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昱，你這是怎麼了？」
煙雨樓前，下午的時候，李子夜看到臉色蒼白的常昱回來，面帶笑容地問道，「哪不舒服嗎？」
「太，太嚇人了。」
常昱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一臉後怕地說道，「李教習，你去看過嗎？真是太血腥了。」
「兵人的發起人，我就是其中之一，你說我看過嗎？」
李子夜微笑道，「還行吧，看習慣，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卜天工他們忙的時候，都是一邊吃飯一邊解剖，那場面，更變態。」
「皇室研究冥土，李家研究兵人，儒門是不是也得干點什麼。」
常昱摸著下巴，說道，「李教習，你覺得，我需不需要建議掌尊他們，也搞點特殊的研究？」
「術法呀。」
李子夜提醒道，「你們把靈識符咒、誅神法陣和氣經研究明白，就足以名流千古了，而且，這活還乾淨，不像冥土和兵人的研究，見不得光，儒門的地位特殊，還是不要沾這些不乾淨的東西。」
「李教習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常昱贊同地點了點頭，應道，「等我回去後，得催一催那兩個老頭，讓他們好好幹活，不要整天摸魚。」
「對，好好催一催書儒和趙老頭，好歹是儒門的兩任掌尊，在位置正式傳給你之前，怎麼也得有點拿得出手的成績。」李子夜笑著鼓勵道。
這小子，很上道，沒白費他在這傢伙身上投資了這麼多的資源。
這些年，花的冤枉錢不少，遇到投資就有回報的事情，可要倍加珍惜。
儒門，當真是代代才人出，令人嫉妒。
李家和煙雨樓，費盡心思挖掘人才，卻依舊人手匱乏，而儒門，什麼都不需要做，天下有能之士便會趨之若鶩的主動加入，差距，實在不是一點半點。
有著當世唯一的聖賢坐鎮，這等底氣，確實不是任何勢力可比。
「李教習，許師伯呢？」
常昱吃了一頓大餅後，一身幹勁，剛要說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好奇地問道。
「走了。」
李子夜回答道，「白娘娘還在衛城等他，許師伯不能在煙雨樓久留。」
「木槿姑娘也走了？」常昱疑惑地問道。
「嗯。」
李子夜如實應道，「帶著駱知秋去了東海，神符之事，需要大祭司幫忙。」
「一轉眼都走了。」常昱感慨道。
「人生，總是聚少離多，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李子夜心平氣和地說道，「常昱，你可要快些，我讓你留在這裡，是為了儘快提升你的靈識之力，畢竟這裡有龍氣相助，靈識淬鍊，能快上不少，但是，你不能一直留在此地，書儒那裡，我不好交代。」
「半個月，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常昱很是認真地承諾道，「半個月內，我一定達到李教習的要求。」
「好。」
李子夜笑著應了一聲，說道，「你慢慢練，明天，我先走一步，在大商都城等你。」
「這麼著急？」常昱詫異道。
「忙啊。」
李子夜輕嘆道，「都城那邊，一攤子事等著我去處理呢，有什麼話讓我帶回去嗎？回都城後，我會一趟太學宮，找書儒談點事。」
「也沒什麼話要帶。」
常昱想了想，應道，「就說我吃得好，穿得好，讓掌尊不要擔心我就行。」
「你的話，我會如實帶到。」
李子夜笑道，「快去抄書吧，九宮飛星圖的原版，可比你想像中要難得多，你要是不努力，半個月的時間，未必做得到。」
「這就去。」
常昱應了一句，轉身朝著後方煙雨樓走去。
「兄長。」
一切重歸平靜後，還珠邁步走來，輕聲道，「我得走了。」
「去吧。」
機關椅上，李子夜語氣平和地叮囑道，「決戰將至，不要大意。」
「是。」
還珠領命，旋即邁步離去。
就在李子夜即將回歸大商都城，為最後的決戰做準備之時。
南嶺，玄武聖城。
李家據地，孔丘和法儒兩個老頭安靜地喝著茶，下著棋，悠然自得，好不自在。
兩人，一個大限將至，一個退休多時，離開儒門後，徹底地放飛自我，不再像從前那般，端著一副為人師表的架子。
「儒首，你說，李家那些兵人，如何得到的特殊能力？」法儒一邊落子，一邊好奇地問道。
「體質、功法，還有神血。」
孔丘回答道，「體質和功法是基礎，神血起到強化作用。」
「這是那李家小子告訴您的，還是？」法儒疑惑地問道。
「老朽猜的。」
孔丘笑著回答道，「不過，八九不離十吧，當初，道門那些兵人，確實也都各有所長，但是，做不到李家兵人這般極端，其中差距，應該就在於神血。」
「李家那些人，可真厲害啊。」
法儒感慨道，「千百年來，許多宗門和世家都曾研究過道門的兵人，卻沒有一方勢力，能像李家這般，將兵人的能力推至如此的高度。」
「有著前人的基礎，質變，是必然。」
孔丘看了一眼不遠處房間中的李家長女，回答道，「這些年來，李家一直在暗中搜集各大勢力對兵人的研究成果，可以說，李家在兵人一事上的成就，是集中了天下勢力數百年的成果，用那小傢伙的話說，積少成多，量變引起質量。」
李家這些年，買功法，挖人才，忽悠各方兵人研究的資料，一切所作所為，不說不擇手段，也算坑蒙拐騙。
尤其是兵人之事，因為一直無法出成果，很多勢力都已放棄了研究，這些資料，便被李家以很低的代價買了過來。
一方勢力可能沒什麼大的成果，但是，那麼多勢力的研究資料加起來，成果可就相當可觀了。
總之，資源和情報差這種事，都快讓李家玩出了花來。
「儒首。」
這一刻，不遠處的房間中，李幼薇放下手中的帳冊，開口提醒道，「您老人家，不打算讓聞人姑娘去儒門走一趟嗎？趁著您老的威嚴還在，儘早安排才是。」
院內，孔丘聽過李家長女之言，忍不住笑了起來，應道，「幼微丫頭，你這算盤珠子，都快打到老朽臉上了，也罷，早晚都要去的，便趁著老朽說話還管用，儘快讓越秀丫頭去一趟儒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