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本來想追出去,讓宴南修留意一下網上的動態,最好及時處理新聞。
但她很快又想到,費家肯定更介意今天的情況上新聞,他們不會允許這種事被曝光的,有他們盯著,不用她操心了。
宴南修才走出病房不遠,就接到了費澤琛的電話:「你們到醫院了嗎?莊欣瞳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市一醫院。死不了。」宴南修言簡意賅。
費澤琛鬆了口氣的感覺:「我猜也是去那邊,我快到了。」
「婚禮結束了?」宴南修眼睛眯了眯。
「到了再說。」費澤琛快速掛斷電話。
宴南修想到殷宛央還沒吃晚飯,莊欣瞳可能也還沒吃,他打電話讓蔡熠城訂了兩份高檔餐廳的外送,叫人送到醫院來。
餐點還沒送到,費澤琛先到了。
宴南修輕嘲了一句:「難得他們肯放你出來。婚禮儀式都走完了?莊欣瞳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你既然已經跟曹美茜結婚了,沒什麼必要進去了。」
「結婚儀式還沒有走完,我跑了。今天莊欣瞳出了事,我才徹底意識到,我想要的只有她,我不能失去她。」
費澤琛面露懺悔之色。
宴南修不置可否,說了莊欣瞳的病房號:「這些話你還是留著去跟莊欣瞳說吧。」
他聽著怪肉麻的。
費澤琛急切地奔著病房而去。
宴南修沒有走,站在那等外賣送來。
他推開病房門的時候,莊欣瞳閉眼躺著,殷宛央正走到門邊,準備出去買晚餐。
殷宛央看到費澤琛,瞬間拉長了臉,怕說話吵到莊欣瞳,目光示意他到外面去說。
費澤琛便跟著殷宛央到了走廊一端。
「你都結婚了,就不要來刺激學姐了,拜託你以後也不要到她眼前來晃,大家各自安好!」
殷宛央不客氣地說。
費澤琛好言好語地說:「婚禮沒有走完,我急著過來看莊欣瞳的情況……她現在怎麼樣?她為什麼會暈倒在酒店後面?」
「學姐不記得這部分了。」
殷宛央皺著眉頭,又想逐客,
「學姐現在怎麼樣跟你沒關係了,有我照顧她,也不需要其他人操心,費少請回吧。」
「我想跟她談談,走還是留,讓她自己來決定。」費澤琛堅決地。
殷宛央雖然擔心莊欣瞳的狀態,但她確實無權替莊欣瞳做決定,她謹慎地:「我先進去問問學姐,她同意見你,我再讓你進去。」
「好。」
殷宛央進病房去,費澤琛在外面候著。
「學姐,費澤琛來了,要讓他進來嗎?」殷宛央輕聲問莊欣瞳。
莊欣瞳神色變幻了一下:「叫他走吧。我不需要他來同情,讓他自己回家陪他老婆去。」
「他好像說婚禮並沒有進行完,中途走的。」
「……既然他都已經決定跟別的女人結婚了,現在婚結沒結成,又跟我有什麼關係?他不會覺得我是故意跑到那裡去裝可憐的吧?」
「不會吧……應該。」
「你去跟他說,我不見,讓他回去。」
莊欣瞳最終還是堅決地說。
殷宛央出去對費澤琛轉達莊欣瞳的話。
費澤琛堅持要見莊欣瞳,但考慮到她頭部有受傷,他也不敢進去刺激:「既然她不肯見我,我就在外面,每天問一遍,等到她願意見我為止。」
殷宛央擰著眉頭,想說話,看到宴南修提著兩份外賣來了。
「你跟莊欣瞳都還沒吃晚飯吧?你吃你的,莊欣瞳的讓費澤琛送進去,他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把他當護工用了。」
宴南修挖苦了費澤琛一句。
費澤琛斜他一眼:看在他今天及時出手,幫忙把莊欣瞳送來醫院急救的份上,他就不跟他計較了。
殷宛央也想損一下費澤琛:
「學姐不讓你進去,但是同意護工進去。不然,你找醫院的護工借一套衣服,再找什麼擋住臉的,不說話,保證學姐認不出你的話,我不但今天讓你進去,隨時都可以讓你進去。」
原本以為費澤琛不會答應,結果,他爽快地:「我這就去找衣服。」
殷宛央和宴南修互相用帶點好笑的眼神對視一眼,拭目以待。
費澤琛辦事效率倒還不錯,很快,就穿了一套醫院的護工服過來,頭上戴了防護服的頭套和口罩遮擋,還挺像那麼回事。
「拿高價跟人買的。」費澤琛被他們看得發窘,解釋。
「給你次機會,看你的表現了。」
殷宛央帶著費澤琛進去,「學姐,宴南修給你安排了一個護工,他先餵你吃飯。我也還沒吃,我先出去吃,你看行嗎?」
「你快去吃吧,我自己吃都成。」莊欣瞳誠惶誠恐地想要坐起來,動作稍大了點,牽動頭部,她吃痛地摸了摸腦袋。
費澤琛急地要出聲,動手扶莊欣瞳,但想到自己現在還在「試用期」,克制著。
他慢慢地將她扶坐起來,拿枕頭墊在他背後。
為了避免被她聽出聲音,他瓮聲瓮氣地說:「宴總給我開的工資挺高的,要是不用我,你們就吃虧了。」
莊欣瞳這才定睛看了費澤琛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問殷宛央:「宴南修怎麼給我找個男護工,要是找個女護工,不是更方便一些,更能給你減輕負擔?他是覺得我缺男人嗎?」
聽到莊欣瞳開玩笑,多少又恢復了點以前的樣子,殷宛央心情好了些:「是剛好遇上了,這個男護工家裡急需用錢,看他可憐,就把這個工作給他了。」
說著話,她目光轉向費澤琛,看到他有些憋屈的樣子。
他堂堂費大少會缺錢,會淪落到為了碎銀幾兩淪落到醫院當護工!
他不過是為了愛情,甘願屈就一下。
不過,今天在婚宴上把場面鬧得那麼糟糕,老頭子估計把他掃地出門的心都有了,他已經不是什麼費家大少了。
「既然這樣,就將就一下吧。」莊欣瞳勉為其難地。
費澤琛給莊欣瞳餵吃的,殷宛央出去吃飯。
「你也沒吃飯吧?一起吃?」殷宛央看宴南修還沒有走的意思,詢問。
宴南修考慮的卻是別的:「既然費澤琛在這裡,你今晚回家?」
「不,我留在醫院。學姐才剛住院,病情現在還比較嚴重,我不能留她一個人在這邊。」殷宛央還是有挺多顧慮的。
她這時候想到:「你能不能讓人查一下酒店的監控?我想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