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看了一眼日曆,才發現已經是周末。
「豪豪,舅媽今天有工作要忙,不能陪你去了,三舅一個人也可以陪你。」
她本來也沒打算陪胡天豪去遊樂場,畢竟她跟宴文洲的身份並不適合一起出現。
「我不管,我就要你!」小傢伙的聲音里立即委屈起來,「你明明答應我的,你今天不來,我就不去遊樂場。」
說著,小傢伙就要哭起來,「舅媽,你怎麼可以騙豪豪?」
余薇揉了揉太陽穴,「你把手機給你三舅。」
胡天豪聞言,乖乖地把手機遞給宴文洲,「三舅,我舅媽找你!」
宴文洲接過手機,貼在耳邊。
余薇冷聲道:「宴文洲,別告訴我,你連個孩子都哄不好。」
聽著她帶著怒意的聲音,宴文洲有些恍惚,低聲道:「是你自己答應他要來,我要怎麼哄?」
「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現在不是他的舅媽。」余薇冷笑了一聲,「你有了新的女朋友,就讓你的新女友去哄好了。」
「他只要你。」
「宴文洲,這個世界上有誰非誰不可嗎?他去遊樂場的目的是玩兒遊戲,你帶他去玩一會兒遊戲,他根本就記不起我是誰。」
說完,余薇掛斷了電話。
宴文洲聽著手機那端傳來「嘟嘟」的忙音,對上胡天豪期待的目光,他低聲道:「你舅媽一會兒就來,我們進去遊樂場等她。」
胡天豪的小臉有些蒼白,他現在能玩的項目本來就不多。
胡天豪牽住宴文洲的手,「三舅,我舅媽真的會來嗎?你沒有騙我吧?」
宴文洲沉默不語。
「是不是你惹舅媽不開心了,所以舅媽才沒有跟你一起來?」胡天豪人小鬼大地看著他,「網上都說,女朋友是要用來哄的,三舅,你的樣子一看就不會哄女朋友。」
宴文洲帶著他往前走,苦澀地笑了下,「那你說,女朋友要怎麼哄?」
「給她買禮物,說她喜歡聽的話!」胡天豪一臉嫌棄地看著他,「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不會嗎?」
宴文洲低下頭,揉了揉他的發頂,「是啊,三舅太笨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了。」
診所里。
余薇將手機扔到一旁,又看了一會兒資料,她搞不懂宴文洲是怎麼理直氣壯地說出那些話。
有人按門鈴,余薇去開門。
兩個保鏢站在診所門口,見余薇開了門,喬景安才走了過來,「余醫生。」
余薇沒什麼表情地把人迎進門。
進了診室,喬景安態度比之前客氣了一些,「沒想到余醫生的藥這麼有效,我的症狀確實好了很多。」
雖然還是睡的時間少,但是睡眠質量提升了很多。
「對症下藥,自然可以緩解你的症狀。」
喬景安坐在桌子前,「那就麻煩余小姐再幫我開幾副藥。」
余薇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喬先生,我是個很小氣的人,你之前派人把我綁去別墅的仇我可還記著,以德報怨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喬景安不急不慢地說:「我可以給你錢。」
「喬先生可以給我多少?一個億還是兩個億?」
喬景安臉色沉了幾分,「你應該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幫我治病。」
余薇笑了一聲,「喬先生,這個時候你應該放下你的高傲,現在是你有求於人。」
「余薇,我的病不是非你不可。」
「我沒有攔著你去找別人。」余薇無所謂地說,「我本來也不想給你治病,門就在你後面,如果你需要,我甚至可以幫你推薦幾位老中醫。」
氣氛仿佛瞬間冷了下來。
喬景安沉默了片刻,「你想要如何?」
余薇淡定道:「我幫你治病,你要保證你還有你們喬家人,以後不會因為宴文洲騷擾我。」
「前提是,你不會破壞小冉跟宴文洲……」
余薇冷聲打斷他的話,「沒有前提,只不過喬先生似乎搞錯了,到底是誰破壞誰。」
「余醫生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余薇站起身,「喬先生請吧,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
「余小姐想要讓我以後為你保駕護航,總要讓我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有多少。」
余薇冷眼看著他,「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治療。」
余薇示意喬景安脫掉外套躺在一旁的床上。
她從抽屜里拿了一盒香薰出來,點燃,然後戴上口罩,還有一次性手套,開始幫喬景安按摩放鬆頭皮。
兩個人離得很近,喬景安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跟香薰的味道有些像,但是味道又淡了很多,更加的柔和。
她的指尖很柔軟,仿佛帶著魔力,她的眼神很專注,沒有摻合一絲的雜質。
從小到大,圍在他身邊的女人有很多,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做到對他這樣視若無物。
「喬總不用一直盯著我看。」余薇突然開口。
喬景安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看著她的眼睛。
「你可以閉上眼睛,想一想讓你心情愉悅的事情。」
「余醫生,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眼睛很漂亮,看著它,就容易讓人心情愉悅。」
「如果喬總喜歡看,那就繼續看好了。」余薇無所謂地說,反正也看不了幾分鐘了。
「舅媽!」
胡天豪的聲音在外廳響起。
余薇眸光頓了一下,繼續幫喬景安按摩。
牆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裡面的場景,宴文洲看著余薇坐在床邊,動作溫柔地幫喬景安按摩放鬆頭皮,黑眸沉了幾分。
喬景安已經閉上了眼睛。
胡天豪想要進到診室里,宴文洲把人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要吵,她在忙。」
見宴文洲臉色不太好看,胡天豪只好乖乖地坐著不敢亂動。
他的眼眶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
余薇又幫喬景安針灸了幾個穴位,幾分鐘,他人已經睡著。
從診室出來,余薇的視線落在宴文洲身上。
胡天豪跑過來,抱住她,「舅媽,三舅騙人,我就知道你在生他的氣,所以才不理豪豪!」
宴文洲站起身,「你應該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他在遊樂場一直哭,我沒辦法了才帶他來找你。」
余薇沉著臉,「你覺得我會信嗎?」
宴文洲看著她的眼睛,「余薇,我沒騙你,在他心裡,你可比遊戲重要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