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言可畏,你懂嗎

  余薇冷笑了一聲,將他的手推開,重新打開火煮麵。

  宴文洲看著她的側影,冷聲道:「我現在有事不能過去,有問題找醫生。」

  余薇手上的動作頓了下。

  王舒曼聞言忽然哭了起來,「文洲,如果你也不管小雅了,你讓她以後怎麼活?你是要跟老太太一起把她逼死嗎?」

  宴文洲眸光沉了幾分,「沒有人逼她。」

  掛斷電話,宴文洲直接將手機關機。

  余薇將煮好的面盛到碗裡,然後端到餐桌上。

  宴文洲坐到她對面,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皺了下眉心,「淡了。」

  余薇面無表情地吃麵,「吃不慣就自己去煮。」

  宴文洲看著她慢條斯理吃東西的模樣,嫁給他的這些年,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她都可以稱為一個合格的宴太太。

  「下次換我給你煮。」

  余薇皺眉,結婚三年,這男人什麼時候煮過東西?

  吃完飯,余薇回了臥室,本以為宴文洲會離開,沒想到他也跟回了臥室。

  余薇躺到床上,看了一眼,凌晨一點多鐘。

  宴文洲從身後抱住她,胳膊橫在她的腰上,手掌正好貼在她的小腹上。

  余薇愣了一下,宴文洲不可能知道她懷孕。

  余薇猶豫了片刻,將手放在宴文洲的手背上,目光變得柔和了很多,寶寶,你能感受到嗎?這是爸爸跟媽媽。

  宴文洲不由地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吻了吻她的發頂。

  次日一早,余薇醒過來的時候,旁邊已經沒人。

  他什麼時候走的?半夜她睡著之後?現在又在醫院守著文思雅?

  余薇起床進了洗手間,洗漱好後,就看到宴文洲從衣帽間出來,他已經穿好襯衣,見到余薇,動作自然地將領帶遞給她。

  他沒走?

  余薇回過神,並未去接領帶,態度冷淡,「你自己系。」

  宴文洲把領帶穿過衣領,走到她面前,俯身過來,「我胳膊還受著傷,一隻手系不好。」

  這三年,她給他系過不少次領帶,哪次這男人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什麼時候肯為她彎腰半分?

  余薇剛洗過臉,只塗了護膚品還未化妝。

  她的皮膚天生就很白,沒有任何的瑕疵,不施粉黛的模樣多了些清純可愛。

  對上男人灼熱的目光,余薇下意識地躲開。

  宴文洲握住她的手,「幫個忙。」

  余薇猶豫了一下,不情願地拽過領帶,她的力道不小,宴文洲被她拽得往前傾了下身子。

  余薇不由地後退一步,宴文洲攬住她的腰肢,順勢吻了一下她粉嫩的唇瓣,「我早上還有會,晚上回來再陪你。」

  誰要他陪了?

  余薇快速地將領帶系好,然後推開他。

  宴文洲又忍不住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頰,這才出了門。

  余薇揉了揉臉頰,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

  換好衣服,化了個淡妝,余薇下了樓。

  宴文洲已經出發去公司,余薇用過早餐,還未出門,就看到李皖帶著一群人走進了客廳。

  李皖看到余薇,恭敬道:「夫人,這是宴總特地給您準備的禮物。」

  余薇皺眉,臉上絲毫沒有驚喜。

  李皖咳嗽了一聲,急忙給她介紹,都是哪家出的,最新款的衣服,鞋子,包包,還有首飾。

  等到李皖介紹完,余薇讓傭人給他倒了杯水,笑著說:「李特助,你辛苦了,東西交給阿姨,讓她收進衣帽間就好。」

  余薇說完要出門,李皖忍不住說:「夫人,您不看看這些禮物嗎?」

  有什麼好看的?

  反正誰當這個宴太太,都可以得到這些禮物。

  李皖跟在余薇出了門,恭敬道:「夫人,宴總還幫您預定了新車子……」

  余薇腳步頓了下,「等車子到了,麻煩你幫我開到別墅。」

  看著余薇瀟灑離開,李皖一臉懵圈,在c市的時候,兩個人不還吻得難捨難分,手牽手像個連體嬰,這才回來幾天,難道又吵架了?

  余薇驅車出了門,路上接到孟知瑤的電話。

  「薇薇,你昨晚跟我堂哥一起吃飯了?」

  余薇應了一聲。

  「我約他,他就說忙,倒是跑去請你吃飯了,我就知道在他心裡,我這個堂妹還沒你重要!」

  「早就約好的飯局而已。」余薇聲音清冷,「知瑤,我跟他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麼好,以後我的事情別再告訴他。」

  「你三歲的時候就跟在我堂哥屁股後面跑!你們兩個關係不好,那你跟誰的關係好?」

  「男女有別,而且我已經結婚。」余薇握緊方向盤,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人言可畏,你懂嗎?」

  孟知瑤沉默了半晌,「薇薇,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把你的事情告訴他,你千萬不要不理我。」

  「不會。」

  余薇到了診所,繼續整理資料。

  累的時候,她靠在椅背上,看到牆上掛著的那幅山水畫,越看越心煩,索性搬了個凳子,把畫取了下來,捲起,扔到了抽屜里。

  他說給她宴太太應該得到的一切,可他的一顆心卻全都在文思雅身上。

  如果他知道她懷孕,肯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她到底該怎麼留下這個孩子?

  離婚,好像是唯一的解決方案,可是如果她提,他肯定不會同意。

  余薇想不出頭緒,索性繼續整理資料。

  宴文洲來到診所,走進內堂,就看到余薇站在書桌前,夕陽的餘暉透過窗子落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柔和又美好。

  她專注地謄寫著東西,絲毫沒注意到他進來。

  余薇的字很秀美,跟她的人一樣。

  「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助手?」

  余薇聽到宴文洲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不用。」

  爺爺的這些資料,有些上了年頭,比較陳舊,字跡也不是很清楚,有些字連她都不敢確定,自然不敢假手於人。

  「我送你的那些禮物,你都不喜歡?」

  余薇神色冷淡,「喜歡。」

  「喜歡,為什麼連看都不肯看一眼?」

  「宴總的眼光自然無可挑剔。」

  看著她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宴文洲知道她還在生氣,索性在屋子裡找了把椅子坐下。

  見牆上的畫不見了,宴文洲皺眉道:「畫怎麼收起來了?」

  余薇起身,拉開抽屜,「畫在這兒,余家的診所太小,不適合掛這麼貴重的東西。」

  宴文洲走到她身邊,把畫拿了出來,視線無意間掃過裡面的相框。

  老式的木質相框裡放著許多已經有些泛黃的老照片。

  宴文洲眸光沉了幾分,「這些照片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