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7章 激烈衝突

  荒野。

  殘月高照。

  月下,叔侄相遇,未談幾句,長劍已出鞘。

  十年,淡漠不僅是親情,還有信任。

  李君生在這個敏感的時間回來,毫無疑問,已經觸及了李家人的底線。

  夜色下,無雙劍出鞘,寒光耀目,冰冷徹骨。

  李慶之握劍,一身殺機,毫不掩飾。

  李君生感受到眼前侄子身上的殺機,神色也認真下來,開口道,「正好,讓二叔看看你這些年的成長。」

  說完,李君生將背後的包裹拿了下來,一把扯掉了上面的粗布,露出了一面血紅色的古琴。

  李慶之看到前者手中的血色古琴,目光凝下。

  魔琴,赤練!

  「怎麼,不認識了嗎?」

  李君生一手托住魔琴,一手按在了琴弦上,平靜道,「咱們李家人,對此琴,應該並不陌生。」

  「你沒資格說出李家人三個字!」

  李慶之應了一句,眸中寒意閃過,一步踏出,身影掠上前,先發制人。

  「轟!」

  不及反應,十丈距離,人與劍,轉眼已至,極快的速度,甚至讓人連殘影都看不清。

  劍與琴,極端碰撞。

  赤練魔琴,擋下無雙鋒芒,咫尺間,李君生看著眼前的李家義子,讚賞道,「不錯,知曉與琴者交手,必須要拉近距離,不過,再快的劍,快的過琴音嗎?」

  話聲落,李君生伸手拽過赤練琴弦,接著,右手猛地一松,頓時,渾渾魔音盪開,強悍的力量,直接將戰局震開。

  震耳的琴聲,化為音波,以李君生為中心,一圈又一圈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只是一招,便將方圓十丈的草木盡數震飛出去。

  十步外,李慶之停下身形,握劍之手迸出鮮血,染紅無雙劍。

  魔琴之強,初現崢嶸。

  「十年未見,差點忘記了赤練的厲害。」

  李慶之撕下衣袖,將染血的手掌包紮好,神色淡漠地說道,「抱歉,方才一招,是侄兒無禮,接下來,不會了。」

  說完,李慶之一身真元洶湧而出,周圍,無風起浪,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李君生見狀,目光一凝。

  這是?

  六甲秘祝,風中行風!

  這六甲秘祝中,最難的兩招之一,慶之竟然已經掌握的如此熟練。

  不及多想,眼前,無雙劍破空而至,宛若驚雷一般的身影,快的越發不可思議。

  李君生腳步踏轉,避開無雙攻勢,同時,手撥魔琴,玄音再起。

  三尺距離,李慶之身影急劇掠動,快至極限的速度,不斷騰挪於琴音攻擊範圍內外。

  速度的較量,身法與音速的極限交鋒,夜下,只見一抹銀灰身影化為萬千虛影,一次又一次從十丈外掠入戰局,轉眼又消失不見。

  「呲啦!」

  終於,一劍劃破衣衫,帶出一瀑刺眼的血花,交鋒十數招,李君生手臂上,首現朱紅。

  「嗯?」

  李君生皺眉,腳下一踢,魔琴急轉,浮於身前,接著,雙手撫琴,玄音轟然盪開。

  剎那,百丈內,天塌地陷,塵浪沖天。

  漫天塵沙中,李慶之一劍斬開沙塵,目光注視著前方的男子,嘴角處,鮮血無聲淌下。

  「戰鬥的決定因素,經驗、修為、情報,慶之,你對二叔,了解多少?」

  十丈前,李君生看著前者,語氣平靜地問道,「或者說,十年過去,你那裡,還有二叔的情報嗎?」

  「二叔的情報,我的確已經沒有。」

  李慶之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冷聲道,「不過,二叔對於如今的李家,又知道多少?」

  說完,李慶之橫劍身前,並指過劍,一身真元沖天而起。

  「天行劍,動風雷,雲海現天光!」

  十年磨一劍,一劍動風雷,戰局中,只見李慶之身動,一劍破開夜空,這一刻,仿佛連殘月都失去了光明,唯有一劍,從雲海而來,輝耀人間。

  李君生感受到眼前一劍的危險,神色凝下,以血染琴弦,旋即傾力一擋。

  「轟!」

  夜下,再度一聲驚天動地的震動響起,兩人身下,大地應聲陷落,恐怖的餘波,掀起百丈浪濤。

  悶哼聲隨之傳出,兩人身影各自飛出,鮮血,染紅荒野。

  崩碎的發冠,掉在了地上,李君生穩住身形,一頭長髮隨風舞動。

  「慶之,你讓二叔刮目相看了!」

  李君生壓下體內洶湧的血氣,沉聲道,「沒想到,僅僅過去十年,你竟然成長到如此程度。」

  「僅僅十年?」

  七丈外,李慶之緊握手中無雙劍,冷聲道,「好一個僅僅十年,在二叔心中,認為這十年,如此短暫嗎?」

  「並非如此。」

  李君生搖頭,應道,「是二叔說錯話了。」

  「錯誤,便要血去償還!」

  話聲未落,李慶之踏步,真氣衝冠,一頭長髮同樣舞動起來。

  李君生見狀,神色徹底凝下,右手拽住琴弦,一身真元盡數灌入魔琴之中。

  「烽火百鍊劍為鋒!」

  戰局中,驚見無雙破空,威勢,更上一層樓。

  「花姐姐,我們不幫忙嗎?」

  這一刻,戰局之外,兩道身影出現,李紅衣看著前方的戰局,擔心地問道。

  「不用。」

  花酆都搖了搖頭,應道,「二公子應付得來。」

  「可是,我看到二公子受傷了。」李紅衣著急地說道。

  「受傷?」

  花酆都淡然一笑,應道,「武者受傷,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二爺的實力,又不是那些路人甲可比,二公子要想打贏,自然要費些力氣。」

  「真的不幫嗎?」李紅衣再次問道。

  「真的不幫。」

  花酆都心平氣和應道,「這是李家內部的事情,沒必要太過不擇手段,再說,二公子沒有發話,你敢出手嗎?」

  「不敢。」

  李紅衣很是果斷地回答道。

  「那就好好觀戰。」

  花酆都微笑道,「這兩位,如今可是咱們李家最能打的兩個人了,多看,多學,對你有好處。」

  十年前,他見識過二爺的強大。

  十年後,他亦親身體會過二公子的變態。

  這兩人,都不是什麼易與之輩。

  打吧,過不了二公子這關,想要見到小公子,簡直痴人說夢。

  一旁,李紅衣瞪大雙眼,認真觀戰,他明白,自己要想上位,就必須躍過眼前的兩座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