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芷柔聘禮時,你還是莫家的主母。按理說,這些錢理應你來出。」
「再說了,芷柔在北境城舉目無親,你就不能看她可憐,幫幫她嗎?你一個白家大小姐,哪裡缺這點嫁妝。」
「她知道你給的聘禮是拿的我的嫁妝嗎?」
「不知道,她如今有孕在身,不能太操勞。」
「莫如聰,我以前怎沒發現你如此無恥,你無恥的我都不知該如何罵你!
我以前是你夫人,就活該讓你拿著我的嫁妝娶新夫人?
你這樣跟那些拿著妻子嫁妝吃喝嫖賭的混子有什麼區別?
還說讓我可憐可憐她?
你們全府上下欺負我的時候,讓人拿石頭砸我的時候,放火燒我院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可憐可憐我!
怎麼,我有錢,就活該被你們騙嗎?我有錢就該給她用嗎?你這什麼強盜邏輯。」
「你的心太狠了,如今老祖母還掙扎在生死邊緣,芷柔有孕臥床,你又帶人跑來打了二娘,還嚷嚷著要帶走你的嫁妝。
白由,你還嫌莫府不亂嗎?」
「少拿道德綁架我,原先我就是太有道德了,才讓你們那樣欺負,我算是明白了,只要我沒道德,你就休想用道德來綁架我。
你們莫府亂關我什麼事,我如今可是白家家主,你大可以花些銀兩,給老太太請個名醫,給你那沒過門的新夫人多請幾個丫鬟伺候著。」
莫如聰氣的臉色漲紅,伸手摔了白由的嫁妝單子。
「自打和離後,你是越發沒規矩了,老祖母疼愛你一場,你就這麼看著她遊走在生死邊緣。
你好狠的心,若你我沒和離,芷柔也該叫你一聲姐姐,你為何就不能放過我們,非要爭執著破嫁妝。」
白由再一次被無語到,她和這個已讀亂回的瘋子沒什麼好說的了。
「既然你說是破嫁妝,那就讓我帶走吧,省的讓我的破嫁妝占了你的寶地。」
許是這邊的聲音太大,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芷柔過來了,「白姐姐,你說,我這聘禮原是你的嫁妝?」
這是白由少有的幾次和芷柔搭話,她原本想著,一切都是莫如聰這個男人惹出來的禍水,又何必去為難女人。
但她不想為難人,卻架不住人家上趕著,
「沒錯,這是單子,你可以對一對。你若是不嫌棄,這些東西倒是可以自個留著,讓莫如聰折算成銀錢,還與我就是。」
「不用了,白姐姐,這些東西就在我房間,你派人去搬就是。」
這小女人,倒是有點骨氣,就是腦子不夠用,她把聘禮退還給白由,難道還指望莫如聰重新給她準備新的聘禮嗎?
依白由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大概是不會了。
想到這,白由覺得這姑娘有點可憐。
不過,她又想到這姑娘可是給莫如聰戴了綠帽子的女人,她有什麼可憐的!
可憐的是被掃地出門的自己。
不花聘禮就娶來的女人,還附送一頂綠帽子,白由有點想看莫如聰知道孩子不是自己親生後的樣子了。
莫如聰想攔著,但看著白由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還笑出聲的樣子,就沉不住氣了,「你笑什麼,欺負了芷柔,你就這麼得意?」
「要不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欺負她?你拿著我的嫁妝給人家做聘禮,如今被我發現,人家知道要臉,主動把東西還回來。
而你呢,也不提給人家補聘禮的事,就這麼讓人家一無所有的嫁給你,難道不是你在欺負她嗎?」
莫如聰徹底沒臉了,「帶著你的嫁妝快走,離開我們莫府,這個瘋婆子,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了你。」
「這話可不敢亂說,你我當年的親事,可是皇帝欽賜的,你如今是敢對皇上不滿了?」
「姑奶奶,你快走吧,我哪敢不滿,我滿意的很。」莫如聰算是怕了白由了,讓她再這麼說下去,自己就要成了忤逆皇上的罪人。
「著什麼急,我這單子可是有足足八張紙,搬回來的這點東西還湊不夠一張紙的,剩下的東西哪去了。」
「剩下的被我用了,我都說了如今老太太生病花銷大,我還要辦與芷柔的婚事,正是缺錢的時候。」
「好說,用了就用了,但該還得還是要還。
這樣,我今日回去,找個中間人,按照單子上東西的價值,給你折成現銀,這錢就當是借你的。
借前夫人的錢娶新夫人,莫如聰,你這算是北境城頭一遭。」
「這怎麼能是借呢?」聽到白由執意讓自己還,莫如聰又開始耍賴。
「這不算借,那算什麼?算你搶的?偷的?」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我之間怎能用借這個字呢?多傷情分。」
「別跟我扯別的,莫如聰,我沒工夫和你耗著,我和你之間沒有情分,兩個方案你自己選。
要麼算我借你的,你給我寫個欠條,簽上你的名字,按上印章,利息就按你們家商號借給百姓的利息算。
若是不滿意,你也可以現在就還我,拿了錢我就走,日後絕不再踏入你們莫家一步。」
權衡良久的莫如聰,最終選了第一個,乖乖給白由寫了欠條。
「你說你們商號又不是沒錢,你為什麼就非得捏著我這點嫁妝不鬆手呢?你還是個男人嗎?」
「老大,這個我懂,大概就是越有錢的人,越捨不得花錢,這莫公子得的恐怕就是這種守財奴病。」
拿了欠條,兩人帶著人拉著零散的幾個嫁妝回了白家,一路上有好事的人打趣的問。
「白姑娘,我記得你成婚時,這嫁妝可是拉了幾十車,怎麼如今拉回來都不滿一車,你給我們說說,是不是那莫家,貪圖你你嫁妝。」
「哪有的事,莫家那麼大家業,怎看得上我這點嫁妝。
不過是莫家最近要辦喜事,手頭缺些現銀,先拿我的嫁妝救救急,日後按折現的銀錢還我,這不,他還寫了欠條呢。」
「莫公子這事辦的不錯,我早就說,莫家才不是那種貪圖姑娘嫁妝的人家。」
「好什麼好,你沒聽到人家姑娘說,他是拿白姑娘的嫁妝去娶新夫人了,這樣缺德的事,你還好意思說他是好人。」
一時間,街上議論紛紛,莫如聰這個婚事,怕是太平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