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不想吃白食

  余薇愣了一下,昨晚兩個人折騰了大半夜,雖然到最後,他採取了避孕措施,但是這種方式確實還有懷孕的可能。

  沉默了片刻,余薇拿過那粒藥放進嘴裡,就著水喝了下去。

  周遭還是那麼熱鬧,餐桌上的氣氛卻瞬間冷了下去。

  餐館雖然小,但是飯菜味道還不錯,怪不得會有這麼多人。

  余薇吃了不少。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宴文洲手上的動作頓住,「你在這裡多久,我就在這裡多久。」

  「怎麼,你以為我只嫌棄你的孩子嗎?」余薇諷刺一笑,「宴文洲,既然你心裡什麼都這麼清楚,又何必繼續糾纏我?」

  余薇說完,起身離開了餐館。

  宴文洲沉默片刻,去結了帳,到了餐館門口,就見余薇已經坐在了副駕駛上。

  回程的路上,余薇一言不發。

  宴文洲也只是默默地開著車。

  到了村里,就見門口停著好幾輛車。

  宴文洲過去溝通,大姐看到余薇,親切地挽住她的胳膊,「小周媳婦,小周對你可真好。」

  余薇露出一抹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宴文洲跟著工人們進進出出,沒一會兒東西就已經安置好,余薇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好了窗簾。

  有了空調,房間裡瞬間涼爽下來。

  大姐還有周圍的鄰居都跑來湊熱鬧,直夸宴文洲眼光好。

  「你跟姐姐說實話,你們兩個是私奔出來的吧?」大姐把余薇拽到一旁,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大姐看人很準的,你跟小周一看就非富即貴,氣質這東西可騙不了人。」

  哪裡是氣質?分明是這男人一口氣花了七八萬,買了一堆帶不走的東西。

  大姐腦海里已經腦補出一部狗血私奔大劇。

  他們兩個現在這個樣子,甚至還不如私奔。

  余薇看到了早上那兩個小女孩兒,給她們拿了零食。

  大姐笑著看她,「喜歡小孩子啊,你跟小周抓緊時間生一個,你們兩個生出的小孩兒,不知道該有多漂亮。」

  余薇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送走熱情的鄰居們,已經是傍晚。

  房間裡不再那麼悶,余薇總算可以沉下心看資料。

  一抬頭,就看到男人在敞口的廚房裡忙碌,一個身材苗條的女孩兒手上提著一堆食材,站在他身旁,不知道跟他說著什麼。

  女孩兒皮膚白皙,笑起來的時候,唇邊有兩個小酒窩,還真是清純可愛。

  余薇記起,剛才好像有人幫她介紹過,是隔壁李三嬸家的女兒,該讀大二了,真是花一樣的年紀。

  視線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就知道招蜂引蝶!

  拉好窗簾,余薇繼續看資料,莫名心煩。

  沒一會兒,有人敲門,余薇沒有理會,宴文洲推開門,見她在看資料,低聲道:「飯菜已經好了,我做了紅燒排骨,味道還行。」

  余薇把資料合上,跟他一起出了房間。

  除了排骨,他還炒了兩道青菜。

  兩個人坐在餐桌旁,安靜地吃完飯,余薇拿了餐具要去洗,宴文洲攔住她,「我來就行。」

  「我可不想吃白食。」想到他剛做完手術沒多久,余薇忍不住道,「還有,我也不需要你照顧我,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宴文洲聞言,眸光暗淡了幾分。

  余薇將餐具收拾好,回了房間。

  空調還有新床全都放在她的房間裡,余薇特地把門反鎖上,又覺得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

  宴文洲從換好了新熱水器的浴房裡出來。

  見余薇房間裡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房門緊閉,他擦著頭髮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木板床上,宴文洲看著已經有些掉皮的天花板。

  她顯然已經知道了當年的那些事情,不然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儘管他費了那麼多心思,不想讓她知道。

  手機亮了一下,宴文洲看到上面發來的信息,黑眸沉了幾分。

  余薇躺在床上,想到那薄薄的床板,還有悶熱的天氣,翻了個身,又想到他還是大病初癒的病人,自己霸占著空調還有舒適的大床,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更別說,這些東西全都是他買來的。

  她起身走到隔壁房間門外,敲了敲門。

  宴文洲打開門,他只穿了一條短褲,是今天逛超市,打折促銷四十九塊九一條的短褲。

  他光著上半身,有些茫然,「怎麼了?」

  「過來,我幫你抹藥。」余薇丟下一句話,回了房間。

  宴文洲跟在她身後,進了她的房間,余薇示意他坐到床邊,然後拿了藥膏,用棉簽幫他塗著身上的傷口。

  「你是故意的吧,只買一張床,一台空調?」

  「預算不夠。」宴文洲低聲道,「我只帶了十萬塊的現金。」

  余薇手上的動作頓住,帶了十萬,一天就花出去七八萬,敗家。

  「回帝都後,我會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那些東西給了你,就是你的。」

  「你沒死,遺囑算不得數。」

  「我說算數就算數。」

  余薇捏緊手上的棉簽,「怎麼,你以為我有這些股份,就不用面對別人的白眼,還有那些流言蜚語了嗎?宴文洲,你是在替沈美玲贖罪嗎?」

  「余薇,我沒有替誰贖罪。」宴文洲自嘲地笑了笑,「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替誰贖罪?我只是希望你不會太辛苦。」

  余薇繼續幫他塗藥,「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把這些事情全都告訴我,讓我自己決定去怎麼做嗎?」

  「你要我怎麼告訴你?」宴文洲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余薇,我寧願你恨我,厭惡我,我也不希望你討厭你自己,哪怕只是一點。」

  余薇躲開他的手,有些事情,就算難以接受,可是卻也不得不接受。

  「宴文洲,我不會討厭我自己,犯錯誤的人不是我。」把藥膏收起,余薇走到一旁,「今晚你留在這裡。」

  兩個人躺在床上,各自占據一邊,四周安靜的只能聽到空調外機運轉的聲音。

  男人難得老實,余薇這一夜睡得很安穩。

  早上她特地早起,準備了早餐,然後將東西全都裝到車上,準備上山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