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園後院。
房間內。
秦婀娜、陶夭夭對視而坐。
桌上,茶水的水汽升騰,氣氛十分怪異。
一旁,李子夜靜立,不敢說,不敢坐,局促不安。
在場兩人,沒有一個他惹得起,想走,也不敢走,簡直就是煎熬。
「小師妹,你為何會成為大商的武王,師尊說過,不讓我們和朝廷有太深的牽扯。」秦婀娜看著眼前的小師妹,輕聲道。
「怎麼,剛一見面,師姐就想對我說教嗎?」陶夭夭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婀娜正色道,「我只是覺得,這個朝廷的水太深,不適合師妹你。」
「適不適合,我心中有數,不勞師姐掛心。」
陶夭夭淡淡道,「師姐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聽說,你和朱雀宗老宗主有約定,一年後,你的這位弟子要和那朱雀聖女火麟兒比試一場,我看,這小子基本沒什麼勝算。」
「勝算的確不高。」
秦婀娜如實道,「他如今才剛剛邁入第三境,而火麟兒至少已至第三境後期,甚至有可能已經踏入了第四境,兩人的修為差距太大了。」
「那還真是毫無勝算。」
陶夭夭神色淡漠道,「我很好奇,你為何和那朱雀宗老宗主有這樣的約定?朱雀宗中,有你想要的東西?」
「嗯。」
秦婀娜輕輕地點了點頭。
「果然。」
陶夭夭端起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淡淡道,「若是打輸了,代價是什麼?」
「李子夜失去他這三年內所得到的一切。」秦婀娜回答道。
陶夭夭聞言,眸子一凝,目光掃過一眼旁邊的少年,沉聲道,「若我沒有記錯,他可是在天書上刻過名的。」
「不僅如此。」
秦婀娜輕嘆道,「他體內,還有七彩蓮心和那瀛洲禍神的本源之力。」
陶夭夭神色一怔,難以置信道,「這麼多力量,他才僅僅踏足第三境前期?這怎麼可能。」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
秦婀娜神色複雜道,「或許,他的身體,有什麼古怪吧。」
「小子,過來!」
陶夭夭聽過,看向一旁的少年,開口道。
李子夜遲疑了一下,旋即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
陶夭夭伸手,握住其手臂,旋即,真氣探入,查看其身體情況。
漸漸地。
陶夭夭眉頭皺起,道,「八脈還沒開?」
這樣的資質,怎麼和那火麟兒打。
「比起兩年前一脈都沒有通的情況,已經好太多了。」
秦婀娜輕聲道,「為了幫他破脈,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可惜,依舊還差兩脈,無法破開。」
陶夭夭聞言,鬆開眼前少年的手臂,冷聲道,「你和別人的約定,卻要你這弟子來承擔後果,師姐,你可真是一個合格的師父。」
秦婀娜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
此事,的確是她太大意了。
「仙子師父,小師叔,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努力打贏的。」
李子夜看到房間中的氣氛有些沉重,趕忙說道。
「打贏?」
陶夭夭冷冷一笑,道,「如何打贏,以朱雀宗聖女的武道天賦,實力不會在儒門的白忘語之下,你和那儒門大弟子交好,難道看不出你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嗎?」
李子夜身子一頓,也不知道再說什麼了。
這小師叔,刀刀往人心口上扎啊。
「你的飛仙訣,練到第幾式了。」
陶夭夭再次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繼續問道。
「第七式,不過,一直進展緩慢。」
李子夜如實應道。
「第七式?」
陶夭夭聽過,面露詫異之色,不到兩年的時間便將飛仙訣練到第七式,這速度著實驚人。
要知道,飛仙訣可是以修煉難度著稱,越往後面,難度就越大。
片刻後,陶夭夭回過神,平靜道,「若是能練成第七式,一年後的戰鬥,倒也不是一定會輸。」
「問題就在這裡。」
秦婀娜神色凝重道,「我現在教不了他,只靠他自己去修煉,一年時間,根本不可能練成。」
「連你也教不了?」
陶夭夭皺眉,看向一旁的少年,開口道,「小傢伙,把飛仙訣的功法給我看看。」
李子夜聞言,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卷羊皮卷,遞了過去。
陶夭夭接過功法,認真看了起來。
許久。
陶夭夭將手中的羊皮卷放了下來,沉聲道,「的確教不了,第七式,明顯是最後三式和前六式的分水嶺,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小師妹,你跟隨師尊的時間比我長,你覺得,若是師尊在世,此事可有解決之法?」秦婀娜猶豫了一下,問道。
劍絕師尊,對於劍道的理解不同常人,雖然壽元短暫,但是,達到的高度,絕對不遜色於任何人。
「不知道。」陶夭夭淡淡道。
李子夜聽到眼前小師叔模稜兩可的回答,眸子一亮。
不知道,就是有可能了?
「小師叔。」
李子夜立刻收回心神,開口道,「你看,我是小師叔的師侄,也算是師公的門下,一年後,我若打輸了,不僅丟小師叔你的臉,連師公在天之靈,都顏面有損。」
「咔!」
陶夭夭聞言,手中一用力,茶杯立刻裂開。
「若你打輸了,半分辱及父親的聲名,我便宰了你!」
陶夭夭眸中殺機閃過,冷聲道。
李子夜感受到眼前小師叔話語中的殺機,後背一陣發涼,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小師叔,不是我想辱沒師公的名聲,主要是仙子師父出自劍絕師公門下之事,除了我們,應該還有不少人知道,即便我不說,別人也不可能一點不往這方面想。」
陶夭夭聽過身旁少年的話,臉色數度變化。
對面。
秦婀娜沒有插話,她也聽出,小師妹好像有辦法。
約莫十數息後。
陶夭夭強壓心中的怒意,開口道,「小子,我教你三絕劍,一年時間,你若能學會,威力不會在飛仙訣第七式之下。」
「三絕劍?」
秦婀娜聞言,神色一驚,道,「師妹,你怎麼會三絕劍,師尊不是沒有將這部功法傳給任何人嗎?」
「不用你管。」
陶夭夭沉聲應了一句,目光看向一旁的少年,冷聲道,「我只問你一遍,敢不敢學!」
李子夜臉色變了變,很快,定下心來,認真道,「敢!」
朝聞道,夕死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