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噁心也給我忍著

  「他戴的表是百達翡麗,市價一百五十萬。」

  宴文洲又摸了摸手邊的茶杯,「這套紫砂出自名家之手,價格應該不會低於百萬,還有這套紅木桌椅,材質是降香黃檀,料質上乘,少說也要一百多萬。」

  王紹忠家境清寒,按他所說,只行了兩年醫,確實不可能積累這樣多的財富。

  余薇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間休息室,旁邊有個書架,上面放著不少醫書。

  余薇拿了幾本,粗略地看了看,都是很常規的中醫書籍。

  爺爺上了年紀之後,操持診所漸漸力不從心,加上父親一門心思做生意,索性就關了藥房。

  許多來找爺爺的,都是身患絕症之人,家裡的錢已經因為看病花的七七八八,所以爺爺免費開方,做些常規治療。

  他收的病人很多,被他治好的有一些,治不好的也有一些。

  直到有人被爺爺「治死」,病人家屬拉著橫幅到診所外面鬧,她還記得那些人一改當初求爺爺看病時的可憐模樣,表情猙獰的像要吃人。

  後來,余家報了警,那些人被帶走,原本以為很快能水落石出,結果又有人接二連三地找過來。

  他們說爺爺的方子有問題,說爺爺針灸有問題,爺爺看病不要錢,其實是在拿他們當試驗品。

  事情鬧得很大,有家屬做了屍檢,證明不了病人的死亡跟爺爺有直接關係。

  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爺爺。

  往診所門口扔臭雞蛋,爛菜葉,拉橫幅。

  爺爺只好將診所關了門。

  她不懂,為什麼看病不要錢居然會成為他們攻擊爺爺的藉口。

  爺爺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她哭著抱著爺爺,說以後再也不給人看病。

  爺爺也只是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傻丫頭,這些人只是失去了親人一時想不開,鑽了牛角尖罷了。」

  即使到了那個時候,爺爺也從未怨過什麼。

  余薇眼眶濕潤,回過神擦了擦眼角,宴文洲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與其在這裡等,不如出去轉轉。」

  余薇轉身看他,他眼下有淡淡的青灰色,他真的一夜未睡?那為什麼還要陪她過來?

  余薇本來就想出去轉一轉,點了點頭,宴文洲動作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余薇掙了一下沒掙開。

  「出門在外,情緒最好不要顯露在臉上。」宴文洲握緊她的手,在她耳邊道:「讓別人看到我們夫妻感情不和,可不是什麼好事。」

  兩個人牽手出了門,不少人紛紛對兩人側目。

  這醫館外面普普通通,裡面卻別有洞天,有專門的藥房,代煎室,兩人走到後院兒,煎過的藥渣在後院兒堆起一座小山。

  余薇走過去,拆開仔細地查看。

  「汪汪汪!」一聲狗叫嚇得余薇險些跌倒,好在宴文洲及時扶住了她。

  一個中年男人牽著一條杜賓犬,呵斥道:「後院兒不能亂進!快出去!」

  宴文洲打量了男人一眼,這才領著余薇走了出去。

  「這個醫館不簡單。」宴文洲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每個角落都有監控,後院有許多車輪印記,能累積這麼多財富,王紹忠肯定還有別的生意。

  「商磊說他是採購藥材時見過王紹忠。」余薇看向宴文洲,「我特意看過地圖,距離這個村莊五公里外就是深山,山上應該有不少珍貴藥材。」

  察覺到腳步聲,宴文洲握緊余薇的手。

  王紹忠急匆匆走過來,看到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眸光動了動,「宴總,薇薇,飯菜備好了,咱們去吃飯吧。」

  宴文洲挑了下眉,這麼快就換了稱呼,他調查的速度很快。

  王紹忠讓人準備的飯菜很豐盛,對宴文洲態度殷勤,拿了珍藏的好酒,宴文洲以還要開車的藉口拒絕。

  王紹忠自斟自飲,喝到最後痛哭流涕,一直跟余薇說著余老先生的好,遺憾沒有機會報師恩。

  打完感情牌,王紹忠抹了把臉,「我讓人給你們安排了客房,你們休息一會兒,休息完再回去。」

  趕客的意思很明顯。

  余薇看著他的身影,更加篤定,可以從他身上找到些什麼。

  兩個人到了客房,余薇接到了姚琳的電話,她已經快到c市,估計兩個多小時以後就能到,「我怎麼聽孫哲說,你跟一個男人一起走了?」

  「是宴文洲。」

  「狗男人轉性了?」姚琳聲音不小,客房裡又安靜,余薇怕宴文洲聽到,走到外面,「他來c市出差,順便跟我過來。」

  「就你們兩個?」

  「嗯。」

  姚琳納悶兒,文思雅還在住院,宴文洲居然千里迢迢趕去找薇薇?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

  余薇回到房間裡,剛關上房門,就被宴文洲懟在門前,「狗男人?」

  余薇有幾分心虛。

  「你平常跟朋友就是這樣罵我?」

  「我沒有。」

  「沒有?」宴文洲又靠近她一些,「那你為什麼心虛不敢看我?」

  余薇聞言,仰起頭看他,力證清白。

  下一秒唇瓣再次被吻住,宴文洲摟著她的腰肢,將人抱起放到床上,在她又準備咬人前,鬆開了唇瓣。

  「屬狗的,這麼愛咬人?」

  「宴文洲,吻一個你討厭的女人,你不覺得噁心嗎?」

  宴文洲眸光沉了沉,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唇瓣,「怎麼,我吻你,讓你覺得噁心了?」

  余薇撇開頭,不想回答。

  「噁心也給我忍著。」

  唇瓣再次被吻住,宴文洲捏著她的臉頰,讓她沒辦法再咬人。

  霸道的吻奪走了她所有的空氣。

  毫不憐惜的吻法,只為讓她印象深刻。

  一吻結束,宴文洲將她按在懷裡,余薇喘著氣,心裡罵他變態,卻不敢再惹怒他,畢竟這男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傳來男人沉沉的呼吸聲。

  余薇想要將他的手移開,可就算睡得這樣沉,他的手還是牢牢的鎖在她身上。

  如果不是知道他心裡裝著文思雅,她會誤以為他很在乎她。

  她昨晚也沒休息好,想著想著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身上的壓力驟減,余薇睜開眼睛。

  宴文洲揉了揉眉心,接通電話,王舒曼帶著哭音的聲音傳了過來,「文洲,小雅不見了!我派了人去找,可是哪裡都找不到她!」

  「什麼時候?」

  「她今天早上一直念叨,你生她的氣了,所以沒來看她,還說你要送她出國,我寬慰了她幾句,以為沒事了,結果我不過是去找了趟醫生,回來她就不見了。」

  「我馬上回去。」

  宴文洲掛斷電話,站起身,看向余薇,「現在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