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高照。
雙子並肩而出,銀槍快馬,帶著五萬主力大軍沖入了被羅剎鐵騎攪得大亂的天諭大營。
殺戮,正式開啟。
兩位世子,縱馬在敵軍中穿行,銀槍揮舞,驍勇不凡,所過之處,屍橫遍野。
軍人,最能發揮價值的地方就是戰場,戰與爭,便是軍人存在的意義。
「殺!」
戰馬之上,韓承志一槍貫穿了敵人的一名將領,銀槍血染,更添三分肅殺。
遠處,另一匹快馬急速奔過,馬背之上,祝青歌手持銀槍,單槍匹馬,直接殺穿了對方的陣地,朝著天諭大軍的主將殺去。
「快,結陣!」
天諭大軍一方,幾名將領急聲喝了一句,指揮大軍全面採取守勢。
然而,已經亂作一團的天諭大軍,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能重整旗鼓。
「啊!」
亂局中,一聲聲慘叫響起,殺入敵軍陣營的祝青歌強勢挑落了敵人主將旁的幾名親衛,距離對方主將已不足十丈。
「都讓開,本座親自會一會他。」
天諭殿陣營一方,主將魏宏風大喝一聲,手持雙鐧沖了上去。
十丈外,祝青歌一槍震飛了一位天諭殿親衛,縱馬繼續衝上前去。
「轟!」
下一刻,千軍萬馬中間,銀槍、雙鐧應聲碰撞,戰馬悽厲的慘叫中,兩人身影騰空而起,身下戰馬全都跪倒在地。
空中,兩人一邊下落,一邊交鋒,長槍凌厲無匹,雙鐧重若泰山,平分秋色。
顯然,天諭大軍這邊的主將,也不是酒囊飯袋之輩,面對西南王世子,亦毫不畏懼。
「殺!」
兩人落地,祝青歌手中銀槍掃過,衝上來的銀甲鐵騎直接被長槍掃飛出去,號稱堅不可摧的銀甲也凹陷出一個大坑。
祝青歌分神對付銀甲鐵騎的一刻,前方,魏宏風手持雙鐧凌空劈來,恐怖的力量,令周圍空氣都響起刺耳的爆鳴聲。
祝青歌面露冷笑,銀槍揮過,轟然一聲,正面擋住了對手的攻勢。
劇烈的衝擊爆發,以兩人為中心,塵沙瀰漫,剛要衝上前的十多名天諭殿將士直接被震飛出去。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他們可真厲害啊。」
與此同時,遠離戰局的高地上,李子夜在小四的幫助下,坐著機關椅來到了馬車外,目光看著前方戰場上驍勇善戰的兩位世子,感慨道。
大軍離開後,周圍已經空無一人,雙目所及,只剩下戰馬留下的馬蹄印,和那久久未散的塵沙。
「小公子更厲害。」
一旁,小四輕聲道,「沒有小公子的謀劃,今日之局,無法成功。」
假如,她說假如,小公子若沒有身殘,今日戰場,那最璀璨的將星,一定是他們的小公子。
「世上,從來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
機關椅上,李子夜注視著遠方的戰局,心平氣和地說道,「兩位世子,只是缺少一個機會,這個機會,我不給他們,也會有人給他們。」
他更在意的是,這一戰之後,大商朝堂上的格局,會怎樣變化。
這一戰,太多人打出了赫赫戰功,一局之中,布衣王、西南王、凱旋王三位本來居功至偉的武王,一位武王未至,兩位武王作餌,可謂故意將戰功送了出去。
如此一來,羅驍、祝青歌、韓承志、吳多多這些年輕一代的鋒芒,就顯得非常耀眼。
大破天諭殿的功勞,實在太大了,若是將謀局的功勞也送出去,四人,尤其祝青歌和羅驍兩人,甚至有著封王的可能。
但是,一門雙王,朝廷能夠接受嗎?
不論布衣王和羅驍,還是西南王和祝青歌,朝廷都很難接受一門雙王的出現。
這些事情,已近在眼前,必須儘快處理了。
未雨綢繆,方才不會措手不及。
布衣王和羅驍的交替,他已做好了安排,西南王那邊,想必也已有了覺悟,大商武王,沒有一個蠢人,應該無需他擔心。
倒是凱旋王,那老傢伙一直占著第一武王的位置,他不退,其他人就別想上位。
都多大年紀了,而且無兒無女,還不打算退休?
再熬下去,年輕一代的將星們都要被他熬死了!
「長河落日!」
這一刻,整個戰場的中間,凱旋王、牧守知兩位統帥的戰鬥依舊打的如火如荼,面對全軍的潰敗,牧守知的心神明顯受到了影響,凱旋王瞅准機會,猛烈進攻,打的對手步步敗退。
「大統領,你們敗了,而且,敗的如此狼狽啊!」
猛攻之時,凱旋王還不忘了以言語刺激對手,身為大商軍神,武王之首,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君子之風。
凱旋之名,就是要將勝利帶給百姓和將士們,至於手段,並不重要。
「傳本帥命令,銀甲鐵騎掩護,全軍從西南方向突圍,都不要戀戰!」
戰局中,牧守知看到己方的潰敗,沒有再猶豫,一聲怒喝,下令退兵。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不能在此將軍隊全都打完了。
「想退兵?那要先打完我們這一戰!」
凱旋王說了一句,軍刀揚,輝耀耀目,接著,一刀斬落,強行留人。
牧守知揮劍擋軍刀,腳下再退數步,握劍之手,鮮血淋漓,一身光明之力劇烈震盪,動用神力的後遺症,開始顯現。
「軍威耀世揚萬里!」
凱旋王有感,目光一凝,一刀起軍威,萬里驚濤,一刀劈落。
但聞轟然一聲劇震,刀劍交鋒的一刻,牧守知身子倒飛數丈,一口鮮血吐出,傷上加傷。
截然分明的實力差距,宛若滿地的朱紅,觸目驚心。
敗軍之將,敗陣之帥,這一局,牧守知敗的如此徹底,從頭至尾都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知道自己為何會敗嗎?」
前方,凱旋王手持軍刀邁步走過,冷聲道,「你們敗就敗在,到了最後,連自己的對手都不知道是誰。」
繼上一次,他和布衣王、東臨王、關山王四王聯手之後,他終於又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富裕仗。
兩位武王作餌,可真是太奢侈了。
天諭殿敗的不冤。
誰又能想到,在兩位武王出現的戰場上,坐鎮中軍的另有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