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相反

  陸時宴是要南笙討好自己,所以上一世,南笙為了陸時宴學了很多菜色。

  這裡並沒有南笙喜歡的,全都是陸時宴喜歡的。

  那時候的南笙,眼底只有陸時宴。

  宋驍就完全相反,宋驍做的任何東西,都是南笙喜歡的。

  以至於現在南笙其實對宋驍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都記憶不清。

  好似這人也不挑剔。

  這大抵是就是區別。

  愛和不愛的區別。

  倒是宋驍聽著南笙的話,低頭無聲的笑了笑,眉眼裡都帶著清淺的笑意,安安靜靜的看著南笙。

  「你也吃……」南笙的聲音含糊不清。

  宋驍嗯了聲,陪著南笙一起吃飯。

  但全程,兩人都沒提及昨天的事情。

  一直到南笙吃完,拍了拍肚子:「飽了!」

  宋驍嗯了聲,站起身是要收拾,好似也沒詢問南笙的意思。

  這一次是南笙自己沒忍住:「你都不問我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宋驍聽著南笙的話,安靜的看著她:「你不想說的話,不用和我說到昨天發生什麼的,我不想讓你有任何心理負擔。」

  很淡的話,卻讓南笙的眼眶微微酸脹,紅的要命。

  說不出感動還是別的。

  宋驍倒是低頭輕笑一聲,揉了揉南笙的頭髮:「我去洗碗。」

  話音落下,宋驍轉身去廚房,南笙的聲音忽然就這麼安靜的傳來:「我昨天,槍擊了陸時宴……」

  一句話,讓宋驍震驚的轉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南笙。

  在宋驍的記憶里,南笙對陸時宴愛入骨髓,就算是現在這樣,南笙也做不出槍擊陸時宴的事情。

  但宋驍沒催促,就耐心的等著南笙繼續說著。

  和宋驍想的不同,南笙倒是很安靜,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宋驍。

  只是說著,南笙的情緒變得越發的壓抑。

  她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指關節一點點發白。

  好似在宋驍面前,南笙不願意把自己的情緒完全暴露出來的。

  「後來,老太爺來了,要把我抓起來,陸時宴阻止了,讓我滾,讓我從此和陸家沒有任何聯繫。」後面的話,南笙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完。

  說完後,南笙幾乎就好似虛脫了一樣。

  她在大口大口的喘氣,臉色都變得蒼白。

  宋驍想也不想的就把南笙擁入懷中:「南笙,都過去了。不要再胡思亂想。」

  他低沉磁實的嗓音,是在安撫南笙的情緒:「這件事,難道不是陸時宴先對你用強的嗎?所以你並沒錯,不要把這件事強加在自己的身上,知道嗎?」

  宋驍太了解南笙。

  南笙在某些時候是一個極為執拗的人,有些事一旦南笙自己被套進去後,就真的沒辦法走出來了。

  宋驍不想南笙這樣。

  只是宋驍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南笙現在會這麼堅持要離開陸時宴。

  他的記憶里,上一世的南笙,對陸時宴是格外的堅持,就算自己遍體鱗傷,南笙都沒里離開的想法。

  不管陸時宴做什麼,南笙最終都會轉身回到陸時宴的懷中。

  誰勸都沒用。

  這一世就完全相反了。

  但宋驍就算想不明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南笙多說什麼。

  他就這麼抱著南笙,任憑南笙在自己的懷中低低的哭泣,甚至把自己的衣服哭濕了,宋驍也絲毫不會在意。

  「南笙,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乖。」宋驍還在哄著。

  南笙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就一個勁的哭。

  哭累了,南笙靠著宋驍就這麼昏昏沉沉的再睡著了。

  宋驍也沒鬆開南笙,就這麼抱著。

  一直到南笙完全睡沉,宋驍嘆口氣,把南笙抱回了房間。

  但睡夢裡,南笙又變得不安穩起來,夢魘把南笙狠狠的拽住了,動彈不得的。

  宋驍的手一直都牽著南笙。

  好似也只有這樣,南笙才可以漸漸安靜。

  而宋驍的眼神也始終沒從南笙的身上挪開,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看著。

  他不在意昨天發生了什麼,因為南笙現在平安無事的在自己面前。

  宋驍擔心的是別的事情。

  陸時宴在這種情況下,不是軟禁南笙,而是把南笙趕出去。

  這樣的做法,不會讓南笙覺得放鬆,反而她會一直惦記著。

  陸時宴是讓南笙背負了這樣的愧疚和責任。

  反而讓南笙不可能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的離開。

  南笙在陸時宴面前,就好似一張白紙,陸時宴的城府之深,南笙根本不是對手的。

  但是現在,宋驍也知道,不是和南笙提及這些事情的好時機。

  現在只要他說陸時宴一句不是,反而變成了趁虛而入的小人行為。

  宋驍漸漸低斂下眉眼,也變得越發的安靜。

  一直到南笙徹底的安靜,宋驍才站起身,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腦門。

  接下來的路,看起來一帆風順,卻仍舊不平坦。

  ……

  南笙在兩日後退燒了,這也讓宋驍鬆口氣。

  趙睿和南笙就打了一個照面,趙睿倒是沒說什麼,南笙反而有點被動。

  自己就好似忽然進入他們圈子的外人,所以趙睿打招呼的時候,南笙也覺得尷尬。

  幸好趙睿沒多說什麼,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在這兩天裡,南笙肯定姜悅不在,不然得話,姜悅不會這麼安靜。

  所以姜悅去哪裡了?

  「在想什麼?我進門就看見你在這裡發呆?」宋驍從學校回來,笑著朝著南笙的方向走去。

  他的大手很自然的貼在南笙的額頭上,是在測體溫:「很好,沒發燒了。」

  南笙被宋驍牽著手,她低頭看著。

  這人溫暖的大手包裹著自己,掌心裡帶著繭子,是當年在姜家做汽車維修的時候留下來。

  南笙並不嫌棄,相反,她覺得真實。

  宋驍對於南笙而言,比起高高在上的陸時宴,真實的太多。

  陸時宴在南笙面前,喜怒不顏色,甚至南笙都感覺不到陸時宴太多的情緒。

  好的時候,對自己是無條件的寵溺。

  惡劣的時候,只有陰沉和殘忍。

  是兩個極端,除此之外再沒任何情緒起伏。

  而宋驍就不同,溫柔,隱忍,爆發,強勢,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