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算什麼男人

  孟鶴川有些悵然,「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撒謊的時候從來不敢看我的眼睛。」

  余薇調整好呼吸,笑著看向他,「鶴川哥,國外好玩兒嗎?」

  孟鶴川看著她臉上的笑,心情放鬆了些,「還行,等你什麼時候不想躲我了,就去國外找我,我帶你到處去轉轉。」

  余薇想說句,她沒躲他,卻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吃完後,眾人又轉到包廂里唱歌。

  包廂里燈光昏暗,余薇放鬆了一些。

  孟鶴川被眾人起鬨唱了兩首歌,余薇坐在角落裡安靜地聽著,男人溫暖渾厚的聲音在包廂里流淌。

  余薇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他身上,他還是像記憶中那樣耀眼。

  宴文洲忽然將她攬進懷裡,幽幽地問:「好看嗎?」

  余薇仿佛這才回過神,「我……」

  「你什麼?」宴文洲神色冰冷,慢慢地靠近她耳邊,「他有我帥嗎?」

  余薇沒想到他會問這樣幼稚的問題,想要推開他,他卻不肯放手。

  余薇反問道:「那在你眼裡,是我好看,還是文思雅好看?」

  宴文洲看著她挑釁的眼神,視線慢慢地落在她的唇瓣上,「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余薇察覺到他的眼神,下意識地抿緊唇瓣。

  宴文洲把人抱緊了些,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數到三,如果你不說,我就把你壓在沙發上親。」

  「宴文洲!」

  宴文洲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我比他帥。」

  余薇紅著臉,「無聊!」

  宴文洲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慢慢地靠近,就在兩人唇瓣快要貼在一起的時候,包廂門被人推開。

  「對不起,我來遲了。」

  文思雅穿著一條水墨色長裙,外罩一件米黃色風衣,推門而入。

  掃過動作親昵的兩人,原本就蒼白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她擠出一抹笑容,「還好能趕上第二場。」

  察覺到男人的動作頓住,余薇回過神,推開他。

  宴文洲坐直了身子。

  姜婉開心地站起身,挽住文思雅的胳膊,「你怎麼才來,我都快無聊死了。」

  文思雅咳嗽了一聲,向她笑了笑,兩個人一同坐到了沙發上,眾人跟文思雅打招呼,有人給她倒了酒。

  文思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因為喝得太快,咳嗽了幾聲。

  「思雅,你還好吧?」

  「我很好啊。」文思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現在好的不得了。」

  孟鶴川已經唱完歌,他逕自坐到余薇身側,遞給她一杯果汁,「鮮榨的,嘗嘗好喝嗎?」

  余薇接過,「謝謝。」

  對於她的客氣疏遠,孟鶴川只能無奈地笑了笑,他的視線掃過文思雅,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

  宴文洲冷眼掃過孟鶴川,他只是在那裡一坐,就讓人渾身不舒服。

  「思雅,你沒事吧?」姜婉見文思雅臉色越來越不好,故意大聲地問,「你的臉色好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文思雅搖搖頭,「我沒事,不過是喝幾杯酒而已,死不了。」

  說著,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剛要拿起酒杯。

  宴文洲已經走到她身邊,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將她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帶著她往包廂外走。

  文思雅掙扎了一下,「宴文洲,你幹什麼?」

  余薇看著兩人僵持的樣子,感覺自己像個跳樑小丑,在他心裡,文思雅永遠都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我送你回醫院。」宴文洲沉著臉。

  「我不要回醫院!你不是不管我了嗎?那就徹底別管!」文思雅還要坐下喝酒,宴文洲不由分說地將她帶出了包廂。

  余薇還未反應過來,孟鶴川已經起身跟了出去,她急忙拿起外套追了出去。

  「嘭!」

  才一出門,就看到孟鶴川一拳打在宴文洲臉上。

  文思雅嚇得大叫了一聲。

  宴文洲抹去嘴角的血跡,立即動作迅猛地回擊,孟鶴川被他打得後退一步,他冷笑著擦了擦唇角,「宴文洲,你算什麼男人?」

  宴文洲嗤笑一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問:「你又算什麼東西?」

  眼看拳頭又要落下,余薇沖了過去,「宴文洲,鬆手!」

  見他不動,余薇冷靜道:「難道,你希望所有人都出來圍觀嗎?」

  有不少人聽到動靜,從包廂出來。

  一旁的文思雅又故意咳嗽了幾聲,她的視線在余薇跟孟鶴川身上掃了掃,「文洲,我身體不舒服,我們走吧。」

  宴文洲鬆了手,余薇下意識地擋在孟鶴川身前,防止他再動手。

  看著她防備的神色,宴文洲神色陰鬱,她是看不到是他先動的手?

  沉默片刻後,他跟文思雅一起離開。

  余薇鬆了口氣,她轉過身,看向孟鶴川,見他唇角還在流血,心裡有幾分歉疚。

  他會對宴文洲動手,肯定是從孟知瑤那裡聽到了些什麼。

  兩人到了附近的藥店,買了消毒用品,然後坐到路邊的長椅上。

  余薇用棉簽幫他消毒,「明天腫起來,看你還怎麼去見你的客戶。」

  孟鶴川看著她清冷的神色,「為什麼不跟他離婚?」

  余薇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心裡有些難堪,「我嫁給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喜歡我。」

  「那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其實,兩個人發生那些事情之後,她並未想過嫁給宴文洲,就算媽媽去宴家鬧,她也沒覺得宴家會鬆口。

  畢竟兩家雲泥之別。

  偏偏宴文洲鬆了口,答應娶她進門。

  她那個時候想,反正他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他,這個圈子裡,有誰能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

  她更不可能。

  她只想生下孩子,跟他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誰知道懷孕的事情是個烏龍。

  「全帝都有哪個女人不想嫁給他?」余薇向他笑了笑,「我比很多女人都幸運,不是嗎?」

  孟鶴川想要伸出手,像小時候那樣揉揉她的發頂,終究是忍了下來。

  余薇又幫他塗了一層藥水,「這是消腫止痛的,回去以後不要碰水,明天早上應該會腫得更厲害。」

  「嘭!」

  車門被人用力地甩上。

  余薇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宴文洲正大步流星地向她走來。

  余薇看著他不悅的神色,下意識地站起身,「宴文洲……」

  宴文洲直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向路邊,孟鶴川拽住余薇另外一隻手腕兒,沉聲問:「你要帶薇薇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