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宛央急火火到停車場之後,宴南修的車子正要啟動。
「去哪裡?」宴南修在車上問。
殷宛央想著自己路線不熟,而宴南修目測少不了要去參加費澤琛的婚宴,便說:「你不是給我發了請帖?」
「上車,我帶你去。」宴南修欣然地。
明顯殷宛央要去婚禮舉行地,不管她是衝著什麼去的,能又逮著機會跟她待一陣,那也是好的。
「不用。你在前面,我開車跟在後面就行了。」殷宛央不想又跟宴南修攪合。
「等下跟丟了,我可不會等你。而且,你沒有請帖,到時候會被擋在外面。」
宴南修自然要找藉口設法誘殷宛央上車。
殷宛央擔心莊欣瞳進去了,自己沒有請帖確實無法入場,打開宴南修的車門,上去。
車子啟動,她馬上打莊欣瞳電話,但是無人接聽。
她有些擔心,衝著宴南修說:「能開快點嗎?」
「你叫誰?」宴南修裝傻充楞。
殷宛央斜宴南修一眼:「叫你。」
「我是誰?」
「宴南修,宴總?」
「叫錯了。」
「……」
「叫阿修,叫阿修我就給你開快點。」
「……」
因為殷宛央沒有滿足要求,宴南修不但沒有加速,還把車越開越慢。
殷宛央磨牙:「停車,我要下去打車!」
早知道就自己開車了!
「別鬧,不然我掉頭回公司了。」
「你的狐朋狗友婚禮,你缺席?」
「我缺席也沒人會計較。」
「……」
「快叫阿修,我還可以叫人幫你找找莊欣瞳。」
「你怎麼知道我是去找她?」
「不然,你那麼著急幹什麼?費澤琛跟你又不熟,又沒給你發請帖。」
「阿修。」
殷宛央覺得相必莊欣瞳的安危,這樣叫宴南修一聲,不算什麼。
雖然喊完,自己心裡都膈應得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效果還是達到了,宴南修馬上就加大了油門。
宴南修問殷宛央:「莊欣瞳已經去了婚禮現場是不是?」
「她昨晚跟我說要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我看了你發的請帖,前後聯繫,想來應該是。」殷宛央說出自己的推想。
宴南修隨即給費澤琛打電話:「你給莊欣瞳發請帖了嗎?」
「沒有啊。我怎麼可能那麼二,還給她發請帖。」費澤琛不太高興的語氣。
宴南修隨即直接說:「她可能來了現場,你看看,給我回個電話。」
「什麼!我現在出去找!」
費澤琛在酒店,新郎新娘的臨時化妝室門外接的電話,聞言,趕緊掛了電話,出外面去。
婚宴大廳里已經來了不少賓客,但他找來找去,並不見莊欣瞳的蹤影。
外面,莊欣瞳今天還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條粉色的一字肩禮服裙,脖子上的項鍊是以前跟殷宛央一起去銀飾手作店,她替她設計、製作的。
因為沒有請帖,加之到了這裡,已經喪失了大部分勇氣,她並沒有進入宴會大廳。
她在酒店外面的草坪邊徘徊不前,被前來參加婚宴的錢荷珊和宴星畫看到了。
宴星畫在車上就看到了莊欣瞳,一臉恥笑,下車了,徑直朝她走去。
「星畫,別去了,你現在還去惹事,要是給你哥哥知道了,又得罵我們了。」
錢荷珊阻攔了下。
「怕什麼,我就去說她兩句就走了,又不打她又不罵她。哥哥還不知道哪時候來,還不知道今天來不來呢。她之前那樣羞辱我們,今天給我們撞上了,不要去討點回來!」
宴星畫不但沒停,還加快了速度。
錢荷珊索性回車上去觀望,反正宴星畫好手好腳的,不用擔心她吃虧。
要是有人看到宴星畫欺負莊欣瞳呢,她躲在車上,到時候就推說不知道。
莊欣瞳正在那邊心思徘徊,宴星畫的嘲笑聲突然傳來:「莊欣瞳,你怎麼在這裡?你現在這副樣子,不會還準備來搶婚吧?今天到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就不怕他們笑話?」
莊欣瞳這才注意到宴星畫,看到她,多少就有些「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意味。
「宴星畫,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了!還不都是被你害的!你怎麼還沒去坐牢!你們宴家是不是暗箱操作了,到現在都還沒宣判!」
莊欣瞳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好語氣。
宴星畫得意地笑起來:
「莊欣瞳,你們就一直在那傻傻的等吧,看看能不能等到我坐牢。
原本給你們說可以多點賠償,你們一副不缺錢的樣子,一直鬧。
你們人命都沒出,還真想判我個幾年?十幾年?
你們太天真了!」
莊欣瞳越聽越覺得形勢不妙,試探:「宴星畫,你們宴家是不是跟司家聯姻了?」
「沒錯啊。司希彥現在追著我跑,我們就要訂婚了,可惜我們只邀請最親近的人,你跟殷宛央就沒資格見證了。其實我還挺想殷宛央看看,到底誰更厲害。司希彥最終還是不要她,成了我的!」
宴星畫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什麼叫司希彥不要小央,明明是小央不要他!
小央不要的,你撿去,還當寶一樣,還來炫耀,真有臉!
宴星畫,我不知道誰給你的底氣讓你這麼得意,我只知道,人狂必有禍!
我要去法院追問進度,一直把案子拖著不宣判,究竟有什麼貓膩!
如果他們繼續拖著,我就去找媒體,讓全網都監督你們!」
莊欣瞳火了。
宴星畫聽到莊欣瞳又要鬧到網上,終於找回了些記憶,回想起之前莊欣瞳她們把事弄到網上,害得宴家一家子好不容易才過了這關,她慫了,不再說話,轉身走人。
莊欣瞳今天也沒心情乘勝追擊,而且她現在身體有缺陷,跟一個四肢健全的人動手,只會吃虧。
最關鍵的事,要是跟宴星畫打鬧起來,給費澤琛和他的新娘出來看到,就太丟臉了。
「星畫,怎麼了?莊欣瞳一個瘸子那麼凶,你還說不過她?」
看到宴星畫過來了,錢荷珊下車問。
她看宴星畫的神情,就是吃了虧的。
宴星畫遠遠地狠瞪了莊欣瞳一眼:「可不就是凶得不得了!一個混社會底層的,都瘸了,還那麼囂張!還罵我,威脅我!」
「她威脅你什麼?」
「她說要去法院催,要去網上曝光……」
「她要鬧事是吧?我今天就先讓她丟盡臉面,正好報之前的仇!也讓那些幫著她的人看看她的人品!」
錢荷珊狠辣地說著,顯然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