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二子,是道門傳人?」
半日後,儒門一群大喇叭已經把消息傳到了佛門和天諭殿那裡,效率之快,令人髮指!
「三藏,是真的嗎,那儒門李教習的二哥真是道門傳人?」
佛門營地中,七戒看著眼前的小師弟,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
三藏立刻閉嘴,一臉我嘴巴很嚴,絕不大嘴巴出賣朋友的表情。
七戒見狀,眼睛轉了轉,道,「三藏,我們一起探望一下李教習如何,李教習受傷這麼多天,我還一次沒有去探望過。」
「嗯……也好。」
三藏猶豫了一下,應道。
七戒嘴角微彎,上前推過三藏,朝著儒門營地的方向走去。
天諭殿營地,燕小魚聽過儒門那裡傳來的流言後,神色微凝,思考了片刻,同樣動身前往儒門營地探查消息。
這事可大可小,必要弄清楚。
「常昱,常昱呢!」
與此同時,儒門營地內,李子夜正到處找常昱那個大喇叭,準備砍死他。
常昱似乎知曉某人要找他,一大早就藏了起來。
「看到常昱了嗎?」
一座座帳前,李子夜看著儒門的弟子們,喊道。
「李教習,沒看到。」
所有的儒門弟子異口同聲地應了一聲,旋即匆匆離開。
「李兄,先別找了,常昱估計藏起來了。」
後方,文修儒跟在一旁,看著眼前的少年,勸道。
「不行,我非找到這傢伙,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李子夜忿忿不平道,在二哥打死他前,他必須把這個罪魁禍首先拍死。
「法儒爸爸,看到常昱了嗎?」
四周掃了一眼,李子夜看到不遠處路過的法儒,大聲喊道。
「……」
法儒聽到李家小子的稱呼,一頭黑線,沒好氣地應道,「沒看到,自己找去。」
「巧兒姐,看到了」
李子夜又看到不遠處的帳前走出的一抹倩影,剛要大喊,突然,神色一怔,面露驚喜之色,道,「巧兒姐,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不久。」
陳巧兒應了一聲,招了招手,道,「過來。」
「好!」
李子夜聞言,轉動輪椅屁顛屁顛地趕了過去。
帳前,陳巧兒看著眼前的小傢伙,問道,「聽說你二哥是道門傳人,是真的嗎?」
「嗯……二哥學得確實是道門的功法,六甲秘祝。」
面對巧兒姐的詢問,李子夜也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什麼境界?」陳巧兒繼續問道。
「不知道。」
李子夜回答道,「現在猜測是四境中期左右,不過,這都是我們瞎猜的,二哥具體什麼修為,我也不清楚。」
「四境嗎?」
陳巧兒輕輕呢喃了一聲,這樣就好,同為四境,就可以打。
不然,境界相差太多,還要壓制修為才能較量,著實不盡興。
思及至此,陳巧兒目光再次看向眼前的少年,問道,「小傢伙,你二哥如今在哪裡?」
「應該還在漠北。」
李子夜想了想,應道,「他是十多天前救得小和尚,現在應該還沒有離開漠北。」
「奇怪,你跟著儒門前來漠北之事,並不是什麼秘密,你二哥既然在漠北,怎麼沒來找你?」陳巧兒不解道。
「關係破裂了。」李子夜笑道。
「好好說話。」陳巧兒眸子微眯,說道。
「我不知道啊。」
李子夜無奈道,「二哥的事,我從來都不敢管,估計,他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不過,他要是知道我在漠北,肯定會來的。」
「那就好。」
陳巧兒點頭,道,「好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
李子夜無語,都什麼人啊。
「李教習,天諭殿的神子和佛門的佛子、七戒前來拜訪。」
這時,一位儒門弟子快步走來,稟告道。
李子夜聞言,先是一怔,旋即很快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頓時,對常昱那個大嘴巴更是恨的牙直癢。
要不是這個傢伙,他怎麼會這麼多麻煩!
儒門營地前,七戒推著三藏到來,旁邊,燕小魚也同時從神殿方向走來,目的都很明顯,想要查探從儒門傳出去的消息是否為真。
道門已消失千年之久,如今,傳人再現,竟然還是李家二子,著實令人震驚。
「三位,請跟我來。」
一名儒門弟子上前接待,帶著三人朝著營地內走去。
半刻鐘後,一座氈帳前,李子夜坐在輪椅上,迎接前來拜訪的貴客們。
「李教習。」
燕小魚、七戒上前,客氣行禮道。
一旁,三藏倒是什麼話也沒說,坐在輪椅上,安靜地當個工具人,反正現在沒他什麼事。
「神子、七戒大師。」
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子夜客氣還禮,道,「有失遠迎,帳內請。」
「多謝。」
燕小魚、七戒應道。
四人進入帳中,不多時,朱珠走來,親自為四人奉上茶水。
然後,朱珠就站在了李子夜身後,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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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魚、七戒注意到眼前女子的態度,心中對眼前李家嫡子更加忌憚了幾分。
李家的水,真是越來越深了。
這個朱珠,他們都曾派人去調查其身份,卻是一直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這說明,他們派出去的人,至今還沒有查到關於這個女人的任何蛛絲馬跡。
仿佛憑空出現,查無可查。
更麻煩的是,她對李家嫡子的態度,實在令人深思。
思緒間,燕小魚、七戒似乎已忘了此行的目的,沉默不言。
三藏作為工具人,更是只管喝茶,啥也不說,啥也不問。
「兩位,不知大駕光臨,是為何事?」
李子夜看著眼前的兩人,端起茶,主動問道。
燕小魚、七戒回過神,互視一眼,燕小魚首先開口,道,「我們此來,是想看了一看李教習的傷勢恢復的如何?」
「基本已沒什麼大礙。」
李子夜微笑道,「不過,還是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痊癒。」
「阿彌陀佛,看到李教習沒事,我們便放心了,其實,我們今日到來,還有一事相問,」
七戒輕誦一聲佛號,簡單的寒暄之後,也不再掩飾來意,直接問道,「小僧聽說,李教習的兄長是道門傳人,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是真。」
李子夜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十一年前,二哥遇到了道門一位雲遊四海的前輩,有幸拜入其門下,這些年,二哥一直很少回府,連家中的生意也從不過問,便是因為要跟這位前輩學習道門武學,六甲秘祝。」
燕小魚聞言,神色微凝,六甲秘祝!
這個名字,聽過的人可不多,莫說李家這樣的商賈世家,即便儒、佛還有天諭殿這樣傳承久遠的宗門,都很少有人知曉六甲秘祝四個字所代表的涵義。
至於,李家的情況,他早就派人調查過,李家二子的確常年不在家中,去向不明。
如此說來,這李家嫡子說的情況確實有幾分可信。
「李教習說的這位道門前輩,不知,怎樣稱呼?」
七戒長了一個心眼,問道。
「我只知道他姓葛,我們都叫他葛仙師。」
李子夜咧嘴一笑,說道。
「道門葛祖傳人?」
燕小魚聞言,心中暗暗一驚。
葛姓,在九州之上,可是不多。
傳說中,道門九字真言,便是葛祖所創,難道,葛祖真的有傳人在世?
一時間,燕小魚心緒有些亂了,分不清眼前李家嫡子所言,是真還是假。
李子夜端著茶,又喝了一口。
嗯,茶不錯。
就是這兩個白痴太礙眼。
身後,朱珠看著夫君臉不紅心不跳地在那胡扯,嘴角微微彎起。
這夫君,真是越來越壞了。
今日後,李家又要憑空多出一個葛祖傳人的大靠山。
往後,誰要想對李家動手,恐怕真要好好掂量掂量。
就在五人在帳中談事的時候,儒門營地,躲了一上午的常昱坐著輪椅,鬼鬼祟祟地出來冒泡,看到李教習沒有再找他後,不禁長長鬆了一口氣。
「常昱,你跑哪去了,李教習找你一上午了。」
這時,不遠處,一位儒門弟子看到常昱,立刻開口喊道。
「噓,小聲點。」
常昱嚇了一跳,趕忙道,「讓李教習聽到,我就死定了。」
「李教習沒有聽到,你也死定了。」
說話間,白忘語邁步走來,淡淡道,「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大嘴巴。」
「大師兄,我錯了。」
常昱立刻認錯道,「一時沒忍住。」
「古然經,一百遍。」
白忘語平靜道。
「是。」
常昱苦笑一聲,恭敬應道。
半個時辰後,燕小魚和七戒離開,心事重重。
「阿彌……」
帳內,工具人三藏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李兄,你不是說你二哥沒有師從嗎?」
「我騙他們的。」
李子夜理所當然地應了一句,旋即一臉警告之色地看著眼前小禿驢,道,「小和尚,你要是像常昱那樣大嘴巴,我就讓紅燭姐來漠北下毒毒啞了你。」
「阿彌陀佛,小僧不說就是了。」
三藏聞言,立刻保證道。
李園那個紅燭女施主,他見過,渾身上下都藏滿了毒,連雙手的指甲都淬了劇毒,不怎麼好惹。
又是黃昏時。
養傷三人組又在帳前排排坐,不同的是,這一次,常昱身邊,堆滿了抄書用的宣紙。
古然經很長,常昱瘋狂地抄了一天,才抄了十來遍,還剩八十多遍,不知道要抄到什麼時候。
「活該。」
李子夜鄙視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大喇叭,他要是小紅帽,就讓這傢伙用腳抄一百遍。
「李兄。」
就在這時,三藏似乎看到了什麼,身子一震,道,「你看那邊。」
「看什麼?」
李子夜不解地扭過頭,待看到北邊走來的年輕身影,身子下意識一哆嗦。
二……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