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一起私奔

  怎麼會這個樣子?

  余薇著急地幫自己診脈,她明明懷孕了,為什麼會突然來月事?

  脈象也不對。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懷孕?

  怎麼可能?沈美玲讓人幫她抽了血去化驗,她不可能沒有懷孕。

  余薇用力地掐著自己的胳膊,她一定是在做夢,胳膊上一陣刺痛,不是夢,這居然不是夢。

  她揉著太陽穴,腦海里努力搜索那晚的記憶,仍舊只是幾個零散的畫面。

  可是明明她的月事推遲了將近兩個星期。

  余薇整理好,站起身,急匆匆地離開了診所,她到了附近的藥房,買了驗孕棒,害怕結果不夠準確,買了好幾個。

  回到診所,余薇把自己關到洗手間。

  一連測了三次,結果都顯示她沒有懷孕。

  余薇坐在馬桶蓋上,一股寒意慢慢地從腳底蔓延,直至將她整個人都要凍僵。

  如果宴文洲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他也許會出意外,他又怎麼會真的讓她懷孕?

  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斷掉。

  他不是知道她懷孕,而是要她懷孕,他太清楚沈美玲的為人,所謂的懷孕,不過是給她的一個保障。

  可是卻又不想用一個孩子困住她的下半生。

  余薇的手放在小腹上,沒有什麼捨不得,他早就做好了打算,他甚至沒有給自己留絲毫的退路。

  宴文洲,你怎麼可以對自己這樣狠,又怎麼可以對我這樣狠?

  心口發堵,疼得就要無法呼吸。

  沒有孩子。

  淚水滴落,她只是嚇一下沈美玲而已,她沒有不想要這個孩子,這是他們的孩子,這是他們之間最後的一絲牽絆。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薇薇姐,你沒事吧?」

  秦楠的聲音拉回余薇的思緒,她應了一聲,整理好,走出了衛生間。

  見她眼眶泛紅,秦楠擔心地問:「薇薇姐,你怎麼了?」

  「我沒事。」余薇神色平靜,她看向秦楠,她的月事不會無緣無故推遲這麼長時間,那麼肯定有人動了手腳。

  秦楠被余薇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薇薇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余薇神情疲憊地搖搖頭,「診所要歇業幾天,明天再接診一天,後面就不要再放號了,你跟陳慧也休息一陣子。」

  余薇回到休息室,給李皖打了一通電話。

  宴文洲去世後,宴廷嵩重新回到集團主持大局,不過他突然被帶走,原本就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的其他人全都蠢蠢欲動,整個集團現在亂成了一鍋粥。

  余薇希望他能幫自己安排行程,她想要去宴文洲之前帶她去看日出的小島。

  李皖自然知道那是哪裡,只不過車子沒辦法直達,需要安排私人飛機,要等一兩天。

  掛斷電話,余薇去了一趟半山別墅。

  宋清荷人坐在客廳里,見余薇進來,有些詫異,「薇薇,你怎麼現在過來了?」

  余薇坐到她身邊,「他被帶走了,我擔心你。」

  見余薇這樣直白地關心自己,宋清荷心頭暖暖的,「廷嵩讓我不要擔心,他很快就會回來。」

  「我要出門幾天,我給你帶了藥,還有止疼的藥膏。」余薇低聲道,「我把針灸的方法還有穴位已經寫了下來,如果我回來晚了,就讓宴廷嵩找其他人暫時幫你治療。」

  宋清荷握住她的手,「薇薇,你要去哪兒?」

  「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要出去散散心。」余薇向她笑了笑,「我不在的時候,你也要好好配合治療,我幫你改了方子,藥不會那麼苦了,你要按時吃藥。」

  宋清荷頷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薇薇,你要出去多久?」

  「等我心情好了,自然就會回來了。」余薇正色道,「你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出遠門,如果實在悶,讓他帶你在附近轉一轉就好。」

  「薇薇,其實……」

  「犯錯誤的人不是你。」余薇打斷她的話,「你已經走過一次,這一次,該走的人不是你!」

  宋清荷心疼地看向她,想到她已經知道那些事情,心如刀割,握緊她的手,「薇薇,能有你這樣的女兒,我很欣慰。」

  余薇也看向宋清荷,如果可以選,她寧願自己不要出生,因為她的出生註定背負著一個女人的傷痛。

  「你是個很好的媽媽。」

  她甚至可以想像,如果沒有沈美玲從中作梗,宋清荷這一生該有多麼的肆意瀟灑。

  余薇從半山別墅離開的時候,正好碰到宴廷嵩從警局回來。

  宴廷嵩神情疲憊,看樣子,事情解決得並不是很順利。

  如果他能那麼輕鬆就擊敗沈美玲,也不會為了離婚,而跟她糾纏這麼多年。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又何況這兩個人,都恨不得喝對方的血,吃對方的肉。

  余薇想到宴文洲。

  宴廷嵩懲罰了所有人,甚至不惜親手殺死了祁光凱,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沈美玲這個始作俑者?

  那場大火,是為沈美玲準備,卻埋葬了宴文洲,這個從未被父母放在心上的男人。

  余薇壓下心口的酸澀。

  她沒有回診所,而是回到了跟宴文洲的婚房。

  別墅里冷冷清清,她想到自己曾經在這棟別墅里等過他很多次。

  偶爾她坐在沙發上睡著,他也會抱她回臥室,如果她醒了,他就會板起臉,故意把她扔在床上,讓她以後不要再裝可憐博同情。

  每每被他氣得面紅耳赤,他便又壓過來,好似變了個人,霸道地索取,偶爾又泄露幾分溫柔。

  偏偏,只是那偶爾泄露的溫柔也會讓她心生嚮往。

  余薇將靠在牆邊的婚紗照翻了過來,看到他冷峻的臉,想到他拍婚紗照時的不情願,不由地笑了一聲,「連笑都不肯笑,你當誰願意嫁給你啊?」

  淚水滴落在婚紗照上,余薇用手輕輕地擦去。

  「宴文洲,我真的很討厭你的自以為是,你憑什麼覺得我不在乎你?」余薇聲音沙啞,「就算要死,你也應該在死之前把話跟我說清楚,憑什麼讓我背黑鍋?」

  「可我也真的很想你。」余薇喃喃道,「你不是想要跟我私奔嗎?我答應你,我們什麼都不管了,一起私奔好不好?」

  次日一早,余薇接到李皖的電話,已經安排好了飛機,還要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