聊得如此忘我,不介意我加入吧?」
殷宛央跟司希霆正說起大學裡一位出名的老師的趣事,相視而笑,宴南修酸溜溜的聲音突然在附近響起。
看到宴南修,殷宛央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收起了笑容,面色緊繃地看著他。
司希霆也注意到了殷宛央的表情變化,意識到宴南修對她的影響很大,但現在看來,是負面的,因此,更生出了鬥志,臉上帶著社交時客套的笑容:「宴總,歡迎加入。」
殷宛央卻婉拒了:「兩位都是商業精英,你們說的話題我也不懂,你們慢慢聊,我過去一下。」
司希霆用眼神表示許可。
反正宴南修在,他跟殷宛央肯定也別想繼續聊學校的話題了,他今天能初次見面,給她留下好印象,以後還能再找機會。
宴南修本來就是衝著殷宛央來的,根本不把司希霆看在眼裡,衝著她說:「跟我上去,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在這裡說不行嗎?」殷宛央下意識地問。
她瞧著宴南修有吃醋的跡象,單獨把自己叫去,沒準就圍繞司希霆喋喋不休。
「關於三嬸的案子。」宴南修點到為止,神情、言語都在暗示,他本來想給她留面子的。
這事在人前說,確實挺丟臉的,殷宛央不想又多一個人嘲笑陶麗綺,嘲笑她。
「那走吧。」她一句也不敢再多說,跟著宴南修進去。
宴南修要往樓上走,殷宛央心有疑慮:「我媽的案子有新進展了嗎?」
他們現在身處客廳,大家都在花園裡,只是偶爾有下人來去。
「上去說。要是有人聽見了,從中作梗,很麻煩。」宴南修的目的,自然是要把殷宛央哄到樓上去。
殷宛央現在救陶麗綺的心本來就有些急切,在這裡討論案子,給錢荷珊的耳目聽到了,確實可能使壞。
她便跟著宴南修上了樓。
他們上去的時候,殷宛央聽到了宴星畫的聲音,好像要從哪個房間出來。
她不想跟宴星畫和司希彥碰面,引出些事情,眼神有點慌。
宴南修趁機打開一扇門,直接把殷宛央拉了進去。
門關上了,燈一亮,殷宛央看著裡面深色調的裝修風格,才想到:「這是,你的臥室?」
人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上宴家的樓,自然更不可能清楚宴南修的臥室所在、內部裝潢。
「對。」宴南修給殷宛央拉了把椅子。
殷宛央多少有點緊張,沒坐,直接走到了露台上。
露台可以看到花園裡的情形,儀式已經開始了,宴星畫和司希彥的穿著跟舉辦婚禮差不多,一個白色婚紗一個西裝,咋一看,還挺配。
宴南修走出來,站在殷宛央身邊:「看著前男友跟人訂婚是什麼感受?」
「誰是我前男友?」殷宛央擰眉。
「劇組的人都知道。」宴南修提醒。
殷宛央想想之前的情形,懶得去細細辯論了:「一定要我說個感覺出來,那我只能感嘆金錢的力量。」
要不是司家遭遇資金危機,就司希彥的性子,也不會接受宴星畫。
宴南修聽出了一股嘲諷之意:「聽起來,你對司希彥改投星畫,有些意難平。」
殷宛央心裡牴觸:「你高興怎麼說怎麼說吧。」
「你跟司希霆又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認識的?很熟?」
宴南修言語間滿滿的醋意。
殷宛央秀眉蹙起:「你叫我上來,不是要說我媽的案子嗎?」
「但是我想先問問你跟司希霆的事?你今天會來,到底是衝著司希彥,還是司希霆?到處招蜂引蝶!」宴南修只差沒直接說我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