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魔嶺。
寒風蕭瑟。
李子夜為白忘語三人製造了脫身機會後,便重回了萬魔嶺內。
一個人的孤獨。
萬魔嶺外,伽羅聖主和搖光殿主看到某人又逃了,恨得咬牙切齒。
「再派人進去試一下吧。」搖光殿主提議道。
「也好。」
伽羅聖主點了點頭,應道。
雖然兩人都知道,在萬魔嶺這種地方找一個人實在太難了,但是,他們又不能什麼不做,所以,只能往裡面派人,碰碰運氣。
當然,此時此刻的李子夜,沒有心情理會這些雜魚。
因為,他又被冥土發現了。
「救命啊!」
萬魔嶺中,逃命的景象再現,李子夜在前,一大堆白眼冥土在後,一追一逐,漫山遍野的狂奔。
一向自詡聰慧的李某人,可以將整個西域的強者們玩弄於股掌之間,卻是始終無法逃脫冥土的追殺,不管藏得多麼嚴實,最後都會被揪出來。
原因很簡單,人心可被利用,但,冥土沒有心智,不吃那一套。
所以,某種程度而言,冥土就是李某人最大的克星。
蠻力橫推,無視一切陰謀詭計。
「陰司,風邪!」
被追急眼了,李子夜給自己加了一個風屬性咒術,一溜煙地擺脫了後面的怪物,暫時藏了起來。
一座淺淺的山洞內,李子夜屏住呼吸,看著周圍大批的白眼冥土,恨不得給自己一榔頭,再重新投胎一次。
若是能再選一次,他一定要帶著系統投胎,大殺四方!
「吼!」
就在李子夜唯唯諾諾地躲避白眼冥土的追殺時,遠處,嘶吼聲響起,響徹整個萬魔嶺。
山洞中,李子夜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神色一震,立刻站起身來,目光看向萬魔嶺入口方向。
但見距離入口不算太遠的地方,一身黑氣的張祖仰天怒吼,四周,已全是屍首。
而在張祖手中,一名神殿強者被扣住了咽喉,雙腳離地,不停地掙扎著。
可惜,絕對的實力差距下,神殿強者終究無法掙脫張祖的束縛。
下一刻,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張祖一手扣住神殿強者咽喉的同時,另一隻手直直貫入後者胸膛。
頓時,鮮血噴涌,染紅大地。
接著,張祖硬生生拽出了神殿強者的心臟,然後隨手將手上死人甩到一邊,縱身離去。
相隔甚遠,李子夜看到這一幕,眸子微微眯起。
不錯!
這樣一來,就省得他親自動手了。
玩玩捉迷藏,能等到這一結果,也還算不錯。
「吼!」
這時,山洞外,一張張慘白的面孔出現,顯然,又找到了某人的藏身之地。
「好了,遊戲結束,不和你們玩了。」
正事在前,李子夜也失去了和眼前小夥伴們玩鬧的心情,邁步走出山洞,剎那間,雙眼中,銀光大盛。
山洞外,一尊尊冥土身子一滯,動作馬上慢了下來。
冥土行動受制的一瞬,只見一劍揮過,一顆顆頭顱飛起,十數尊冥土砰然倒落塵土中。
李子夜邁步走過,手掌輕拂,頓時,火焰瀰漫,吞噬冥土之身。
耀眼的火光中,李子夜追逐著張祖的腳步,重新來到了其藏身的山洞前。
山洞內,張祖看著手中的心臟,沒有太多猶豫,伸手撕裂了自己的胸膛,又一次給自己換上了新的心臟。
「其實,我很想知道,張祖你每一次換心後,實力是不是都會大幅度變弱?」
話聲中,李子夜持劍走入了山洞內,目光看著前方剛換心完畢的張祖,神色平靜地說道。
根據紅衣的情報,當時他曾與張祖交手過一招,那個時候,紅衣的確勉勉強強擋下了張祖的一招。
但是,待他們再進入萬魔嶺後,張祖表現出的戰力,已遠遠超出了紅衣描述的等級。
說明,紅衣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張祖的實力在慢慢恢復。
也就是說,換心,的確會使張祖的實力減弱,要恢復,是需要時間的。
「吼!」
山洞內,張祖看著來人,沉沉一聲嘶吼,旋即踏步衝上前去,先發制人。
「伏天鬥法!」
眼見張祖出手,李子夜也不再隱藏,一身真氣逆沖神藏,狂暴的真元隨之洶湧而出。
「轟!」
掌劍交鋒,氣浪洶湧,李子夜借勢一踏,掠至山洞外。
張祖踏步跟上,一拳轟出,攻勢更加兇猛。
「張祖,你似乎又變弱了!」
山洞外,李子夜看著衝上來的張道陵,冷聲說了一句,旋即揮劍正面迎上,怦然一聲,擋下其拳勁。
張祖似乎聽出了眼前人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再度一聲怒吼,攻勢越發猛烈。
可惜,不知道是張祖真的變弱了太多,還是某人不再隱藏了,此前一邊倒的戰鬥,如今竟是打的平分秋色。
甚至,隨著戰鬥進行,張祖漸漸有了被壓制的跡象。
「飛仙訣,雙劍欲別風!」
戰至白熱,李子夜左手中,雲蛉無聲而現,雙劍起鋒芒,身動,殘影若幻。
張祖看到左右攻來的兩道身影,下意識選擇了一邊,一拳轟出,強勢硬擋。
隨之,殘影消散。
「呲啦。」
劍鋒划過血肉的聲音響起,張祖震散殘影的一瞬,純鈞劍斬落,霎時,鮮血噴涌,斷臂飛起。
「吼!」
張祖痛苦嘶吼,另一隻拳頭立刻轟出,強行反撲。
然而,拳勢尚未近身,雲蛉劍已纏繞而過,順勢卸其力。
接著,一劍貫體。
穿胸而過的純鈞劍,帶出一瀑瀑漆黑的鮮血,巨大的力量,推著張祖不斷後退,十步外,鏗然一聲,一劍釘入山體中。
「玄天,奉雷!」
暫時制住張祖後,李子夜以血為引,再現雷法,頃刻間,萬雷奔騰,激發純鈞劍上的雷靈珠,無盡雷霆之力順著劍身,源源不斷的沒入張祖體內。
雷霆入體,張祖口中立刻響起痛苦之極的嘶吼聲。
「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李子夜冷冷地注視著眼前人,語氣淡漠地喚道,「張祖!」
山體前,被純鈞劍釘入山體的張祖面露掙扎之色,數息後,雙眼中黑氣漸漸褪去,張了張嘴,十分吃力地問道,「你,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