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羅思涵,余薇臉色沉了幾分。
羅思涵穿著一身精緻的高定套裝,她摘下墨鏡,化著精緻妝容的臉上難掩怒火,「余薇,宴文洲是不是在你這兒,你讓他出來。」
「他不在這兒。」余薇神色冷漠。
羅思涵顯然不信,她走到診室門口,用力地推開門。
見什麼都沒有,她又走到休息室門口,剛要推門,余薇上前兩步攔住她,「羅思涵,這裡不是你家,請你馬上出去!」
「他就在裡面對不對?」羅思涵見余薇攔,更加篤定,她在拍攝現場等了半天,結果什麼都沒等到,給他打電話,他早就把她拉黑。
羅思涵一把將她推開,余薇一夜未睡,加上剛幫田母處理了半天右手,身上本來就沒什麼力氣,被她推得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
好在余默扶住她。
余默不滿地看向羅思涵,「你誰啊?來這裡撒什麼野?」
「我是宴文洲的未婚妻,我來找宴文洲!」羅思涵看向余薇,「余薇,勸你識相點,離我的男人遠一點兒!」
「你找姓宴的來我姐這裡做什麼?」余默直接拽住羅思涵的胳膊,往外推她,「滾滾滾,趕緊滾出去!神經病!」
羅思涵被他推得後退一步,她穿著高跟的鞋子,一下子沒了重心,被推倒在地上,膝蓋磕破了皮,有血滲出來,她氣得大喊:「你推我,我要報警!」
余默沒好氣地看著她,「你報啊,誰怕你!正好讓警察把你這個到別人家裡鬧事的腦殘抓走!」
羅思涵氣得面色漲紅,拿出手機報了警。
半個多小時後,民警趕到,羅思涵受了傷,拒不接受調解,她就不信宴文洲不出來!
沒辦法,民警只好把他們全都帶到了派出所,繼續進行調解。
羅思涵一通電話叫來了好幾個律師,「給我告他,故意傷害!我要讓他坐牢!」
余默坐在長椅上,白了她一眼,腦殘。
警方要她去醫院做傷情鑑定,羅思涵不肯去,就是要讓民警把余默抓起來。
余薇本來就累,看著她鬧更累了,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最後,孫海權到了派出所,不知道跟羅思涵說了什麼,羅思涵總算是消停了下來,乖乖地簽了調解協議書。
余薇跟余默跟在一群人身後出了派出所。
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李皖站在車子外面,見羅思涵出來,客氣地迎了過來,「羅小姐,宴總在車上等你。」
羅思涵特地看了余薇一眼,「我就知道文洲還是關心我的。」
余薇的視線落在那車子上,又很快移開。
羅思涵向李皖伸出手,「扶我過去。」
李皖不太情願地伸出胳膊,羅思涵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一瘸一拐地走向了路邊的車子。
車門打開,羅思涵立即委屈地開口:「文洲,好痛啊。」
見裡面的男人沒反應,羅思涵咬咬牙,故意大聲說:「你幫我吹吹就不痛了。」
見他仍舊沒反應,羅思涵彎腰坐進了車子裡。
黑色的轎車很快從路邊駛離。
「宴文洲這都什麼品味。」余默一臉嫌棄。
余薇回過神,掃了他一眼,「以後做事別那麼衝動。」
「她要不是個女的,我高低得揍他一頓。」
律師們也紛紛離開,余默去開車子,孫海權走到她身邊,「余小姐,文洲很快就要結婚,跟他保持距離對你們都好。」
「這句話你應該跟他去說,而不是跟我。」
孫海權看著她清冷的神色,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年輕時的宋清荷,「過剛易折,人有時候是對抗不了命運的,倒不如退一步。」
「孫經理在沈總身邊當慣了劊子手,手上應該沾了不少血,不然怎麼會有這麼深刻的體會?」
余薇諷刺一笑,「不過,我始終相信,天理昭昭,人犯的錯,早晚都會還回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孫海權的表情並未有多少變化。
天空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雨。
余默已經將車子開了過來,余薇又看了他一眼,「最近雷雨天氣多,孫經理最好少出門,畢竟你做了那麼多虧心事,保不齊哪天就被雷劈了。」
孫海權看著余薇坐車離開,不由地仰起頭看了看頭頂,一大片烏雲好像壓在他的頭頂。
司機將車子開了過來,恭敬地為他打開車門,「孫總。」
坐進車子裡,孫海權揉了揉太陽穴,吩咐司機開車回他的公寓。
市中心的大平層,電梯入戶,採光很好,距離沈氏很近。
電梯門一打開,才走了幾步,孫海權就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打開手機,調出監控,監控顯示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黑色的轎車在路上平穩地行駛。
羅思涵悄悄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從她上了車他就一言不發,她摸不准他的心思。
「我在拍攝現場等你那麼久,等不到你我著急,才會去診所找你。」羅思涵說著很委屈,「誰知道姓余的那麼沒禮貌,推我。」
男人終於開了口,「我什麼時候答應過要跟你拍婚紗照?」
「玲姨不是幫我們約好了嗎?」
「直接舉行婚禮,其他一切從簡。」
聽著他淡漠的聲音,羅思涵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連婚紗照都不拍,那誰知道咱們結婚了?宴文洲,你心裡是不是還放不下余薇?」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過問。」宴文洲終於將視線落在她身上,「還有,我警告你,別再去找她的麻煩,再有一次,我會直接把你換掉。」
雨水沖刷著車窗,羅思涵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可她知道他說的事實,能嫁給他,是她高攀。
這個圈子裡想要嫁給他的女人,多如牛毛。
宴文洲示意司機停車,冷聲道:「下車。」
「宴文洲,外面在下雨!」
坐在副駕駛上的李皖轉過身,遞給她一把雨傘,「羅小姐,您慢走。」
車子停在公交站台上,裡面有不少在躲雨的人,羅思涵咬咬牙,接過雨傘,推開車門下了車。
車子立即揚長而去。
看著那車子越來越遠,羅思涵心裡越來越委屈,這婚她也不是非結不可!
轉念又想,宴文洲這樣對她,不就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
她絕對不能上當!
宴文洲吩咐司機回了宴家老宅。
宴老夫人已經好了很多,見他走進房間,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聲問:「這婚你是非結不可?」
宴文洲沒應聲。
「算了,你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宴老夫人神情疲憊,「但是,我要跟你說好,我手上的股份有薇薇一份,這一份誰也別想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