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

  因為律師說得含糊,殷宛央便給司希彥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在殷宛央都要掛斷時,他才接了:「宛央?」

  殷宛央寒暄了兩句,就問起了律師的問題。

  司希彥支支吾吾:「我不太清楚,我回頭問一下,他好像家裡出了點事情,可能你們後面需要另外找律師了。」

  他沒有說被宴南修脅迫和家裡是集體給他壓力的情況,因為他雖然是被迫,但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並不光彩。

  殷宛央聽出意思了,就是那個律師不可能替她和莊欣瞳服務了。

  雖然情緒低落,殷宛央還是存著感恩,說:「司希彥,謝謝你幫忙找律師打了官司,他的律師費多少,你告訴我,我轉給你。我問律師費用,他不肯說,說你這邊付了。」

  「不用這麼客氣,要不了多少錢。」司希彥感覺出了殷宛央的疏遠,要跟他把帳算清楚,就是一個標誌。

  殷宛央卻不肯作罷:「前兩天聽陳哥說,司家遇到了很大的危機,正是需要錢的時候,這時候我還不給你錢,還要等什麼時候。」

  「你給陳詞打過電話?前兩天?」

  「我本來是打的你的電話,他接的,說你正在參加活動。」

  「他都沒告訴我!你是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就是那天,我媽被綁架了……算了,都過去了。」

  「對了,阿姨現在怎麼樣了?事情解決了嗎?」司希彥趁著這個時候問。

  他本來在聽宴南修說了情況,後面一直惦記著的,只是,因為後續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跑偏,他也就羞於給殷宛央打電話詢問了。

  他料想,宴南修出馬,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殷宛央默了下:「後來查到綁架是我媽自導自演的,她現在面臨坐牢的風險。她本來想讓我替她想辦法。」

  她也不便說自己需要律師了,司希彥不欠她的,她不想給他壓力。

  「這……」

  司希彥倒是覺出來了,難怪殷宛央會特別打電話來問律師的事情,她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但眼下,急需宴氏的兩個億,他也無能為力。

  他甚至還得違心地,「不然你再找找宴南修,他應該有辦法……我們家目前這邊有些自顧不暇。」

  殷宛央表示理解:「無論如何,我很感謝你和阿姨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回報你們。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對吧?」

  她覺得可以趁著這個時候把她和司希彥的關係理清楚。

  司希彥聽出來了,殷宛央是要用「朋友」二字跟他劃清界限。

  他本來早已看出自己沒希望了,但內心深處還是抱著一些些幻想的。

  但是現在,殷宛央讓他徹底死心了。

  儘管做過思想準備,但事情真的來臨了,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他好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對。」

  然後,他慢慢掛斷了電話。

  那邊,殷宛央放下手機,心情沉重地推開客房的門。

  「怎麼了?」

  莊欣瞳一眼就看出殷宛央神情不對,「還在糾結阿姨的事?」

  「現在那已經是次要的了,我媽自作孽,到時候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好了,讓她消停一下也好。問題我們現在沒律師了,案子還沒宣判,感覺很懸。」

  殷宛央愁眉不展。

  莊欣瞳沒聽明白:「什麼叫我們沒律師了。」

  「司希彥找的律師跟我說……」殷宛央把大概情況講了下。

  莊欣瞳心一涼:「這時候把律師給我們撤了,不是要釜底抽薪嗎!我們自己去找個律師,哪來勝算?司希彥是不是看到你跟宴南修的熱搜,覺得自己沒希望了,想提早止損?」

  殷宛央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但她開解莊欣瞳,也開解自己:「他幫我是情分,不幫我,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我今天已經順勢跟他理清了關係……」

  「這樣也好。」

  莊欣瞳嘆了口氣,

  「看起來我們以後只能完全靠自己了。宴家要是知道我們沒有了靠譜的律師,肯定會趁機積極運作,這個官司難了。」

  殷宛央勉力笑了笑:「提早告訴我們,到最後,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有陌生電話進來,她疑惑地接起:「餵?」

  「殷宛央小姐,我是宴氏的人事,您明天可以來公司設計部正式報導吧?」那邊,一個女人的聲音,禮貌地說。

  殷宛央現在還沒有進入正式、被嚴格管理的心態,但她一向說不出拒絕的話,勉強應著:「好,我明天去上班。」

  「好的,跟你說一下上班需要準備的東西……」

  人事簡單地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什麼的,掛斷電話。

  「明天去上班?去宴氏?」莊欣瞳見殷宛央掛了電話,問。

  殷宛央了無情緒地:「過了這段時間的閒散、自由日子,我還真不想去過那種朝九晚五的生活。而且,我現在特別社恐。」

  「我理解你的心情,宴氏設計部那幫人太極品了。

  可合同簽了,被宴氏套牢了,不去還不行。

  這個時候要是宴南修讓你賠違約金,那我們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哎,要是阿姨沒有鬧這場就好了。」

  莊欣瞳致以萬分同情,

  「催得這麼急,怕是宴南修急著讓你去公司,好近水樓台,騷擾你吧?」

  說到宴南修,殷宛央得臉色更不好了:「不會的。」

  莊欣瞳又瞪大了八卦的雙眼:「哦?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那天晚上,我……他氣沖沖地走了。」殷宛央有些尷尬講了下那晚宴南修過來的情況。

  莊欣瞳一聽,就暴躁了:

  「人家在那種情況下,被自己親媽一再被刺的情況下,哪有心情做那種事情!

  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絲毫不考慮女人的感受和心情!

  活該,把他小弟踢壞了才好呢,免得出去招蜂引蝶!」

  「說起來,我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擔心他被姚歆露弄髒了……」

  「肯定髒了,別再給他碰了。他那天宴會不是找機會占了你便宜嗎,你事後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有時間還可以去做個那方面的檢查,免得被他們傳染了都不知道!」

  「目前倒沒有覺出什麼異常,我看看哪天要不要上醫院檢查一下。」

  ……

  兩人義憤填膺地說了一陣宴南修,殷宛央不僅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學姐,你跟費澤琛現在是什麼狀況?你們那天打電話說了什麼?」

  剛才還滔滔不絕的莊欣瞳頓時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