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
京都大亂,四方烽煙。
李子夜定計,引誘織田龍正和千葉弦一入局,一局之後,織田龍正身死,千葉弦一背後的千葉一族正式登台。
大戲開幕,瀛洲內亂,全面開啟。
千葉一族回歸,取代織田龍正,成為白川秀澤最大的敵人。
而在這大戲正式開幕的時候。
李子夜連夜帶著花酆都、白忘語離開京都,前往瀛洲東邊的青萍大澤。
「那天叢軍副將竟然真的投靠了白川秀澤,今日的皇宮之局,緊張的我都滿手是汗,小公子,你們就不怕計劃出現紕漏嗎?萬一岩佐木像左大臣一般臨陣反水,白川秀澤要如何收場?」
月色下,三人東行,花酆都一邊趕路,一邊好奇地問道。
「既然安排了岩佐木當內應,就有十足的把握岩佐木不會反水,此前,白川秀澤中毒,在岩佐木刀上做手腳的人便是織田龍正安插在天叢軍中的暗樁。」
李子夜神色平靜地應道,「當初白川秀澤若是追責,岩佐木必死無疑,白川秀澤選擇按下此事,並且讓岩佐木親自調查事情的真相,便是為了施恩。」
「難道,織田龍正就不會有疑心嗎?」花酆都不解道。
「疑心,當然會有。」
李子夜回答道,「我想,即便岩佐木和神風營一同舉兵造反,織田龍正都不曾完全相信他,不過,這份疑慮,隨著京都城破,應該就已經所剩無幾,待到天叢軍和神風營攻入皇宮,以織田龍正急功近利的性格,眼見功成在即,估計早已忘記了對岩佐木的警惕,所以,要殺織田龍正,這是最好的時機。」
花酆都聽過,感慨道,「太驚險了,想想都令人後怕,尤其是左大臣臨陣反水的時候,我真以為你和白川秀澤的計劃出現了紕漏。」
「其實,這場局只是看上去驚險而已。」
李子夜解釋道,「若是千葉一族不出手,或者,如你所說,局勢失控,白川秀澤也另有其他的安排。」
「什麼意思?」
花酆都疑惑地問道。
「援兵,其實早就到了。」
李子夜如實道,「在布局之初,白川秀澤便已安排好了援軍,之所以,一直隱而不發,就是為了逼出千葉一族,至於織田龍正,當他選擇舉兵之時,下場便已註定。」
「真夠陰險的。」花酆都咋舌道。
「權力之爭,本就是一場成王敗寇的賭局。」
李子夜面露微笑道,「所幸,這一次,我和白川秀澤賭贏了。」
一旁,花酆都、白忘語互視一眼,皆沒有說什麼。
這傢伙,心黑臉皮厚,不去當官可惜了。
李子夜沒有理會身邊兩個傢伙的目光,一雙眸子看著東邊,心中閃過思緒之情。
白川秀澤所說的禍神意志,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真的那麼危險嗎?
不過,再危險也得去,花姐姐的病,不能再耽擱了。
蝕心草,無根生,只差這兩種藥,會找到的!
就在三人離開京都,前往青萍大澤時。
京都中。
相距李府不遠處的客棧內。
半邊月歸來。
「秦姐姐,我現在或許有些明白,小子夜究竟想要做什麼了。」
客房中,半邊月看著站在窗前的女子,說道。
「逼出千葉一族,攪亂瀛洲。」
窗前,秦婀娜看著外面的夜色,平靜道,「也罷,既然來了,便多少做些事情。」
「秦姐姐也準備出手了嗎?」半邊月詫異道。
「還不急。」
秦婀娜眸子點點流光閃過,道,「待千葉一族徹底浮出水面,再動手不遲。」
而且,她在等那小傢伙過來找他。
同一時間。
左大臣府。
一間僻靜的小院內。
正在修煉的天劍若葉突然睜開雙眼,望向遠方。
這種感覺,又出現了!
京都之中,必定還有高手。
實力不在他之下。
「天劍先生。」
這時,小院外,千葉弦一邁步走來,客氣行禮道。
「左府大人有事嗎?」
天劍若葉收斂心緒,開口問道。
千葉弦一看著眼前面若少年的天劍,認真道,「天劍先生,若是你親自出手,有幾分把握能殺得了那太政大臣。」
「五成。」
天劍若葉淡淡道。
「只有五成?」
千葉弦一皺眉道,「天劍先生的實力十年前便勝過地魁,如今,又有我千葉一族的天叢雲劍相助,打敗地魁應該不成問題,至於白川秀澤,實力雖然不弱,卻絕對擋不下天劍先生三招,先生要殺他輕而易舉,為何就只有五成的把握?」
「因為,地魁沒有左府大人想像的那般弱。」天劍若葉平靜道。
「若是我有辦法讓人拖住地魁呢?」千葉弦一沉聲道。
「九成。」
天劍若葉回答道。
「為何不是十成?」
千葉弦一不解道。
「地魁,非是一般人能夠拖住,他若搏命,大人派出的高手很難拖得住他,加上太政大臣本身修為不弱,九成把握,已是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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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劍若葉如實道,「此外,這京都中,還有隱藏未出的高手,實力,甚至不在我之下,同樣可能會成為變數。」
千葉弦一聞言,神色一驚,道,「不在天劍先生之下的高手?難道,那位中原來的李家二子重回京都了?」
「不是他。」
天劍若葉搖頭道,「另有其人。」
說到這裡,天劍若葉目光中閃過一抹凝色。
而且,這個人,實力甚至有可能還在那李家二公子之上。
寒月刺骨。
相距李府不遠的客棧中。
燈火跳動,劈啪作響。
桌前,秦婀娜輕輕撫過身前的青霜劍,美麗的眸子中不見絲毫波瀾。
瀛洲之行,比她想像的要麻煩一些。
距離她和朱雀宗老宗主的三年之約,就只剩下一年的時間,還來得及嗎?
最後三脈,若是破不開,對上火麟兒,那小子幾乎沒什麼勝算。
按照白月族大祭司所說,不論雲海仙山的七彩蓮心還是桃花島的白月神石,絕對不會沒有作用,為何,他的最後三脈,至今還沒有任何破開的跡象。
是哪裡出問題了嗎?
這傢伙,太不讓她省心了!
與此同時。
瀛洲最北方,北海之濱。
荒廢百年的城池中。
李慶之深入千葉一族腹地,一步步朝著荒城最深處走去。
突然!
李慶之前行的腳步一頓,目光微凝。
不對。
「年輕人,你越界了!」
這一刻,荒城深處,一道陰冷的聲音響起,警告道。
李慶之目光冷下,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淡淡道,「你們果然都活著。」
「你是什麼人?」
荒城深處,第二道聲音響起,警惕道。
他們已隱藏多年,按道理說,這世上,已經沒人知曉他們的存在才對。
「你們沒必要知道。」
李慶之語氣冷漠道,「我來是為了拿八岐鏡,請各位,雙手奉上!」
「好大的口氣。」
荒城深處,又有一道強大的氣息出現,沉聲道,「就憑你一個人,也敢如此猖狂!」
「一個人,夠了!」
李慶之神色平靜地說了一句,旋即將背上的劍匣卸下,砰然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