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夜襲。
萬魔嶺。
四人靜立張祖的山洞前,耐心等候。
突然,山洞中,張祖掠出,一身黑氣浩蕩,翻掌拍向了前方李子夜的胸膛。
四選一,結果,顯而易見。
所謂天命,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顯得如此特殊。
三人前,早有準備的李子夜,在看到張祖衝出山洞的瞬間,便已喚出長生碑,擋在了身前。
「李兄,小心!」
一旁,白忘語第一個反應過來,急聲提醒道。
「轟!」
話聲未落,張祖的掌勁已經拍了下去。
長生碑阻擋,擋下了第一重攻勢。
余勁衝擊,李子夜腳下滑出數丈,手中,四張符咒同時飛出。
「天地自然,太一玄虛,陰陽合一化百氣,四象,封神!」
後退之時,李子夜雙手迅速結印,頓時,四張符咒上,不同屬性的靈氣瀰漫而出,化為天地牢籠,封鎖張祖之身。
書儒親自刻畫的符咒,等級明顯不同於常昱批量生產的殘次品,四象同契,光華耀目。
隱約間,四張符咒上空,四象化形,奔騰狂嘯,神威天降。
「吼!」
四象封神陣中,張祖仰天一聲怒吼,周身黑氣洶湧,欲要強行衝破法陣的束縛。
「想離開,有那麼容易嗎!」
五丈外,李子夜止住身形,冷哼一聲,並指起劍,雲蛉、純鈞應聲出鞘,飛入四象封神陣中。
「兩儀,開陣!」
一語落,四象封神陣內,兩柄神兵疾速旋轉起來,一剛一柔,一陰一陽,雷霆激盪,水波流轉,化解冥土之力。
這一刻,法陣外,張東鹿、雲影聖主看著眼前情況,也反應過來,面露震撼之色。
張祖竟然沒有恢復理智?
「愣著幹什麼,過來幫忙!」
陣法前,李子夜一個人維持兩座法陣,只是須臾的工夫,臉上已開始滲出汗水。
陣法內,張祖橫衝直撞,不過,每一次都被兩柄神兵擋了下來,一時間,難以脫身。
「李兄,我們要怎麼做?」白忘語快步上前,詢問道。
「入陣,制住他。」
李子夜快速說道,「張祖的實力,又減弱了不少,這次應該能打。」
「為什麼?」白忘語不解地問道。
「因為你再問,我就要掛了!」
李子夜氣憤地噴道,「趕緊進去打怪!」
「哦,好。」
白忘語看到某人急眼了,也不敢再問,持劍沖入了法陣中。
「李教習,你的運氣,可真差。」
一旁,張東鹿邁步上前,一臉苦笑地說道,「換了一位五境巔峰強者的心,先祖竟然都沒有恢復理智。」
「關我什麼事,大家一起來的。」
李子夜看到張老頭要甩鍋,哪會願意,反駁了一句,同時急聲催促道,「快點出手吧張大人,我快扛不住了!」
「好。」
眼見情況緊急,張東鹿也不再耽擱,掠身進入了法陣內。
兩人入陣,掌劍並行,加身陣法的加持,全力壓制實力大減的張祖。
陣法外,李子夜一人維持兩座法陣,體內真氣消耗異常劇烈,要不是底子厚,估計已經被抽乾了。
「混元掌!」
法陣中間,戰況異常激烈,交手數十招,張東鹿窺得張祖行動受制兩儀陣的剎那,一掌破空,轟然拍在張祖後心。
強大的力量衝擊下,張祖胸膛內,剛才換上的心臟,應聲崩裂。
「君子之風。」
前方,白忘語窺得一瞬之機,踏步上前,一劍貫入了張祖的胸膛。
剎那,浩然入體,封鎖張祖的行動。
「李兄,快!」
兩人聯手制住張祖的一刻,白忘語看著法陣外的某人,急聲喊道。
「明白!」
李子夜應了一聲,目光凝下,雙手迅速結印,純鈞、雲蛉兩柄劍破空而起,飛向了四象封神陣之外。
接著,四象封神陣中,四張符咒迅速收縮,光華越來越盛,很快,固定在了張祖四肢之上。
做完這些,李子夜一把將眼前的純鈞劍釘入地下,同時,給雲影聖主使了一個眼色,示意照做。
雲影聖主心領神會,掠身上前,一巴掌拍在雲蛉劍上,將雲蛉劍也釘了下去。
隨之,以兩口神兵為中心,兩儀法陣定型,封印住中間的張祖。
「呼!」
完成兩座法則後,李子夜沉沉喘了一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背後衣衫,盡數被汗水濕透。
累死他老人家了!
「李兄,厲害!」
白忘語看著眼前被封印的張祖,也鬆了一口氣,轉過身,稱讚道。
這種高難度的髒活累活,一般人可干不來。
「李公子,究竟怎麼回事?」
雲影聖主開口,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說,張祖換心後,會恢復理智嗎?」
「算錯了。」
短暫喘了一口氣後,李子夜爬起身來,邁步朝著前方山洞走去,說道,「我先把東西取出來,待會給你們解釋。」
「老夫也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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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東鹿見狀,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離開,山洞前,雲影聖主和白忘語看著眼前被暫時封印的張祖,神色都十分凝重,不敢片刻大意。
這種級別的怪物,實在太強了,一旦脫困,很難再一次封印。
「他此前告訴我,他無法長時間維持兩座不同的法陣。」
雲影聖主看著地上的兩儀陣和張祖身上的四象封神陣,平靜道,「看來,都是騙人的。」
「也不一定。」
白忘語輕輕搖了搖頭,應道,「可能只是當時做不到而已,中間過了這麼多天,也許就能做到了,李兄很聰明,比聖主想像中還要聰明,很多時候,李兄說的是實話,只是進步太快,讓我們誤以為是謊言。」
雲影聖主聞言,眉頭輕皺。
若是這樣,那李家小子,就更可怕了。
秦婀娜那瘋婆子,究竟收了一個怎樣的怪物當弟子。
與此同時,未知之地。
一抹美麗的身影豁然睜開雙眼,周身氣息狂嘯奔騰,上空,一朵虛幻的道花沉浮,令人震驚的是,道花之上,已有大半凝為實質,距離真正的神之境,已相差不遠。
「怎麼了?」
十步外,一位獨臂的老人靜立,看到女子醒來,開口問道。
「沒事。」
女子搖了搖頭,凝聲道,「我在想李子夜那小子,有沒有找到破八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