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破閘

  南笙的手心汗涔涔,但在徐安晚面前,卻依舊淡定。

  徐安晚一臉驚訝:「你怎麼會忘記我?你小時候都喜歡跟在我身後,叫我安晚姐。我和時宴結婚後,你叫我小嬸嬸,我們是一家人。」

  說著,徐安晚好似明白了什麼,忽然問著:「南笙,你難道是失憶了?難怪你小叔叔一點都不肯透露消息,大概是怕我們驚到你。畢竟你小叔叔從小把你養大,一直都很疼你。」

  這些話,讓南笙震驚的說出話。

  陸時宴在撒謊。

  所以記者說的陸總真的就是陸時宴。

  陸時宴和徐安晚是夫妻,徐安晚懷的孩子是陸時宴的。

  她才是那個可笑的第三者。

  南笙想著,就聽見的徐安晚無奈的嘆口氣:「南笙,你從小就很喜歡你小叔叔。一直纏著你小叔叔,非要和他一起睡,在一起。時宴呢,也很縱容你。所以才讓你產生了誤會,我和時宴結婚的那天,你忽然就跑出去了,然後就出事了。我們找了你很久,一直到看見屍體,我們都認為你出事了。還好,還好,現在你安然無恙。」

  徐安晚好似真的鬆口氣,就連看著南笙的眼神都是關心而認真的。

  南笙幾乎是瞬間在腦海里腦補了這一出鬧劇。

  陸時宴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兩人感情很好。

  而她仗著自己是陸時宴的養女,一直在糾纏陸時宴,陸時宴的縱容,讓她真的覺得自己是有希望。

  結果陸時宴和徐安晚結婚了,她一氣之下離開了,才會出了意外。

  那為什麼陸時宴還要哄著自己,說他們是夫妻?

  是為了穩定自己?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南笙越想越是頭疼,一下子沖入腦海的信息,讓她完全無法消化,甚至在瞬間,南笙有些崩潰。

  甚至南笙都來不及再問徐安晚真相,陸時宴已經找了過來。

  「南笙。」陸時宴叫著南笙的名字,「管家說你一個人出來了,怎麼不叫我?」

  南笙就這麼定定的看著陸時宴,腦海里想著是這人對自己的寵愛。

  徐安晚的話語就和諷刺一樣,穿插在這個畫面里。

  陸時宴說自己是他的掌上明珠,幾乎是讓南笙瞬間打了一個寒顫。

  不是寵溺,而是囚禁。

  是被囚禁在掌心的明珠,被囚禁在金絲籠的金絲雀,甚至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消息。

  南笙從來就傻。

  在徐安晚的話里,南笙就已經大概明白了。

  為什麼自己搜索不到任何和徐安晚有關係的消息,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和陸時宴說的一模一樣,而沒任何的出入。

  因為這是陸時宴想給自己看的。

  事實的真相卻徹底的被屏蔽了。

  現在南笙在看著陸時宴,是一種從腳底躥騰上來的惡寒,讓她瑟瑟發抖。

  恐懼和不安瞬間吞噬了南笙。

  幾乎是本能的想法,南笙想也不想的轉身就跑。

  陸時宴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變,因為他也看見了徐安晚。

  「安晚,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和南笙說了什麼?」陸時宴陰沉的問著徐安晚。

  徐安晚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很淡定的看著陸時宴,甚至聲音都透著委屈。

  她主動走上前,自然的挽住了陸時宴的手。

  「時宴,我是聽說你受傷了,所以才匆匆到紐約來看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歡住酒店,所以我才和爺爺問了紐約的地址,下飛機就來了。沒想到,我看見了南笙。」徐安晚輕聲細語,但也把事情解釋的無懈可擊。

  陸時宴沒說話,臉色依舊陰沉的可怕。

  「你找到南笙了嗎?南笙為什麼會在紐約?」徐安晚的口吻依舊是關心的,絲毫沒詢問陸時宴和南笙之間發生了什麼。

  說著,徐安晚就看向了南笙離開的方向:「南笙是不是失憶了?所以看見我都陌生了,現在這麼跑掉,我真的覺得太危險了。」

  徐安晚嘆口氣,但是一點都沒追南笙的意思。

  她低斂下的眉眼藏起深意,眸光狠戾。

  呵,真的是命大,竟然還讓南笙活下來了?

  只是在表面,徐安晚不動聲色。

  「你回海城。」陸時宴沉沉命令。

  徐安晚愣怔了一下,看著陸時宴:「時宴,我……」

  「這裡不需要你。」陸時宴冷淡的說著,「既然懷孕了,就在海城好好養胎,不要四處奔波,免得出了意外。」

  這話好似關心,但是徐安晚卻知道這是警告。

  她能從陸時宴這裡千方百計要來孩子。

  那麼陸時宴狠起來,也會毫不猶豫的弄死這個孩子。

  畢竟徐安晚對陸時宴極為了解,這人的陰狠並沒有底線。

  所以,徐安晚的臉色也跟著變了變。

  陸時宴連和徐安晚再說第二句話的意思都沒有,轉身就朝著南笙離開的方向跑去。

  「時宴!」徐安晚在原地叫著陸時宴。

  大抵是因為情緒激動,加上長途飛行的關係,徐安晚的臉色蒼白,小腹也跟著一陣陣的抽疼。

  所以,徐安晚最終沒跟上去,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

  但徐安晚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挑撥成功了。

  南笙的脾氣,豈能容忍自己被欺騙。

  陸時宴就算追上去,兩人也好不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徐安晚倒是淡定的朝著別墅走去,傭人也已經把徐安晚的行李從酒店搬過來了。

  管家見狀,不敢吭聲。

  「你說南笙住在主臥室?」徐安晚陰沉問著管家。

  管家不敢遲疑:「是。太太在主臥室。」

  管家的話音才落下,徐安晚的一個巴掌就已經打在管家的臉上。

  管家整個人被打倒在地上,嘴角滲著血。

  「你說誰是太太?」徐安晚居高臨下的問著管家。

  管家根本不敢吭氣。

  徐安晚很淡的笑了笑,卻透著血腥和殘忍,看向一旁的保鏢:「既然連太太都分不清楚,這種人還留著做什麼?我不想再看見他。」

  話音落下,保鏢走上前,管家被直接拖了出去。

  任憑管家求饒,徐安晚也無動於衷。

  「太太,我知道錯了,主臥室就只是南小姐在住,先生在客房,求求你……求求您……」

  管家哀嚎的被拖出去了,但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