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嘉怡猶豫了一下，「我忘拿了。」
宴嘉述站起身，「怎麼可能？飛機上，我明明看到你拿了。」
「宴嘉述，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宴嘉怡臉頰微紅，她氣得扭頭回了房間。
餘澤秋回過神，去敲門。
得不到回應，他試著轉動了一下門把手，門沒鎖。
宴嘉怡坐在床邊，見他進來，把一個禮盒遞給他，悶聲道：「哥哥，生日快樂。」
餘澤秋接過禮盒，拽過一旁的椅子，坐到她對面，「帶了禮物還不送給我？難道是我惹暖暖不高興了？」
宴嘉怡看著他臉上的笑，明明哥哥還是跟以前一樣。
可是為什麼，她感覺跟哥哥的距離好像變遠了，心裡會有些難過。
「誰讓你那麼久都不聯繫我？」
餘澤秋歉疚地看著她，「哥哥剛到國外，有些忙，忽略了暖暖，對不起。」
宴嘉怡眼眶有些發紅，「我的禮物跟他們的比，可能會差一點……」
餘澤秋揉了揉她的發頂，「不管暖暖送什麼，哥哥都喜歡。」
宴嘉怡抬起頭看他，「那你打開看一下。」
餘澤秋打開禮盒，裡面是一本畫冊，畫的是卡通形象的他，每一頁都是，一共有十九頁。
餘澤秋一頁頁翻過，笑著看她，壓低了聲音，「謝謝暖暖，這是今年我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禮物。」
宴嘉怡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哥哥，我們可以一直像以前一樣嗎？」
餘澤秋眸光溫柔地看著她，「暖暖，我們都會慢慢地長大，會有各自的生活，會遇到更多更好的人，沒有什麼會是一成不變的。」
宴嘉怡神情失落。
「但是不管怎麼變，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可以給你依靠，可以傾聽你的心事。」
宴嘉怡遲疑地點了點頭，「哥哥，你在國外一個人也要好好的。」
也許成長就意味著要失去些什麼。
病房裡，哥哥落在她臉頰上的吻，就像一顆小小的種子，悄悄地在她心底生根發芽。
回到學校後，宴嘉怡等了一個星期，還是沒有等到餘澤秋的電話。
想到站在他身邊的女孩子，宴嘉怡再也沒有主動給他發視頻電話過去。
放假的時候，她會跟朋友們一起出去打球，滑雪，參加各種活動。
第一年的春節，餘澤秋在國外忙學業，並沒有回國，只打了視頻電話回來。
視頻里，餘澤秋跟著一群同學也在慶祝。
余薇笑著叮囑他，在國外要好好照顧自己，視頻掃過宴嘉述，宴嘉妍，兩個小傢伙笑著跟他打招呼。
視頻掃過宴嘉怡，宴嘉怡正在跟太奶奶嘮嗑。
她仰起小臉兒，笑著跟他打招呼，「哥哥，新年快樂！」
餘澤秋也笑著看她，「暖暖，新年快樂。」
餘澤秋又笑著跟宴老夫人打招呼，「太奶奶，新年快樂！」
宴老夫人已經是一百多歲的高壽，耳背聽不清楚，宴嘉怡揚高了聲音，「太奶奶，哥哥祝你新年快樂！」
「臭小子，過年都不回來，太奶奶白疼你了！」
「太奶奶，明年我一定回去。」
宴嘉怡在心裡吐槽，騙子，說剛到國外學業忙，沒有辦法主動聯繫她，現在呢？
宴嘉怡原本以為，春節他不回來，等到她十六歲生日，他一定會回來，結果他只托顧惟夢給她帶了生日禮物。
「這可是我坐了十二個小時的飛機給你帶回來的禮物，不要太感動。」
宴嘉怡把禮物扔到一旁。
「這是你哥給你的禮物。」顧惟夢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哥惹你生氣了？」
宴嘉怡有些委屈地看著她，「你都可以飛回來，為什麼他不行？」
「如果你想知道，可以給他打一通電話，問一問。」顧惟夢按住她的肩膀，「生悶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宴嘉怡哼了一聲，為什麼每一次都是她聯繫他？
他明明答應過她，會經常跟她視頻的！
「櫻桃姐，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宴嘉述穿著一身禮服，雖然才初一，他個子長了不少，身高已經有一米七多。
顧惟夢看了他一眼，有些詫異，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小傢伙還沒她高，現在已經比她高了一截。
「好啊。」顧惟夢向他伸出手，宴嘉述鬆了口氣，握住她的指尖，兩個人一起走進了舞池裡。
宴嘉怡有些無語，她記得因為哥哥沒有回來，她已經讓爸媽取消了跳舞的環節，宴嘉述這個小鬼在搞什麼？
趙慕遠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走到宴嘉怡身邊，紳士地向她彎腰，「嘉怡，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一年的時間，趙慕遠身上的西裝已經順眼了很多。
宴嘉怡不好意思地看著他，「我腳疼，不想跳舞。」
趙慕遠早就習慣了她的拒絕，收回手，笑著看她，「那我陪你聊會兒天。」
宴嘉怡點了點頭。
熱鬧散去，宴嘉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拿出手機，想要撥他的電話，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分鐘就要到十二點。
把手機扔到一旁，她翻出餘澤秋準備的生日禮物，小心翼翼地打開。
裡面躺著一條精緻的手鍊。
每年的生日，她不知道要收到多少手鍊，一點新意都沒有。
宴嘉怡躺在床上，把手鍊舉起來，戴好，選了一個角度，拍攝了一張照片，發給了餘澤秋——「謝謝哥哥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
她把手機放到一旁，視線掃過牆上的掛鍾。
房間裡安靜得可以聽到秒針走動的聲音。
宴嘉怡在心裡默默地倒數。
視頻鈴聲響起，宴嘉怡拿起手機，鬆了口氣，好吧，就再原諒你這一次。
餘澤秋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過來，「暖暖，怎麼還沒睡？」
宴嘉怡看著掛鍾，「睡不著。」
「是在等哥哥的生日快樂嗎？」
宴嘉怡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沒有應聲，餘澤秋柔聲道：「暖暖，生日快樂，哥哥祝你越大越漂亮，學業有成。」
宴嘉怡擺弄著手鍊，「謝謝哥哥。」
「那你早點休息，不許熬夜。」
「哥哥……」宴嘉怡喊住他，「你知不知道我今年許了什麼生日願望？」
餘澤秋笑著問：「什麼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