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我只要你

  周圍的人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宴文洲的右手還在輕微地顫抖,他用力地握緊,卻抖得更厲害。

  「大伯放心,就算是只有左手,我一樣能管理好集團。」

  宴廷正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當然不介意你有沒有右手,可是你是集團總裁,讓別人知道我們宴氏集團總裁,是個殘廢,終歸是不好聽的。」

  宴廷正大步離開,身後的眾人也紛紛離開,不少人都忍不住偷偷地看向宴文洲的右手。

  余薇的視線停在他的右手上,宴文洲則是逕自往前走,余薇跟在他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他的辦公室。

  「我還要處理一份文件,稍等。」

  余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點了點頭,李皖很快給兩人端了咖啡進來。

  宴文洲把處理好的文件遞給李皖,然後去拿咖啡。

  「哐當!」一聲,杯子掉落在桌子上,咖啡灑了出來,桌子上的文件被浸濕,他的衣服也沒能倖免。

  李皖急忙幫他收拾。

  「出去!」

  宴文洲臉色十分難看,李皖只好拿著文件,恭敬地退出了房間。

  「抱歉,我去換身衣服。」

  宴文洲走進了休息室,余薇起身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幫他將上面的污漬擦乾淨。

  視線落在他的簽名上,不再是之前的龍飛鳳舞,筆力稍遜,看得出,他寫的時候,手抖得厲害。

  余薇心裡的歉疚更甚。

  宴文洲從休息室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條領帶,「剛剛系扣子太費力,手酸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系一下領帶?」

  他的表情里透著冷漠,又透著理所當然。

  余薇腦海里閃過他的話,這是你欠我的。

  余薇走到他面前,接過領帶,踮起腳尖,動作熟練地穿過衣領,打結。

  就像他們婚後的許多清晨一樣。

  那個時候,她還只屬於他。

  宴文洲聞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不由地扣住她的腰肢,有些貪戀地想要汲取更多。

  「宴文洲,拿開你的手。」

  「抱歉,習慣了。」宴文洲收回手,又恢復那副冷漠模樣,仿佛剛才真的只是他的無心之舉。

  余薇幫他號脈,面色有些凝重。

  「你有按時喝藥嗎?」

  「當然有。」

  已經幫他調理了一段時間,沒道理一點效果都沒有。

  「真的按時喝了?」

  宴文洲的神色有幾分不自然。

  余薇臉色沉下來,「如果你不信任我,大可以換別的醫生,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的腦神經受損,越早干預治癒的可能性才越大!」

  宴文洲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說:「神經元變性壞死不可逆,不是嗎?」

  余薇站起身,「既然你覺得自己好不了,為什麼還要找我幫你治病?」

  「反正要有人幫我治病,總要找個順眼的。」

  余薇看著他這副無賴模樣,氣得不行,偏偏她沒辦法撂挑子走人。

  「雖然不能完全恢復,但是可以改善。」余薇軟下語氣,「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藥太苦了。」宴文洲一臉誠懇道,「我吃不了太苦的藥,除非你親手幫我熬。」

  「或許文思雅幫你熬更合適。」

  宴文洲看著她的眼睛,「我只要你。」

  余薇也看向他,目光坦然,「你已經要訂婚了,我知道你不在乎名聲,可我在乎,在你訂婚前,如果你的情況還沒有改善,我就沒有繼續為你治療的必要。」

  「所以,你答應了?」

  余薇頷首,又幫他診脈,改了一下藥方,然後幫他針灸,離開時,已經臨近中午。

  李皖送她到電梯口。

  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了宴夕玥跟文思雅,宴夕玥挽著文思雅的胳膊,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

  往日裡宴夕玥最看不上文思雅,只不過文思雅要跟宴文洲結婚,宴夕玥已經察覺到宴文洲是愈發的瞧不上她,就想著拉攏文思雅,來改善一下跟宴文洲的關係。

  「余薇,你怎麼在這兒?」宴夕玥一臉嫌棄道,「你來找我三哥?」

  文思雅也打量了余薇一下,她故意抬了抬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余薇懶得理她們。

  一旁的李皖恭敬地說:「余小姐是來給宴總看病的,是宴總的貴客。」

  「她算哪門子的貴客?」宴夕玥跟文思雅從電梯裡出來,嘲弄地笑了笑,「余薇,知道嗎?你被丟在婚禮上的畫面我能笑一輩子!我就說啊,孟鶴川怎麼可能娶一個二婚的女人!」

  宴夕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現在好了,全帝都都知道你被他玩兒夠了,甩了!我倒要看看哪個倒霉鬼當接盤俠!」

  余薇神色冷靜地看著她,「勸你嘴上積點德,你才剛剛小產過,口業太重,當心你的孩子不能輪迴轉世。」

  宴夕玥當下變了臉,「余薇,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誰小產了?」

  余薇扣住她的手腕,宴夕玥嚇得急忙抽回手,後退了兩步,撞上了一旁的綠植,險些摔倒。

  余薇淡定地說:「剛剛小產過,就穿這麼少,不要以為年輕就有資本,受了風寒,有你受得。」

  余薇抬腳走進電梯。

  宴夕玥咬咬牙,明明她是自己去的醫院,余薇怎麼會知道?難道她真的那麼厲害?

  余薇當然不是那麼神,只不過正好姚琳昨天跟她八卦,說是有人看到宴夕玥一個人偷摸去了婦產科,八成是打胎。

  余薇給姚琳打了個電話過去,證實了她的猜測。

  「對了,薇薇,你那房子有人要買,過幾天要去看房,你東西要不要先搬走?」

  余薇吃過午飯,直接趕到了公寓。

  她將自己的東西打包,書房的那些資料已經陸陸續續搬到了診所。

  只餘下一個孤零零的箱子,裡面是她寫給孟鶴川的那封情書,還有許多的筆記本,上面記錄了她暗戀他時的甜蜜與苦澀,還有無數的憧憬。

  最底下還有許多兩人的合照。

  看著照片上,笑得那麼開心的自己,余薇眼眶濕潤。

  將箱子用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余薇才起身離開。

  她去了趟常去的中藥店,購買了藥材,順便讓藥店代煎,不過不要塑封,她可沒那麼多時間幫宴文洲熬藥。

  把藥訂好,余薇將購買發票發給了李皖。

  李皖直接給她推送了一個微信名片過來,委婉地說:「余小姐,宴總說他的病情是他個人隱私,希望你以後直接跟他溝通。」

  想到他的微信還有電話全都躺在黑名單里。

  余薇有些頭疼,想到他的右手,余薇最後還是把他的微信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

  將發票發了過去,宴文洲很快按照上面的價格把錢發了過來。

  余薇點了收款。

  宴文洲發了兩張袖扣的圖片過來。

  「你說訂婚的時候用哪一副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