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天了。」
清晨，陰雲翻湧，李園內院，李子夜看著天際，面露異色。
一場秋雨一場寒，也許，寒冬真的不遠了。
「李教習。」
內院外，常昱屁顛屁顛跑來，興奮地喊道，「我來了。」
門廊前，李子夜看到來人，臉色變得溫和起來，表揚道，「挺早。」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常昱很是有覺悟地說道。
「不錯。」
李子夜笑著應了一句，身子直起，虛浮地面之上。
接著，鏗然一聲，太一劍出鞘，飛入手中。
「小子夜，現在就要開始教了嗎？」
這一刻，不遠處的房間中，雲影聖主推開窗戶，趕忙問道。
「對呀。」李子夜應道。
「等等我。」
雲影聖主說了一聲，匆匆忙收拾好自己，跑了出去。
對面的房間中，老宅男伏天熙也默默推開了房門，來到了外面。
仙道經？
聽過，不熟。
閒著也是閒著，隨便看看，不說都學會，學個一招半式，也夠用了。
他這位李兄，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從不藏私，只要想學，就隨便學。
說實話，這份心胸，確實非比尋常。
至少，他做不到，或者，普天之下，沒人做得到。
「心法，心法有嗎？」
門廊下，雲影聖主找了一個最好的位置，激動地問道。
「聖主，給。」
後方的房間中，桃桃拿著一張羊皮捲走出，給了過去，微笑道，「這是仙道經的心法，小心一點，這可是孤本。」
雲影聖主聞言，接過羊皮卷，興奮地看了起來。
旁邊，伏天熙湊過腦袋，也好奇地看了兩眼。
另一邊，南兒不知道時候跑了過來，同樣伸過小腦袋，一起湊熱鬧。
「李教習，我需要先看一眼心法嗎？」院中，常昱見狀，詢問道。
「不用。」
李子夜平靜道，「看了暫時也學不會，先整體過一遍，再一招一招的練。」
說完，李子夜提劍，身影幻動，劍隨人行，劍上，風雷韻動，卓爾不凡。
「風雷之力？太一劍上，哪裡來的風雷之力？」
門廊下，雲影聖主見此情形，臉上全都露出驚訝之色，太一劍上又沒有雷靈珠，怎麼會有雷霆之力？
「術法。」
一旁，伏天熙神色凝重地說道，「這不是單純的劍法，似乎是劍法和術法的結合。」
「不簡單啊。」
雲影聖主感慨道，「一般情況下，劍法和術法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武學，可以一起使用，但是，需要一心二用，要求極高，像小子夜這般，可以將劍法、術法完美結合，明顯不是一心二用能夠解釋的。」
「術武雙修。」
伏天熙注視著前方院子中間起舞的白髮身影，凝聲道，「這部功法，不一般。」
「確實很難。」
雲影聖主輕聲道，「估計，靈識沒有修到一定程度，都沒辦法入門。」
「太商主修的功法，自然有過人之處。」
伏天熙神色複雜地說道，「那可是曾經的道門第二人，雙花境頂峰的絕世強者。」
兩人說話之時，前方院中，李子夜手中太一劍氣息再度變幻，一招一式間，聲聲顫鳴，震耳欲聾。
「還有音波攻擊的方式？」
雲影聖主詫異地說了一句，馬上對照手中的心法開始尋找。
「還真有。」
很快，雲影聖主找到了對應玄音攻擊的部分，臉上驚訝難掩。
這仙道經，太邪門了，怎麼什麼攻擊方式都有。
這要是在戰鬥中對上修煉仙道經的武者，稍有不慎，就會吃大虧。
「又變了。」
這時，一旁，伏天熙再度開口，提醒道。
但見院子中間，李子夜手中太一劍爆發出耀眼的光華，宛若太陽一般，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院中，眾人趕忙用衣袖遮住眼睛。
「哎喲。」
太陽光華消散的剎那，常昱口中，一聲慘叫響起，身子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成蒼白一片。
「靈識攻擊！」
雲影聖主看到常昱的反應，很快回過神，吃驚地說道。
「千變萬化，武學總綱。」
旁邊，伏天熙一臉凝重地說道，「仙道經的攻擊方式，幾乎包括了我們認知的所有方式，與之交手，不僅要防備其劍招，還要防備其不知何時出現的術法、音波甚至靈識攻擊。」
「小子夜，他是怎麼學會的？」
雲影聖主不解地問道，「他體內，明明沒有任何真氣波動，根本沒辦法修煉仙道經的心法。」
「李兄，應該並沒有學會仙道經。」
伏天熙推測道，「他只是根據仙道經的功法，將這部功法重新演化了出來，與真正的仙道經，不盡相同。」
「這也行？」雲影聖主詫異地說道。
「從前，我也覺得不行。」
伏天熙目光微凝，應道，「但是，一次又一次的事實證明，武道之路，並不一定非要遵循先賢創造的功法，任何方式，只要能走下去，都可以成為新的武道之路。」
沒有任何規定，仙道經，就一定要按照仙道經的心法去練，換一種方式，未必就不行。
兩人的話聲方落，前方，殘影消散，李子夜身形停下，目光看著前方的常昱，開口問道，「看懂多少？」
「一點點。」
常昱苦笑道，「單獨劍法和術法，我都能看懂，不過，結合到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對照心法，一招一招練。」
李子夜說了一句，轉身回到機關椅上坐下，手中太一劍也應聲歸鞘。
常昱快步跟上，來到門廊前，接過雲影聖主遞來的仙道經心法，愁眉苦臉地看了起來。
李教習昨天說仙道經難，他還沒有當回事，畢竟，他也算是一個天賦不錯的天才，現在看來，他太高看自己了。
這仙道經，是真的難。
「李兄。」
門廊下，伏天熙神色認真地問道，「若按照你的方式去演化仙道經，難度如何？」
「加倍。」
李子夜如實回答道，「我的方式，對靈識的強度要求太過苛刻，常昱短時間內做不到，而且」
說到這裡，李子夜語氣微頓，正色道，「沒有這個必要，真氣與靈識相輔相成，屬於正途，何必捨近求遠，只要按照太商留下的方法去練，就足夠了。」
他用靈識去演化仙道經，是沒辦法，若有捷徑，誰又想要繞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