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生死之間
大殿中哪還有萬道升的身影，陳曉旭哈哈大笑：「他早就趁你交戰時偷偷跑了！」
冷言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一個小小聶歡，竟會逼得萬道升舍下自己獨自遁走。
「看來你們交情也不過如此啊。」陳曉旭調笑道。
其實她對此事也想不通，當她看到萬道升逃走時，本想告訴聶歡，可轉念一想，留下這麼個殺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他想幹什麼呢，因此緘默不言。
「聶老弟，幫我殺了他！」夏侯伯益已沒有力氣起身。
冷言自知今日必死，仰天大笑道：「怪我冷言識人不明，自作聰明，落得今日如此地步，小子，不用你動手！」
他用盡全力，一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身子緩緩倒下，就此死去。
聶歡看著他的屍身，輕輕嘆氣。
「聶老弟，多謝了！」夏侯伯益出聲道。
聶歡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們三人都跪在地上，忙連連擺手道：「三位不必如此多禮。」
方百計道：「你快走吧，五大派就要攻進來了，到時牽連了你，就不好走了。」
陳曉旭也擔心此事：「對啊，歡哥，快走吧，咱們仁至義盡了。」
她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他救了你們，你們是不是該付出些回報。」
三人面面相覷，點了點頭。
陳曉旭哈哈一笑：「那就好辦了，趕緊告訴我們玄鐵放在哪，我們取了就走。」
「曉旭！」聶歡喝道，「這不是趁火打劫嗎？！三位放心，我聶歡既然管了此事，就會一管到底，不會棄你們不顧的，五大派若真打進來，由我和他們說清事情原委。」
方百計苦笑道：「聶兄弟，你人微言輕，沒有用的，因為鬼域最近的所作所為，他們已將我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何況還有之前的偏見，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此時外面的喊殺聲已經越來越近，明顯是五大派殺了進來。
聶歡思索片刻：「曉旭，要不你出去和你爹說清事情原委？」
陳曉旭攤攤手：「沒用的，他不會聽我的，鬼域因為魔神修煉之法，加之飼養魔獸，北方門派本來就把他們視作魔教，再說就算我爹聽我辯解，其他四大派掌門呢？」
聶歡眉頭緊鎖：「既如此，就由我來化解干戈，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上一試。」
三人齊齊搖頭，索斷魂道：「聶兄弟，聽我老索的，你就快走吧，不然你袒護我們，他們會把你視作和鬼域一夥，對你下殺手的。」
陳曉旭也勸道：「是啊，歡哥，走吧。」
話音剛落，數名鬼域弟子匆匆跑了進來，看見眼前的場景不由愣了一下。
「有什麼話快講！」索斷魂道。
「稟告三位堂主，五大派已經打進來了，我們現在都守在殿外，準備最後殊死一搏，請您下令！」
三人對視一眼，讓弟子們將自己扶起，方百計又對聶歡道：「聶老弟，就此別過。」
他們在弟子的攙扶下，緩步離開，聶歡站在原地不動，面露憂愁，看眼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大殿外，兩方弟子已停止交戰，虎視眈眈地看著對方。
御劍山莊莊主白玉衡大喊道：「鬼域高手都死哪去了，派弟子來當炮灰！」
「快點出來吧，免得說我們以多欺少！」玉清派掌門梁雲鶴道。
方百計三人被弟子攙扶著，氣喘吁吁地走出，眾人都面露驚奇。
「諸位掌門，還請暫息雷霆之怒，聽我一言。」方百計拱手道。
今日鬼域危在旦夕，他也只能放下自己的驕傲，卑躬屈膝。
上清派掌門李清風道：「你們還想說什麼，數月來你們在江湖上胡作非為，又放出魔獸禍亂西涼，還想為自己分辨嗎？！」
紫霄宮宮主楊靈真沉聲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眾弟子也群情激憤，誓要為武林江湖除一大害。
陳通玄朗聲道：「各位，聽他說幾句話也無妨，如今他們已是強弩之末，剿滅鬼域不急於一時。」
眾人這才止住聲音。
方百計緩緩講出萬道升的陰謀，不料眾人齊齊大笑，議論紛紛。
「萬道升都出來了，他都銷聲匿跡多久了，還投靠朝廷，你蒙誰呢！」
「沒錯，事到如今，還想憑藉花言巧語矇混過關，也太痴心妄想了！」
「敢做不敢當，真叫人不恥！」
方百計看著眾人如此態度，無奈嘆氣。
陳通玄突然道：「當初西涼城的怪物分明就是魔獸，如今只有你們鬼域還在圈養，如果不是你們，那會是誰將它們放出？」
「是我！」
一聲大喊傳來，劃破空氣。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聶歡與陳曉旭從鬼域弟子背後走出。
「是我放出來的。」
「你又是誰？」
「聶歡。」
在場有些人聽說過他的名字，又議論起來，聶歡朗聲將礦場之事講出。
陳通玄幽幽道：「如此說來，也不怪你，法陣經過歲月侵蝕，鬆動在所難免，何況裡面關押的又是天犼，而且那玉石說不定才是沈策將天犼鎮壓在礦山的原因，經過不斷開採，因此法陣威力大大減弱。」
聶歡微微一驚，對方的話與聞淵還有秦御如出一轍，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陳通玄為何會為自己說話。
眾人聽了陳通玄一通辨析，均覺有些道理。
白玉衡突然道：「不對，就算天犼與鬼域無關，那鬼域數月來所作所為，難不成還真的另有隱情嗎？」
聶歡又將殿內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白玉衡還是不信：「你上下嘴皮一碰，人證物證都沒有，我們憑什麼信你所言？」
陳曉旭暗道不妙，雖說萬道升抓不住，可當時怎麼也該阻止冷言自殺，這樣一來，可真說不清了。
眾人聽白玉衡這麼一說，也都不願相信聶歡所說之事。
聶歡苦思冥想，都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
白玉衡怒道：「年輕人，念你不是鬼域之人，趕緊離開，別妨礙我們除害！」
眾弟子齊齊附和，均欲與鬼域弟子決一死戰。