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的事先放一放,當務之急,白由得先擺脫莫如聰。
可這關鍵時候,老祖母卻歸來了。
「一聽說聰兒辦差歸來,我就催促下人收拾東西。」老太太憐愛的握著白由的手。
「丫頭,我瞧著你最近是不是瘦了。」轉身又對站在身邊的莫如聰說。
「你剛回來,悠著點,不要折騰由丫頭,往後日子還長著呢。」
老太太打趣小夫妻的話,聽的在場的人尷尬至極。
「不過,要是能給我整出個小重孫,我倒是很樂意。」說完呵呵笑起來。
但看到大家都沒笑,屋子裡的氣氛還有點沉重,老太太心下疑惑。
「我不在這段時間,是出了什麼事嗎?你們一個個怎麼都愁眉苦臉的。」
看到老太太起疑,莫如聰率先接話,「哪有的事,大家都是因為好長時間沒見老祖母,這一時見了,瞧著您又老了一些,心裡難受的緊。」
「就屬你會說話。」雖心裡不喜莫如聰,但面子上還要過得去,誰讓他是白由的夫婿又是莫家的長子。
「好了,我有些乏了,丫頭留下,你們都忙去吧。」
眾人退下後,老太太拉著白由說了會體己話,就放她離開了,臨走時還打趣道,「不耽誤你們小夫妻培養感情。」
不忍打破老太太的開心,白由還是沒有說出真相。
結果一出門,就見到莫如聰等在外面,二話不說拉著白由就朝自己院子走去,
「你告訴老太太了?」
看得出來莫如聰很著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祖宗,我能不著急嗎?老太太要知道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如今的莫家,看著還維持著往日的體面,但爹整日躲在佛堂念經,完全不理政事,唯一能給自己仕途助力的只有老太太。
一品誥命夫人事小,更重要的,她可是當今皇上的親姨母。
眼瞅著莫如聰是真著急了,白由才悠悠說,「放心,我沒說。
但我勸你還是儘早簽了和離書,這樣就不怕老太太知曉了。」
「究竟是休書,還是和離書,還不一定呢?」
莫如聰瀟灑離開,結果第二天,白由就在老太太那裡見到了芷柔。
「這是芷柔姑娘,先前跟在聰兒身邊的醫女,這次還得了皇上封賞,是個有志氣的姑娘。
聽到老太太夸芷柔,白由心裡有些酸澀,「聽老太太誇了多次,今日終於見到真人了,芷柔姑娘真是名不虛傳。」
「胡說,我哪裡誇了,不過是在你面前提過兩次。
瞧你這是吃醋了,放心,我老太婆最喜歡的還是你白丫頭。」
剛浮上來的酸澀瞬間被這幾句話安撫下來。
「前幾日去給你爹娘燒紙,怎不帶上小山子,他如今養在你名下,理應跟著你去一趟的。」
「他還太小,我怕招惹了髒東西,就沒喊他。」
「也是,小孩子是容易撞見那些東西。」
看著白由和老太太親如母女的樣子,站在一旁的芷柔悶悶不樂。
她原本有十足的把握讓老太太喜歡上自己,可如今見了她對白由的態度,她有點不確定了。
這老太太是真喜歡白由,她回來這幾天,就沒看到過給誰好臉色,唯有對著白由時,方才展露笑臉。
芷柔不開心,遭殃的一定是莫如聰。
「莫哥哥,白由到底什麼時候離開呀?人家等不及要嫁給你了。」
「她不簽字,我也拿她沒轍。」
「哎呀,你就再想想辦法嘛,實在不行,你趁她晚上睡覺,打暈扔出府去,丟的遠遠的,看她還怎麼影響我們。」
「可老太太那邊沒法交代,她剛回來,每天都要叫白由過去,不好糊弄的。」
「辦法嘛,想想肯定不難的,你要真想娶我,一定能想到唬住老太太的藉口。」
這一軟一硬,莫如聰徹底繳械投降,「好好好,我一定想辦法,3天內,我一定讓她從莫府消失。」
起了這個心思,莫如聰開始派人盯著白由的行蹤。
恰逢白由正忙著調查白府地牢的事情。
「老大,那天你走後,我又來過一兩次,發現這個地牢還有個密道,非常長,我走了一個時辰都沒走到頭。」
「你走的應該是岔道,真正的密道一般是為了縮短距離方便行動的,不會很長的。」
「原來如此,我就說那密道怎麼七扭八拐的。
到了,就是這裡。」月如指著一個一人寬的坑洞說。
「走,一起看看它的主道通往哪。」
找了半天,兩人都沒找到主道,白由懷疑主道被人堵住了。
看來他們不想讓人知道地牢中發生的事。
不過,主道沒找到,白由倒是發現了一些不明成份的黑色藥丸,分散在不同的岔道里。
「走,先回去,我研究下這黑色丸子是什麼。」
說完兩人就走了出來。
這一出來白由才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簡單收拾下,直接回了莫府。
「你最近總是晚上出去?」莫如聰又在房中等著自己,白由納悶,他整日不去陪著芷柔,老纏著自己做什麼。
「你都要休妻了,還管我晚上做什麼。」
這幾天莫府白家兩頭跑,白天還要陪老太太,此時白由累的只想倒頭就睡。
「老太太還在呢,你就這樣肆無忌憚了?難道真如流言說的那樣,你在外面養了野男人?」
「笑話,那些流言不是你派人散出去的,怎麼,怕自己一語成讖?」
「你,你怎麼知道是我。」被識破的莫如聰有一瞬的心慌,
「程咬金的三板斧,我怎能不知。」
被看不起了,還是自己即將休掉的女人,莫如聰忍不了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了,如今是我求著你在老太太面前做戲。
想來你也是有些累了,這是我特意讓下人熬的梨湯,趁熱你喝一點。」
「你會這麼好心?給我喝湯?」
「其實,如果不是芷柔,你我本可以做一對安穩夫妻的。」
說著端起桌上的湯碗,「這碗梨湯,你就當是我良心發現,對你的一點微薄補償吧。」
「你放著吧,我一會洗漱完再喝。」
「好,你一定記得喝。」
鏡頭一轉,來到芷柔房中,「放心,梨湯中加了十足的料,今晚她就會消失在莫府。」
但他真的會如願嗎?
翌日
「你說白丫頭去哪了?」
「回老太太,昨日她從白府回來,說是找到了二哥,連夜出發找她去了。」這便是莫如聰提前想好的對策。
多虧他派去監視白由的人偷聽到什麼勞什子的二哥。
莫如聰當然知道白由壓根就沒二哥,但不妨礙他拿這個理由謊騙老太太。
「這丫頭,再心急也該告訴我一聲,晚上趕路也太危險了些。
要我說,聰兒你該跟著去的,要真找到了,白府也能後繼有人了。」
我跟著去?笑話,我就是讓她消失的人。
此時的白由,應該早就被扔到哪個荒山野嶺去了吧,思及此,莫如聰沒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