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又算她什麼人

  「咚咚咚!」

  車廂里仿佛可以聽到他加速的心跳聲。

  柔軟的舌頭在他的唇上舔舐,想要撬開他牙齒。

  小手急切地扯著他的衣服。

  大腦甚至來不及思考,只想本能地回應她。

  她的唇瓣柔軟香甜,她的身體軟得像一灘水,快要將他淹沒。

  車外的光亮落在她泛紅的肌膚,還有她迷濛的眼睛上。

  大腦重新運轉,不對,不應該這樣!不可以這樣!

  宴文洲用力地將她推開,靠在車窗上,急促地呼吸著。

  余薇髮絲凌亂,衣服也被她自己扯的不像樣子,唇瓣被吻得紅腫,一雙眼睛無辜地看著他,跟隨身體的本能再次貼上來。

  宴文洲回過神,脫下外套,將她牢牢地裹住。

  余薇動彈不得,仰著頭,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宴文洲身體緊繃,也比她好受不到哪裡去,深吸幾口氣,「看什麼看。」

  余薇不安地動了動,「你長得真好看,讓我親一親,好不好?」

  宴文洲伸出手,按住她那雙讓人招架不住的眼睛,「閉嘴!」

  車子停下,宴文洲鬆了口氣。

  到了醫院,一針鎮定劑下去,懷裡的小女人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她的睫毛輕輕顫動,眼角還掛著委屈的淚滴。

  宴文洲將她放到病床上,伸出手想要幫她擦去淚痕,還未觸碰到她,一股力量將他拽開。

  孟鶴川看著躺在病床上,模樣狼狽的余薇,心被揪成一團,轉身狠狠地拽住宴文洲的衣領,「你對她做了什麼?」

  宴文洲神色冷漠地看著他,「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算她什麼人?」

  「你又算她什麼人?」

  一旁的余默心虛道:「不是他……是……」

  宴文洲推開孟鶴川,掃了余默一眼,眼神凌厲,余默心虛地躲開他的視線。

  余薇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回到了她跟宴文洲婚後不久的一天,他出差一個月後回來,在書房處理公務。

  她給他熬了湯端到書房,轉身要走,誰知道他卻將她拽到了他腿上。

  明明兩個人都算不上太熟悉,他卻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撩撥她。

  畫面越來越凌亂,她好像還能感受到他呼在她臉上的熱氣。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他們已經離婚了!

  余薇驚出了一身冷汗,睜開眼睛。

  「薇薇,你醒了。」

  額頭上傳來一絲冰涼,余薇回過神,孟鶴川擔憂地看著她,「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余薇搖搖頭,這才想起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一切,腦海里閃過宴文洲的聲音,「給我老實點兒!」

  余薇閉了閉眼睛,為什麼偏偏是宴文洲!

  余默提著早餐走進病房,見余薇醒了,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孟鶴川將她扶起,讓她靠在床頭,這才打開早餐,舀了一口粥遞到她的唇邊,「先吃些清淡的東西。」

  余薇側開頭,接過東西,「我自己來。」

  吃了幾口,余薇實在沒什麼胃口,「鶴川哥,你怎麼會來?」

  「昨晚接到你的電話,你沒出聲就掛了,再打過去沒人接,我就知道你應該出事了。」孟鶴川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還有她脖子上的紗布,「可惜我還是晚了一些。」

  原來那通電話是打給了他。

  「鶴川哥,我已經沒事了,醫院裡有餘默陪著我就好。」

  「對,鶴川哥,你都陪了她一晚上了,也該去休息會兒了,這裡有我就行。」

  孟鶴川又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臉頰,這才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看著他走出病房,余薇才看向余默,「人抓起來了沒有?」

  「我報警了,只不過……」余默坐到病床邊,「那孫子家裡有點兒背景,根本沒用。」

  他那麼猖狂,肯定是有備而來。

  「你為什麼會欠他三千萬?」

  「他們下套坑我,說有個投資項目,穩賺不賠,我就想多賺點兒……」

  「你投了多少?」

  「我自己手上有兩千萬,又跟他借了三千萬。」

  余薇抄起粥碗,狠狠地砸在他身上,白粥灑了他一身。

  「余薇,你他媽瘋了!」余默從椅子上跳起來,抖著衣服。

  「你能不能長點兒腦子?他有錢為什麼不自己去投?他嫌錢燙手嗎?」

  余默看著身上怎麼擦也擦不去的污漬,也氣得夠嗆。

  「我他媽是為了誰?你知不知道外面那群人都是怎麼說你,怎麼說余家的?咱們余家要是有錢,宴文洲敢這麼欺負你嗎?」

  余薇神色冷靜地看著他,「你犯蠢,少拿我當藉口。」

  「我再犯蠢能有你蠢!」余默咬牙道,「你可真敢下手!你就不怕劃到動脈,真死那兒!」

  「死了不是正好有你給我收屍。」

  「余薇!」

  余薇連看都懶得看他,她自然知道劃哪裡既沒有生命危險,又可以嚇人。

  「他就說想要認識認識你,我哪裡知道……」

  「出去!」

  孟鶴川從醫院出來,助理的電話打了過來。

  「孟少,昨晚在包廂的人是趙氏地產老總的兒子,趙蕭。」

  孟鶴川握緊手機。

  「包廂里的監控關了,裡面發生了什麼,暫時還不清楚,不過包廂外的監控顯示,余小姐是從包廂里出來後才受的傷,後來就被宴總帶走了。」

  「我知道了。」

  孟鶴川掛斷電話,一向溫潤的臉上帶著怒意。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孟鶴川看到陌生的號碼,直接拒接,對方很快發了信息過來。

  「鶴川,這是我的新號碼,聽說你回帝都了,有時間我們聚一聚。簡溪。」

  孟鶴川剛要將簡訊刪除。

  又有信息進來——「別那麼不近人情,好不好?」

  孟鶴川看著那句話,沉默良久,終於還是將屏幕按滅。

  流金歲月的包廂里。

  顧廷森看著已經喝了一晚上酒的男人。

  「監控是姓趙的提前關的,肯定不是臨時起意,找了當時在包廂的人問了,那孫子給余薇灌了一瓶酒,那酒有問題。」

  宴文洲握緊酒杯,黑眸中閃過幾分殺氣。

  顧廷森見他這副模樣,提醒道:「姓趙的跟沈氏可有深度合作,你要真動他兒子,你媽那兒你怎麼交代?」

  「樹大招風,想揍他的可不止我一個。」

  「都離婚了,還這麼關心人家?」顧廷森好奇地看著他,「難不成你還想跟人復婚?」

  宴文洲又喝了一杯酒,「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余薇無辜的眼神,還有她微張的唇瓣。

  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偏偏他早就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兒,噬骨蝕心。

  想到她那聲「老公」,心裡就躁動不安。

  如果她喜歡他……瘋狂的念頭想要破土而出。

  宴文洲又喝了一杯酒,壓下心底的燥熱。

  藥效完全退下去之後,余薇腦海里就蹦出幾個她像無尾熊一樣纏著宴文洲的畫面,而他一臉嫌棄。

  余薇渾身不適,下午就出了院,回到家沖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就接到秦世安的電話,「薇薇,王紹忠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