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希彥黑著臉,怒視姚歆露。
陳詞氣憤地:「姚歆露,你有時間嘲笑希彥,不如擔心一下自己。依我看,宴南修也不會要你了。你這個女主可就難保了。」
姚歆露想起之前宴南修確實這樣威脅過她,她眼下保住女主才是最重要的,她外強中乾地哼哼了聲,走開。
司希彥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實在太憋屈了,拿起手機給殷宛央打電話。
電話通了,傳來宴南修的聲音:「什麼事?」
司希彥臉色越發糟糕:「叫殷宛央接電話。」
「她沒在這裡。」宴南修簡單地回答。
司希彥這下更火了:「她手機在你手裡,她人怎麼可能沒在旁邊!我都看到新聞了,宴總敢做不敢當嗎?」
「什麼新聞?」宴南修現在並沒有功夫關注網絡上那些事。
司希彥只覺得宴南修在裝蒜:「我再說一遍,叫殷宛央接電話!」
宴南修重申:「她確實不在這裡,我沒必要騙你。」
「那她人在哪裡?」司希彥在暴走邊緣。
宴南修難得解釋了一下:「我拿著她手機,是因為現在要去營救她媽媽,綁架她媽媽的人會打電話到這個手機上。」
隨後,他再沒有耐心跟司希彥說下去了,掛斷電話。
司希彥悵然了好一會兒:殷宛央遭遇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沒聽說。
殷宛央是為了求宴南修幫忙,才會去宴氏,然後被宴南修趁機予取予求的吧?
對,她肯定是被逼無奈!
只是,這些綁架的,基本都是衝著錢來的。
殷宛央怎麼都不找他求助,直接就去找宴南修了?
是不是她心裡還是覺得宴南修有錢,有能力一些?
司希彥心裡一陣挫敗。
宴南修到了約好的地方,遠離市區的一個山區里,按照對方的電話指引,提著箱子,翻過一座山頭,便看到了陶麗綺被簡單捆綁著,
她身後,有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是昨晚跟她打麻將的成員。
每個男人肩膀都扛著一把長槍,疑似玩具槍。
宴南修眼底露出一抹譏諷,不動聲色,提著箱子過去。
隔著一段距離,對方戒備地:「你把箱子放下,人退開。」
宴南修「聽話」地放下箱子,走遠了些。
一個糙漢走向箱子,打開,隨後臉色大變,對著宴南修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箱子空的,你敢騙老子!兄弟們,上去抓住他,給我打死!」
另外兩個男人頓時丟下陶麗綺,朝著宴南修圍過來。
宴南修抬手擊掌,隨後,不下二十個人從樹林裡湧出來,其中包括穿制服的警察。
「……你竟然敢報警!」糙漢又是一陣口吐芬芳。
他們瞧著去打宴南修已經沒用了,轉頭去抓陶麗綺:「趕緊走!」
宴南修一臉冷笑。
三個男人本來也沒有多大能耐,平時偷雞摸狗不干好事,被陶麗綺花錢雇的,宴南修早就安排人跟蹤,布置好了,自然沒費多大功夫,就把人抓住了。
他們那些玩具槍,根本就沒有表演機會就被繳了。
陶麗綺看到三人被帶上警車,有些慌張。
宴南修走過去,也不點破,故作親切:「三嬸,現在安全了,走吧。殷宛央還在家裡等你呢。」
「誰報的警?你還是殷宛央?你們都不考慮我的安全的嗎!要是這幾個人再壞一些,不是當場就把我打死了嗎!」
陶麗綺陰謀破產,導演了幾天的戲,結果一無所獲,還可能被供出來,她又急又怒。
因為之前找殷宛央沒要到大錢,她便想出了用綁架的伎倆,從宴南修那多搞些錢來花。
宴南修瞭然地看著她:「正常人遇到這種事,脫險了,第一件事,不是該感激別人來救她嗎?你不但不感激,還開始怪罪起人來了?」
陶麗綺心虛地避開宴南修的目光:「是,是,南修,幸虧你來救我。現在我們回家吧。」
「宴先生,這位女士還得去警局做下筆錄,說明事情的具體經過,這次的事是刑事案件,我們要偵破到底的。」
帶隊的警察適時過來說。
陶麗綺有些慌神,跟宴南修說:
「南修,其實這些人也沒怎麼傷害我,我聽他們說,是因為家裡遇到了困難,才想到這種辦法,他們本性不是壞人,我不太想追究了,不然,就這麼放了他們吧?」
宴南修嘲諷地扯了扯唇,看向警察。
警察嚴肅地教育:「陶女士,這是犯法,可不是犯錯,犯錯了,認個錯,這個事情可能就過去了。但是犯法了,就必須受到法律制裁!」
「不是那麼說吧?那些鬧到打官司,鬧出人命的,都還可以出具諒解書。關鍵是當事人不追責就行了。」
陶麗綺急著替三人辯護。
畢竟他們脫身了她也才能安全。
宴南修一臉嘲諷:「以前不知道,三嬸還挺懂法。」
「懂法本來是好事,但要是鬧到知法犯法,就會罪加一等了。」警察在旁邊接話。
陶麗綺臉上的慌張都快藏不住了,此時卻不敢再多說話。
警察詢問:「宴先生,陶女士是跟我們走,還是你帶過去?」
「我送過去。」
宴南修決定「好人做到底」。
因為返回還得下山才能到馬路上的,陶麗綺故意在路上拖延時間。
宴南修也不催,不急,只是給蔡熠城發消息,讓他打電話回公司,讓人通知殷宛央,說陶麗綺已經得救,但還得去警局做筆錄。
陶麗綺再怎麼磨蹭,山路還是走到了頭,她垮著臉,上了宴南修的車。
車上,陶麗綺一會兒說餓了,一會說身體不舒服,想方設法,企圖讓宴南修不要送去警局。
但宴南修作為一個守法公民,還是盡職盡責地把她送到了地方。
陶麗綺又想到了說辭:
「南修,我看還是不要追究那三個人了。你看,我也沒出什麼事,他們就算進去坐牢,也蹲不了多久。怕就怕他出來了報復。我這把年紀了還好,要是他們宛央下手,那多危險。」
「三嬸,你放心地去吧,我一定會盡我所能,保護好殷宛央。」
宴南修語氣別提多誠懇了,像在跟交代臨終遺言的人保證。
陶麗綺都快哭了,卻只能苦著臉進去。
「宴總,你為什麼一直不點破?我們不是早就知道她跟那三個人是一夥的,他們自導自演嗎?」
蔡熠城在旁邊看了這一路,都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