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麗綺心裡在盤算,要不是有莊欣瞳那個替死鬼在外面擋著,現在躺在醫院的就是殷宛央了。
命都差點沒了,錢荷珊想用區區二十萬就把她們穩住?
真是越有錢越摳門!
她把殷宛央養大,栽培她,都不止花這些錢。
陶麗綺表面笑嘻嘻,背後MMP:「她大伯母啊,聽說宛央的朋友還在重症監護室呢,鬧不好就是一條人命,你們打算怎麼打發她呢?」
「他三嬸還不知道吧?莊欣瞳已經轉進普通病房了,要不了命。」
「住了這麼多天重症監護室,也得不少錢呢。」
「我們已經替她墊付了醫藥費。」
錢荷珊毫不臉紅地把宴南修做的事說成是宴家的付出。
陶麗綺見她不上道,只好直接說了:
「莊欣瞳那邊得賠不少錢吧?宛央當時全靠她朋友擋著,加上南修來得及時,才沒把命搭進去,你這……二十萬……我怕接了宛央不干。要不你去找她談?」
錢荷珊臉色快速變幻:
「雖然宛央毫髮無傷,但我的原意,當然是不止給這麼多的。我這不是怕宛央和她朋友要告星畫嘛,要是她們能保證不起訴星畫,適當多給些錢,我也是能接受的。」
陶麗綺明了了:這才是錢荷珊今天真正的來意。
反正她女兒也沒傷到,趁機敲點錢才是正理:
「她大伯母啊,你知道的,宛央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她之前就跟星畫鬧得不愉快,她又有朋友煽動,想讓她不告星畫,怕是沒那麼容易。
你要是能多給點錢,沒準我能哄住她。」
錢荷珊心頭暗罵,嘴上不得不給出個數字來:「要是宛央這邊能保證跟她朋友都不起訴的話,我在這二十萬的基礎上,再給她五十萬。」
陶麗綺盤算著,五十萬不是個小數目,加上現在這裡的四十萬,她就有望到手九十萬,又夠她瀟灑一段時間了。
卡還在錢荷珊手裡捏著,她現在要是不答應,連那二十萬都到不了手了。
事情成不成,她先把眼前這四十萬搞到手。
想定,她拍著胸脯說:「行,我一會兒就去找宛央,好好說說。」
錢荷珊終於把卡遞出來,一半截還捏在手裡:「他三嬸,錢的事好說,但你保證的事,可要做到,不然……反正你們以後的零花錢還在我手裡。」
陶麗綺一把將卡扯過去:「保證,我當然能保證。」
她可不管什麼長遠,先把眼前的錢牢牢抓住再說。
陶麗綺卻有自己的盤算,她在錢荷珊的催促下,上午就去瞳話工作室找殷宛央。
殷宛央正在忙著工作,看到陶麗綺,頓時心情不愉:「媽,你怎麼過來了?」
她有種預感,陶麗綺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陶麗綺看到工作室里還有其他人,說話不方便,便講:「宛央啊,我瞧著你最近挺忙的,肯定沒有好好吃飯,我帶你去吃頓好的。」
殷宛央認真打量了她一眼:「媽,我這邊很忙,沒空去吃飯,時間還早,我等下叫外賣。」
「我叫你也不止是吃飯,還有點事跟你說。」陶麗綺只能改口。
殷宛央看看陶麗綺的神色:「好吧,我現在跟你去,就近找個地方吧。」
陶麗綺帶殷宛央去了一家特別高檔的餐廳,殷宛央記憶里,繼父,也就是宴南修三叔在的時候,那時候她還小,來過這裡幾次,後來繼父死了,這裡就消費不起了。
今天陶麗綺帶她來這裡,還要了個包廂,可是大出血啊,她怎麼捨得?
良心發現,補償以前花掉她從宴南修那得來的大筆錢,還是有什麼大計劃?
陶麗綺拿著菜單豪爽點菜的時候,殷宛央心裡七上八下。
她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別人凶她可以頂回去,但最怕別人用情感攻勢。
陶麗綺也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先讓殷宛央好好吃飯。
難得她還知道殷宛央的喜好,點了兩道她喜歡的菜。
殷宛央越吃越不安心:「媽,你有什麼事,你快說吧。」
「宛央啊,你說在這個地方吃飯,跟你叫外賣,吃起來的感覺差別大嗎?」
陶麗綺開始設法引入自己的正題。
殷宛央可沒有功夫聽她繞彎子:「媽,左右都是吃飽。我承認這裡的食材可能更好,服務也更好,但這並不是我們日常消費得起得,我們還是要根據自己的經濟能力去消費。」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
陶麗綺覺得殷宛央很不爭氣,但今天克制著不諷刺她,
「作為女人,老天又給了你這麼優越的資本,只要你敢想,有什麼消費水平是我們達不到的?」
「媽,你不會又準備給我安排相親吧?」殷宛央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本來陶麗綺從小給她灌輸的就是通過男人實現階層跨越,只是她不上道。
「沒有。都有現成的,我給你安排什麼!」陶麗綺否認。
殷宛央直覺地想到了司希彥:「媽,你不會是說司希彥吧?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懷疑陶麗綺知道她那天跟司夫人和司希彥一道逛街了。
不知情的,可能會誤會。
「什麼司希彥!」
陶麗綺不屑的,
「能找第一個階層的,誰去找第二個。」
她對比了一下,宴南修掌管宴氏,以後就是宴家家主。
相比之下,司希彥雖然背靠司家,但混圈,司家掌權人另有其人,只能得點分紅,就像殷宛央死去的繼父一樣,沒有多大用。
殷宛央盯著她,等她說完。
陶麗綺只好明示了:「現在袁千語被淘汰出局了,宴家還沒顧得上給宴南修另外找人選,他成天泡在你那,你得加把勁,把宴南修牢牢抓住。」
殷宛央心裡牴觸極了:
「媽,現在宴星畫跟我鬧到水深火熱,錢荷珊對我們的態度你也不是沒見到,你還在做讓我嫁給宴南修的夢啊?
我老實跟你說把,宴星畫這次存心要撞死我,把學姐傷得那麼嚴重,我們要告宴星畫,我跟宴南修絕對不可能了!」
她明確地說出來,想趁此讓陶麗綺徹底死了心。
在跟莊欣瞳決定起訴宴星畫的時候,她已經預判了自己跟宴南修再沒有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