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放好了,快去洗,等下冷了。」
宴南修站在床邊,催促貓兒一樣慵懶地縮在被窩裡的殷宛央。
剛剛的一場激烈幾乎耗盡了殷宛央的力氣,她一個腳趾頭都不想動,抬抬眼皮,滿帶愛意地看向宴南修。
他剛沐浴過,腰腹隨意地圍著一條浴巾,倒三角的高大身軀精悍有力。
房間只開了一盞小燈,昏暗的背景襯托得他得臉更是雕塑般立體,眼睛如黑曜石般深邃。
她臉上還帶著些紅暈,嬌笑著:「你抱我去。」
原本沒抱多少希望,不成想,宴南修還真的伸手把她從被窩裡撈了起來。
一股獨屬於他,融合了溫柔藍風鈴和冷冽雪松的氣味入侵了殷宛央,一如他大多時候的強勢。
殷宛央下意識伸手勾住宴南修的脖子,臉頰跟他貼近,心底湧起些傲然,這是她的男人啊,他們在一起四年了。
從浴室出來,殷宛央故作大度地擺擺手:「你快點回去吧,晚了家裡又該打電話來查崗了。路上開車小心點。」
「今晚不回去。」宴南修說著話,掀開被子上了床,身體又覆上來。
一夜沉浮。
殷宛央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覺得今晚的宴南修空前地不知饜足,臨睡著之際,隱約聽到他說:「明天去宴氏上班」。
殷宛央早上醒來,跟往常一樣,宴南修已經走了。
她腦袋還犯著迷糊,他昨晚是不是說過讓她去宴氏的話?
怕是她做夢了吧?
宴氏是雲島頂級的奢侈品集團,底下經營大牌服裝、箱包、珠寶首飾等,別說殷宛央是設計專業畢業的,哪個設計師又不嚮往進入宴氏一展所長呢。
其實,殷宛央跟宴氏淵源菲淺,三歲的時候,她就因母親陶麗綺改嫁宴南修的三叔,而進入了宴家。
只是,她作為拖油瓶,身份低微,從沒被人看在眼裡。
所以,哪怕陶麗綺專門讓她大學報了設計專業,為了進入宴氏打基礎,她還是宴氏的門都沒摸到,倒是跟她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堂哥糾纏了四年。
即便如此,他仍然沒有鬆口。
殷宛央正在自嘲之際,一通陌生電話打進來,她隨手接起:「你好?」
「殷宛央小姐嗎?我是宴氏的人事,您今天方便過來辦理入職手續嗎?」那邊傳到一道溫和禮貌的女人聲音。
殷宛央怔了怔,在對方再次呼喚她的名字提醒時,她猛地回神,忙不迭地:「方便方便,我馬上過去!」
對方發出了善意的笑聲,隨後掛斷電話。
殷宛央放下手機,從床上一躍而起,趕緊梳洗打扮,還特意畫了個淡妝,隨後開車直奔宴氏。
她在路上給宴南修打了個電話,他大概在忙,沒接。
但兩下驗證,殷宛央想,昨晚自己沒聽錯,想必是宴南修安排她進的宴氏。
雖然走了捷徑,但她自恃學歷和本領過硬,倒也問心無愧。
以後,除了在她私人租的小公寓見到他,還能在公司見到,這算不算他們關係的一種進步?
帶著甜蜜的想像,殷宛央進了宴氏,看誰都特別順眼,一路笑著進了人事部。
殷宛央道明來意,人事專員讓她填了表格,複印了資料,然後快速弄了個掛牌遞給她:「好了,你現在過去上班吧。」
殷宛央接過吊牌一看,上頭寫著字樣:設計部殷宛央。
正是她夢寐以求的部門,她按捺著興奮道謝,快速離開人事部,找去設計部。
「哎,你們聽說了嗎,宴總要訂婚了。」
殷宛央走到設計部門口的時候,裡面有道聲音說。
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在外面聽著,心撲通撲通亂跳:她才進公司,宴南修就要公布他們的關係,這麼高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